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言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好像化身成為一個小怪物,身後還跟了一大群大龐大的怪物,他身後拖著長長的尾巴,垂頭喪氣地想,自己怎麼就變成這樣了?爸爸會不會認不出自己,會不會討厭自己?
而那些巨大的、怪異的、醜陋的怪物和觸手,全部都老老實實地跟在他的身後,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像是放學後按照老師的話排成排的小學生。
程嘉言一直耷拉著腦袋,爸爸看到自己變成這樣一定會很害怕吧,他什麼時候才能變成正常的樣子啊?
爸爸現在在什麼地方?
程嘉言依著自己的記憶,回到了程家,彆墅中一片寂靜,好像所有人都在沉睡,他偷偷跑到二樓,來到程鬱的房間裡,卻看到程鬱的房間裡已經有了一個自己,正乖乖巧巧地依偎在程鬱的懷中。
程嘉言愣在門邊,如果床上的那個人是自己的話,那自己又是誰呢?他不敢上前就叫醒程鬱,隻能拖著自己沉沉的尾巴,從程家離開,想要找個辦法變回從前的樣子。
一直跟在程嘉言身後的怪物們莫名有些惶恐,祂為什麼看起來很煩躁?不會要打我們吧?祂看起來那麼小,打人應該不會疼吧。
身後的怪物們竊竊私語起來,那些聲音傳到程嘉言的耳朵裡,他的心情更加煩躁,甩著身後的巨大尾巴,程嘉言現在還不能好好地控製自己的身體,那尾巴甩到一棟高樓上,高樓順便坍塌成廢墟。
剛才還在議論著程嘉言打人會不會疼的怪物們瞬間安靜如雞,程嘉言覺得自己一時半會兒好像也找不到恢複把自己恢複原來模樣的辦法,又沒有其他的事做,程嘉言憂愁地歎了一口氣,想了想,他可以趁現在去找找那個向爸爸丟花盆的人,後麵的那些大怪物們應該會聽他的吧。
他轉過頭去,向身後龐大得如同高山的怪物群看去,怪物們老老實實待在原地,比程嘉言上課的時候還要乖巧,程嘉言也不管它們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隻是將他的要求交代了一遍。
怪物們現在找起人來是越來越熟練了,隻是偶爾它們也會覺得疑惑,它們從地下,從深海裡,來到人間,難道不是為了毀滅世界的嗎?為什麼現在開始乾起了找人的活了,而且沒完沒了。
怪物們隻敢在心中抱怨,並不敢在程嘉言的麵前表現出自己的不情願來,立刻分散到城市的各個角落開始自己今天晚上忙碌的工作。
它們先是從警局找到了花盆的碎片,然後從上麵找到那個人的氣息,尋著這一縷氣息迅速在雲京市尋找了起來。
程嘉言不太會找人,所以盯著它們看了一會兒後,就溜溜達達又回到了程家,這一次他沒有從彆墅裡麵上樓,而是直接飄到半空中,趴在窗戶的外麵,望著臥室裡仍然在熟睡的程鬱發呆。
他心中升起一絲擔憂,自己要是一直變不回去可怎麼辦呀?還有現在爸爸懷裡摟著的那個小孩又是哪裡來的,憑什麼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他會不會傷害爸爸?
程嘉言覺得不開心,他不開心的時候,那些怪物們同樣受到影響,它們以為是祂嫌棄自己找得速度太慢了,於是愈發的努力了起來,不久之後,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人,程嘉言依依不舍地跟房間裡還什麼都不知道的程鬱揮了揮手,然後拖著對他來說實在有點龐大的身軀,向目的地走去。
他看到拿花盆砸了他爸爸的那個人,這人長得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麵目猙獰,好像就是大街上隨時可能遇到的一個路人,要不是程嘉言看到了一點他的過去,恐怕也不會相信他就是那個凶手。
眼前突然出現了無數的花盆,程嘉言讓怪物們將這些花盆砸向凶手,他們就在這裡砸了整整一晚上。
翌日清晨,溫暖的光透過窗簾間的縫隙落了進來,程嘉言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隨即自己在程鬱的懷中,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幸好那隻是一場夢,立刻將程鬱抱得更緊了。
雖然程嘉言慶幸昨天晚上是一場夢,但是心中也稍微有那麼點遺憾,他都抓到那個凶手了,現在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
程鬱把程嘉言叫起來下樓吃飯,在剛出門的時候,他接到警方的電話,說是那個在樓上扔花盆的凶手已經去警局自首了,情節非常離奇,他一直說有人拿花盆在砸他的腦袋,疼得不行,但是他的身邊根本沒有人。
警方又將凶手的身份告知了程鬱,程鬱過去在平海的時候為了處理亡者書,得罪的人可太多了,也不記得這個凶手是哪一位了,隻全部看警方處理。
程嘉言知道這件事後心裡美滋滋,他覺得這都是自己的功勞,自己果然是天選之子,拯救世界的重擔就交在他的身上吧。
葉錦在這段時間裡暗地裡引導攻略者們以為盛柏年有一位白月光,白月光便是安錦然,而程鬱是害死安錦然的凶手,如果他們能夠殺死程鬱為安錦然報仇,盛柏年一定會對他們印象深刻的。
攻略者們對這些信息將信將疑,不過他們暫時還想不到葉錦就是安錦然,隻覺得葉錦和安錦然有點相像,沒想到有一天葉錦也會黔驢技窮,搞起替身這一套。
呐呐,原來彆人家的宿主也不過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