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兩人剛在一起沒多久,就放了寒假。夏渝州放假在家閒來無事,就忍不住作妖,拉著弟弟偷偷去打了個耳洞。過完寒假,帶著一顆十分酷炫的骷髏頭耳釘就去上學了。
“那是什麼?”司君第一眼就瞧見了那顆多出來的東西。
“耳釘啊,”夏渝州湊過去給他看,“好看吧?”
司君皺起眉頭:“你是醫生,戴這個不合適。”
夏渝州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怎麼不合適了?病人瞧見我這麼時尚,說不定一高興,讓我給他牙上雕個花呢。”
司君還是搖頭,一本正經地論述戴耳釘的種種弊端,以及不要隨便對自己的身體做穿刺。夏渝州被他說急了,嗷嗚一口叼住他耳朵,威脅道:“你再說,就給你也來個穿刺!”
麵對著突然撲到肩上的小戀人,司君的反應有些遲鈍:“什麼……嘶!”
原本隻是輕輕叼著,夏渝州試圖說話,尖利的血牙一個不慎直接刺破了耳垂。清甜的血液順著牙管吸入,夏渝州從沒有嘗過味道這麼好的血,一時有些愣住了。
司君也愣住了,僵在原地半晌,等夏渝州訕訕地放開他,才伸手摸向耳朵:“你……”
“哎呀,”夏渝州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出血了,咱們去醫務室塗點酒精吧。”
耳垂刺穿了,冒出的血珠迅速凝結,變成一顆豔紅的小痣。這是血族的特殊體質造成的,當時的夏渝州不知道,就見司君一隻捏著耳朵很委屈的樣子,特彆慌,磕磕巴巴地道歉。
司君狠狠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闖禍了。夏渝州很是愧疚。
接下來的幾天,司君一句話都不肯跟他講。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兩人又不在一個院係,沒有相同的課程,想偶遇都不容易。
熬到第三天傍晚,夏渝州實在忍不了,跑到教學樓底下堵人。
司君剛上完課,走出二教,就被夏渝州一把拉到偏僻處,壁咚在教學樓的紅磚牆上。
“姓司的,你什麼意思啊?”夏渝州單手撐牆,惡狠狠地逼問。
“什麼?”司君站得筆挺,麵無表情地回應。
“我把你耳朵咬破了,是我不好,我道歉。但你也不能一聲不吭的不理人啊!”夏渝州越說越來氣,“不是你說要負責的嗎?過了個寒假就不認了?”
其實夏渝州之前還稀裡糊塗的,想著跟司君說清楚,口紅那事隻是個玩笑。冷戰這幾天,時時刻刻腦子裡都是司君,反而叫他慌了神,惱羞成怒地過來堵人。
司君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我需要冷靜一下,這件事……”
話沒說完,夏渝州直接親了上去。
藍色的眼睛瞬間睜大,司君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個吻其實很短,蜻蜓點水。
看著那白皙的耳朵肉眼可見地變紅,將新形成的血痣染成了瑪瑙色,夏渝州自己也傻了。剛才一時鬼迷心竅,就想著欺負他一下,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收場。
司君抬眼看他,不說話。
夏渝州破罐子破摔,索性把最後那點顧慮也給生吃了,湊過去呲牙:“冷靜什麼冷靜!你要是氣不過,就讓你咬回來。但你要是不理人,就把你親哭!”
司君的呼吸驟然加重,聲音都啞了:“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怎麼……唔!”夏渝州沒說完,就被司君反過來按在牆上,堵住了雙唇。
後來的事夏渝州因為缺氧,差點就失憶了。隻記得那雙微涼的薄唇觸碰到了他的血牙,導致他站都站不穩,被迫摟住了司君的脖子。
回到宿舍之後,夏渝州把頭戳進被子裡冷靜了半個小時,把手機拖進被窩,強行挽尊發了條消息過去:
【今天親了你,我會負責任噠~】
夏渝州看著司君翻出的聊天記錄,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這行字,確實是五年前的自己發的,包括那個騷氣的波浪線。吞了吞口水:“啊哈哈,那什麼,我想起來了。”
司君冷眼看著他,慢慢靠近:“真的?”
醇香的酒氣迎麵撲來,夏渝州微微後仰:“真的。”
“那,你負的責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