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
夏渝州可憐巴巴地抬頭看他。
司君揉了揉青筋蹦跳的額角,扔下幾張錢賠償食材,彎腰把他拉起來:“好好走路。”
推開後廚的不鏽鋼門,彆有天地。跟酒吧裡的喧鬨完全相反,這裡像是個安靜的小咖啡店,露天的院子裡擺著一組秋千卡座,支了一柄咖啡色的遮陽傘。旁邊有細鐵絲做的籠子,看起來像是關狗的,裡麵放著食盆、水盆、尿墊,就是沒有狗。
“哎,狗呢?”酒吧老板快步跑過去,檢查狗籠子。
原以為哈士奇智商低,不需要太複雜的鎖,他就弄了個最簡單的,門隻用一根小鐵棍插著。如今,那插銷被撥開,籠門大敞。
“嗚……”低低的咆哮聲,從秋千椅的另一邊傳來。
老板臉上一喜:“我就知道這傻狗跑不遠。”說著往那邊走,剛繞過視線死角,忽然驚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退出來。與此同時,三隻黑黝黝的瘋狗,流著口水從陰影中走出來。
夏渝州一驚,立時拔劍出鞘卻不出招。這要是以前,他就直接打狗了。但經曆了黃昏路的流感,輕易不敢在外麵殺狗了。
然而他不殺狗,狗自己撲上來。
三隻瘋狗盯著他們看了片刻,走在最前麵那隻忽然朝著司君衝過來。司君閃身躲避,夏渝州抓著他自己換到前麵,提劍自下而上劈斬,一劍斬斷了狗爪子。
黑血噴濺,司君一把攬過夏渝州,堪堪躲過,沒讓血珠子沾到一絲一毫。然而那狗像是不知道疼,摔了一跟頭瞬間又爬了起來。與此同時,另外兩條也撲過來。
“那邊!”何頃指著後廚那光可鑒人的不鏽鋼門。
大概是為了庭院的美觀,老板將那不鏽鋼門的這一側貼了鏡麵膜。
“啊啊啊,快跑啊!”酒吧老板驚恐地大叫。
司君一把抓住他的後領,從口袋裡摸出一隻針劑,照著肩膀直接戳下去。老板的叫聲戛然而止,身體軟成了抹布,被司君單手提著直接塞進了狗籠子。
而何頃已經引著狗,直接鑽進了不鏽鋼門上的鏡中世界。
夏渝州不敢耽擱,也跟著衝進去。
這鏡子隻能找到眼前一方庭院,世界就非常狹窄。三隻瘋狗進了鏡中,迅速膨脹變大,夏渝州衝進來就撞上了一隻的脊背,想也不想地一躍而起,直接照著狗脖子砍下去。
寒光過處,削鐵如泥。
巨大的狗頭直接被一劍砍斷,咕嚕嚕滾到何頃的腳邊。
何頃穿著高跟鞋,跑太快沒站穩,被這狗頭一絆,直接摔了個大馬趴。臉跟大張著的嘴巴對了個正著,忍不住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一邊叫一邊快速滾開。
夏渝州也沒想到無涯劍這麼好用,本來他還擔心這劍在鏡中殺不到狗。
“吼——”另外兩隻狗,看到同伴身首異處,嘶吼了一聲,竟然開始後退。
司君也跟著進來,銀色月亮頓時在天邊升起。
那兩隻本來已經怯場的狗,看到司君的瞬間又有了精神,嘶吼著朝他奔去。司君拔出佩劍,挽了個華麗的劍花,清晰可見的光暈自劍尖蕩漾而出。奔跑著的巨獸猶如被按下了慢速鍵,從百米飛狗變成了老年散步狗。
“厲害!狗也能凍啊!”夏渝州輕甩無涯劍,將劍上的黑血甩掉,快步跑過去砍狗頭。
慢動作的狗,就是個活靶子。夏渝州不費吹灰之力,哢哢兩下砍了乾淨。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地,兩顆頭顱咕嚕嚕滾到了遠處。
夏渝州跑過去,蹲下仔細瞧瞧狗嘴,伸手就去拔狗牙。
“哎哎,你乾什麼呢!”何頃甩掉高跟鞋,快步跑過來抓住他的手腕,“不能碰的,要是磕破皮你就死了。”
不完全種狼人的口水是帶毒的,這種毒對人類來說就類似於狂犬病毒,沾染上有很大概率得狂犬病。而對血族來說,是致命的毒藥。
夏渝州:“啊?”
“所以要把狼人拉進鏡中,一則是為了不讓病蚊擴散,再則也是為了使用能力控製以免被傷到,”何頃指了指司君那劍尖漸次收斂的光華,“還是你們家的‘鎮靜’好用,哪像我們家的……”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夏渝州挖出一顆狗牙,捏在手裡看看,“血族對這種瘋狗的毒,應該是免疫的啊。”
何頃驚恐的看著他的動作,伸出塗了紅指甲的手,指著他顫抖半晌:“你你你……”
司君走過來,皺眉看著夏渝州的動作,掏出一隻手帕:“他們家血統特殊。”
“什麼血統,這麼強?”何頃上下打量那拎著大寶劍挖狗牙、踢狗頭的人,“啊,對,他是傳說中的東方種!這也太厲害了,你要是跟他生個孩子,一定會是史上最強大的血族。”
正猶豫要不要遞手帕過去的司君:“……生不了。”
何頃:“怎麼,咱們跟東方種有生殖隔離嗎?”
司君默默看他:“他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