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歸遠非常後悔五年前的時候因為安錦然而沒有讓程鬱進公司,也不僅僅是這個,那些關於安錦然的事他都挺後悔的。
若是上天能給人一次重來的機會就好了。
程鬱並不知道程歸遠這一天天的什麼都不乾,淨想美事兒,他剛剛接到一封亡者書,處理起來可能會有些危險,必須得由他親自出手走一趟,程嘉言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程鬱怎麼說都不聽,非要跟在程鬱的後邊,與他一起出去。
最後程鬱沒有辦法了,隻好把自己化妝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然後給程嘉言買了假發和裙子,程嘉言雖然不想穿裙子,但是他更想與程鬱一同出去,所以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假發和裙子都套到了身上,然後站到鏡子前一看,還挺可愛的。
程歸遠看到他們現在的樣子都嚇了一跳,想了半天,說了一句胡鬨出來,倒是於管家在旁邊樂嗬嗬地拿出手機,給程嘉言拍了好幾張照片。
程嘉言起初還有一點不自在,但是很快就徹底融入到自己的角色中了,提著自己的小裙子,對於管家笑的特彆燦爛。
程鬱:“……”
希望以後程嘉言長大了從於管家那裡再看到這些照片,一樣可以笑的出來。
不過真的很可愛,程鬱伸出手拽了拽程嘉言腦袋後麵的小辮子。
程嘉言仰頭看了程鬱一眼,把自己的小辮子從他的手裡給拽了出來。
程鬱這樣領著程嘉言去街上,確實沒有什麼人能夠認出他們兩個來,就是程嘉言在遠遠看到自己的同學的時候,趕緊拉著程鬱從另一條路走了。
不過後來他們還是打上一個照麵,但對方並沒有認出程嘉言來。
程鬱以為自己與程嘉言的偽裝算是天衣無縫了,但沒想到最後會被擦肩而過的盛柏年給認出來。
他帶著程嘉言,裝作與盛柏年完全不認識的模樣,從盛柏年身邊經過,心裡還挺驕傲,自己的化妝技術果然不一般,盛柏年也認不出來了。
隻是沒走幾步,程鬱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他回過頭去,隻見盛柏年正停駐在原地,無聲地凝望自己。
從上回車禍過後,他們兩個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了,程鬱低頭看了眼程嘉言,稍作猶豫後,帶著他一起向盛柏年走了過去,三人找了一家餐廳坐下。
從最初見到盛柏年時,到現在轉眼間三個月都過去了,程鬱覺得自己對盛柏年的那些感情,也在這麼日複一日的磋磨中被消耗。
“我下個月就出國了,”聊了兩句後,程鬱突然說道,他側頭看著盛柏年,對他說,“你要是有時間,多幫我照顧照顧程嘉言吧。”
盛柏年沒想到今天一見到程鬱,程鬱就跟自己說這麼一個消息,他連忙追問道:“你出國做什麼?去哪個國家?”
真正的原因程鬱對誰都沒有辦法說,隻說:“去實現一個年輕時候的願望。”
盛柏年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的程鬱,他知道程鬱這一刻一定是在對自己撒謊,但他拆穿不了。
他要為什麼去國外呢?
盛柏年還想要再問下去,卻被程鬱很巧妙地轉移開話題,盛柏年也不好再說,想起前幾天聽到的程鬱差點被花盆砸到的消息,叮囑程鬱說:“你最近出門小心些。”
程鬱點著頭說:“我知道。”
在雲京的時候,有程歸遠在這裡,這些人都敢肆無忌憚地找程鬱報複,那在平海的時候,程鬱又遭受過什麼呢?
盛柏年微張開唇,想要與程鬱說些什麼,最後隻能頹然地歎了一口氣,又問了他一遍:“必須要出國嗎?”
坐在旁邊的程嘉言也緊緊盯著程鬱,希望程鬱能夠改變主意,程鬱卻是莫名笑了一聲。
他沒有回答,盛柏年已經知道他的態度,想了想,他對程鬱說:“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程鬱搖搖頭,以後的路誰也誰都陪不了他的,隻能他一個人走了,程鬱起身去了洗手間,包間裡就隻剩下了程嘉言與盛柏年兩個人。
程嘉言握著湯匙,看著自己麵前的盛柏年,程鬱已經告訴他眼前這個男人是他的另一位父親,但是程嘉言一點也不想接受他,他隻要程鬱就夠了。
像是在發泄自己對這件事的抗拒,程嘉言悶悶地說:“我不喜歡你。”
盛柏年不知他為何會這樣說,以為隻是小孩子鬨脾氣,開著玩笑對程嘉言說:“我也不喜歡你。”
他也分不清自己這話中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程嘉言是程鬱與彆的女人的孩子,但是盛柏年對他依舊很喜歡,或許是因為他有程鬱的一半血脈。
程嘉言哼了一聲,轉過身背對著盛柏年。
盛柏年無聲地笑笑,他抬起手想要在程嘉言的肩膀上拍拍,不知怎的手伸到半空的時候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