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司君上彎的嘴角耷拉下來, 夏渝州才意識到自己說話有歧義:“啊, 我不是說你, 我是說狗。”
英俊白皙的臉變得鐵青:“……”
夏渝州:“不是,我真是跟著狗來的,一路從酒吧街跟到這裡……”
“閉嘴吧夏渝州。”司君忍無可忍,製止他“狗來狗去”的發言, 再說下去他會懷疑自己的青春都喂給了傻子。
眼看著司君氣呼呼地轉身離開,夏渝州懊惱地呲牙, 快步追過去, 跟著司君進了小區。
這小區要刷門禁卡, “嘀”一聲響, 閘門開啟,司君走過去,那閘機就要關閉。夏渝州一個箭步衝上去,試圖渾水摸魚, 不料衝得太猛,直接撞到了司君的背上,跟他貼在一起。
司君定在原地。身後的閘機緩緩關合, 夾住了夏渝州的連帽衫下擺。
閘機旁邊崗亭裡的保安, 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倆人:“你倆認識嗎?”
司君輕咳一聲:“他是我……家裡人。”
保安重新刷開機器,解救了夏渝州的衣服:“下回一個一個過, 卡可以重複刷的,彆急。”
司君微微偏頭,看看掛在他背上的家夥。
“啊哈哈。”夏渝州趕緊往旁邊側了一步, 抬起雙手以示清白。
站在門口被保安盯著委實不好看,司君抬腳走到小區深處,轉身問夏渝州:“你到底要做什麼?”
夏渝州正觀察這院子裡的綠植,試圖在裡麵找到狗:“我說的是實話,剛才在酒吧街,有一條狗從巷子裡竄出來。我追著一路跑到這裡,它就跳進小區綠化帶不見了。”
“什麼樣狗?”司君皺眉。
夏渝州:“就是……”
“汪!”話沒說完,一聲狗叫忽然從側麵傳來。夏渝州想也不想地一把拉住司君,把人擋到身後,刷拉一聲拔劍出鞘。
小區夜晚除了高杆路燈,還有明亮的地燈鋪設在綠植叢中,映著寒光凜凜的無涯劍,殺氣瞬間彌散開來,惹得牽狗的大爺連退幾步:“乾,乾啥!”
大爺手裡牽著的金毛犬也嚇了一跳,蹦躂了兩下,滿臉疑惑地看著夏渝州。
夏渝州訕訕地收劍入鞘:“不好意思啊,他怕狗,我這條件反射。”
大爺看看夏渝州身後的小夥,確實臉很白,估計是嚇到了,忙拉著金毛向後退:“我這狗不咬人的,這麼大小夥怎麼連金毛都怕。”
夏渝州回頭看司君:“那個,忘了問,你現在還怕狗嗎?”
雖然他以前總是用“有狗”嚇唬司君,但真遇到狗,他會第一時間把人擋在身後。那時候覺得挺可愛的,現在想想,人家根本不是怕狗,隻是西方種血族對狼人天然的戒備。
司君:“怕。”
映著地燈的藍眼睛,亮晶晶的,十分誠懇。
夏渝州:“……行吧。”
把司君留在原地,夏渝州上前跟大爺攀談,順手摸摸金毛的狗頭。這狗非常熱情,被摸了特彆開心,圍著夏渝州打轉。夏渝州索性蹲下來,揪著大金毛的臉頰揉搓,歪頭看它的牙齒。整整齊齊的大白牙,兩顆犬齒茁壯健康,沒有蛀牙,也沒有空心。
“你做什麼!”司君一把將他拽起來,“這動作很危險。”
“哎呀,不咬人的。”大爺再次為自家狗正名。
夏渝州笑笑,任由司君拽著他大臂:“大爺,這院子裡還有其他狗友嗎?我剛搬進來,也想養隻狗,不知道養小狗會不會被欺負。”
提起狗,大爺話就多了:“沒事,儘管養。這院子裡都是寵物狗,沒有凶猛的,最大也就我們家毛毛這麼大的。另外還有一隻邊牧,一隻薩摩耶,彆的都是小狗。”
邊牧……
“你懷疑那隻狗是狼人?”目送走遛狗大爺,司君問他。
“嗯,那狗不尋常,有點像……你們說的那個完全種狼人。”夏渝州這話說完,發覺攥著他手臂的手指倏然握緊,便伸手拍拍。還沒拍到,那手就自動撤離了。
司君理了一下手套:“不要用摸過狗的手碰我。”血族與狼人不共戴天。
夏渝州呲牙:“行,不摸你,我摸彆的狗去。”說罷,轉身去另一條小路,攔住了沒有戴牽引繩的邊境牧羊犬。
我摸彆的狗去……
彆的狗……
司君咬牙切齒地跟上:“你是說我也是狗嗎?”
這人怎麼就跟狗杠上了?夏渝州說不清了,擺手示意司君彆吵,盯著眼前跟他對峙的邊牧。黑白相間,身材不肥不瘦,夏渝州冷聲問:“是你嗎?”
邊牧同樣冷眼看著他,忽然搖起了尾巴。後麵有個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手裡拎著牽引繩:“你怎麼跑這麼快呀,也不等等媽媽!”
又是有主的狗。
但這狗跟犯罪嫌疑狗很像,夏渝州不敢掉以輕心,問了主人之後才摸狗頭,輕輕掰開狗牙看。邊牧有點不樂意,歪著頭試圖掙脫,被夏渝州一把扣住下巴。想從牙醫手中逃出被看牙的命運,癡心妄想!
“你知道那東西的特征?”司君低聲問。
完全種狼人的犬齒也是中空的,會吸血。但app裡是沒有講解的,夏渝州怎麼會知道?
“我們家管這東西叫……”夏渝州回頭,忽然瞳孔皺縮,“小心!”
一隻短毛哈士奇,正在綠化帶深處,彎腰弓背,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緊緊盯著司君的後背。在夏渝州發出警示的瞬間,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衝著司君的脖子咬去。
司君沒有回頭,而是一把抄起夏渝州,撲到了旁邊的草地上。
“汪汪汪!”邊牧看到這隻凶惡的哈士奇,一邊叫一邊扯著主人後退。
“瘋,瘋狗!”小姑娘兩股戰戰,牽著自家狗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