程鬱拿出手機報了警, 究竟是不是意外,等警察過來檢查就知道了。
“爸爸?”程嘉言捧著奶茶從奶茶店中出來,看著程鬱正低頭望著不遠處的那一堆碎片和泥土發呆, 他走過去, 拉了拉程鬱的衣角,仰著頭問他, “怎麼了?”
程鬱說了一聲沒事, 然後帶著程嘉言去了一旁的便利店中買了一把雨傘, 程嘉言不解地望著程鬱手中的雨傘,外麵的天空還算晴朗, 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下雨的, 太陽也不算毒辣,怎麼就想著打傘呢。
程鬱沒有解釋, 隻是撐著傘將他與程嘉言給罩在了傘下, 他們兩個與周圍的行人不入。
程嘉言仰著小臉,看著雨傘上麵的紋樣,他在程鬱的腰上戳了戳, 問他:“爸爸,我們回家嗎?”
程鬱低頭看了程嘉言一眼, 對他說:“等一會兒, 爸爸還有點事要處理,”
程嘉言哦了一聲,然後乖乖地站在傘下, 警察很快就趕過來了, 詢問了程鬱幾句, 留下他的聯係方式, 便放他離開了, 說等調出結果的時候會聯係他。
程嘉言從程鬱與警察的對話中,也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他看著地上的花盆,花盆應該是新買的,又抬起頭,想要看看樓上,結果看到的隻有雨傘。
他想要從雨傘下走開,卻被程鬱一把給抓了回去,程鬱的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對他說:“回家吧。”
程嘉言沒再多說什麼,被程鬱牽著手,上了一輛出租車,回到程家。
過了半天,警方給程鬱打來電話,說那個花盆的確是被人故意扔下的,但是凶手正在潛逃中,希望程鬱這兩天儘量不要出門,即使不得已要出門,也要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後,程鬱抬眼看了一眼手裡拿著逗貓棒正在地毯上與小黑玩的程嘉言,這樣的話,至少在凶手被抓到之前他都不能帶程嘉言出門了。
隻是程嘉言肯定不會安分,程鬱有些頭疼地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額角,將自己手上剩下的幾封亡者書都拿出來快速掃了一遍,有幾封亡者書倒是不需要他到現場也能解決,他可以在網上懸賞幾個人幫他處理一下,那這幾天就可以留在家裡多陪一陪程嘉言。
他手上的亡者書是越來越多,死者的願望也越來越離奇,有想要看某個主播女裝的;有希望某篇漫畫完結之後,讓程鬱把結局燒給他的;有死者要求程鬱將自己的遺產全部留給自己的私生子;還有想把自己的對家一起給帶到地獄去……
人性的種種在這些亡者書上體現得淋漓儘致,從前程鬱在這些亡者書上看到的大都是人性的至善與偉大,而現在就很離譜了。
程鬱可以察覺出來定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出現了問題,但是程鬱聯係不到世界的意識,隻能儘力做好自己的工作,不過如果一直這麼下去的話,這個世界的神明也該蘇醒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自己所愛的人,所以即使程鬱自己就要不在了,他也希望世界能夠一直好好的。
但是之後事情他是無能為力的。
既然在家裡沒有什麼事,程鬱決定好好打個遊戲,要是真跟桃子打比賽了,也彆輸得太難看,他已經查清楚了,那位死者死後不久屍體就被火化了,所以不太可能再活過來,反正他也沒有要求自己必須得打贏桃子,自己一個好幾年都沒有正式打過遊戲的老人家,輸一下不也是很正常的嗎?
程鬱嘴上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練習的時候還是勤勤懇懇的,程嘉言經常搬著一個小板凳,抱著小黑坐在他的身邊,他跟程鬱學到了不少的東西,程鬱有時候打累了,休息的時候也會跟程嘉言講一講遊戲相關的東西,從前他也給程嘉言說過這類東西,但是沒有現在說的這樣詳細。
程嘉言對遊戲相關的東西總是吸收得非常迅速,因為他的號這幾天大部分都是程鬱在用,所以程嘉言的粉絲們也發現他打得突然比從前成熟許多,而且風格也非常多變,經常有人私聊程鬱怎麼進步這樣迅速的,程鬱煩不勝煩,乾脆關閉私聊,買了一張改名卡,在昵稱後麵加了個非本人的括號。
等到程鬱把賬號還給程嘉言,名字改回原來的那個,粉絲們就知道是他又回來了,也發現程嘉言雖然打得不錯,但是比起那個人來,還是差了一點火候,但是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大神的,說不定還能轉成電競選手。
有人詢問程嘉言那個用他號打遊戲的人是誰,程嘉言倒是也沒有隱瞞,直言說是他爸爸,然而粉絲們卻覺得他口中的爸爸不是真的爸爸,而是一個代指,畢竟在他們的眼裡程嘉言至少也是個大學生,那他爸爸四十歲了吧,沒見過哪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還能把遊戲打得這麼牛逼的。
於是他們紛紛繼續追問程嘉言你爸爸是哪個,然而程嘉言不再說話了。
他覺得這些網友簡直是莫名其妙,他爸爸就是他爸爸啊,還能是哪個,他們難道還想要跟他搶爸爸。
本來程嘉言做好計劃,暑假的時候要帶頭套直播賺錢的,後來回到程家,發現自己的零花錢突然多了起來,一時半會兒也花不完,再加上看了幾個普通玩家的直播,程嘉言便放棄了這個計劃,他覺得還是不打擊當代大學生了。
晚上程嘉言躺在程鬱的身邊,小手緊緊抓著程鬱的胳膊,好像是怕程鬱會在他睡覺的時候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