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鮮血的長柳條,在狗群中甩出一個完美的圓弧,被抽中的幸運狗嚎叫著翻騰,撞倒了周圍一大圈的小夥伴。夏渝州獎品有限,沒打算多抽,直接衝進了鏡中,“噗”地一聲撞上了病蚊的大屁股。
“呸呸呸!”抽出家徽佩劍,抬手把這擋路的蚊子砍漏氣,夏渝州抹了把臉用手電筒照過去,頓時頭皮發麻。
明亮的引蚊燈將病蚊源源不斷地引入,黑壓壓遮天蔽日。夏渝州一邊砍蚊子一邊往裡走:“司君!”
那邊的人聽到他的喊聲,回應:“夏騎士,是你嗎?”
展護衛的聲音。
不等夏渝州再說話,眼前的蚊子“嘩啦啦”死了一片,喘著粗氣的展龍突然出現。周圍還有不斷的砍殺聲,但蚊子太密集看不清楚。
“領主不在這裡,”展龍拉著他蹲到一處鐵皮箱後麵,語速極快地說,“他跟何二少在倉庫裡,你快去幫忙!”
“你們跟我一起出去!”周圍的轟鳴聲太吵,夏渝州隻能扯著嗓子喊。
聽說司君在倉庫裡麵,夏渝州瞬間明白了鏡子外那些瘋狗在做什麼。他們是在看守這麵鏡子,把這裡的血族困住,不讓他們進去救司君。
血族不能在外麵殺瘋狗,那會造成無數病蚊侵害城市。而出了鏡子,沒有能力和武器加持,弱小可憐的西方種在瘋狗麵前不堪一擊。如果有人報警引來捕犬隊,在這遍地碎鏡子的地方,每塊鏡子裡都能藏一隻,誰也抓不住。
進可攻退可守,這鏡子廠對狼人來說真是個好地方。
“不,我們必須在這裡殺病蚊,不能讓它們飛出去。”展護衛同樣大聲道。
夏渝州抬眼看那些蚊子,密密麻麻的蚊子跟他長久以來見的那些流感蚊不儘相同,有的大有的小,黑的、白的、花的不一而足。流感蚊之外的,應該是比流感蚊更危險的肝炎蚊、腦炎蚊之流。
“你們沒有凍結之類的能力嗎?”夏渝州看他們殺得辛苦,很是捉急。
“不是人人都像領主那麼強大的,”展龍沒時間解釋那麼多,推著他快走,“我們人多,應付得了。領主那邊很危險!”
作為忠心的大騎士,展護衛知道東方種的特殊性,跳出去殺滅幾個蚊子叫夏渝州快走。
夏渝州沒再耽擱,甩著柳枝咬牙衝出去:“滾開!”
鏡子離倉庫門足有十步遠,夏渝州將柳條抽得“劈啪”作響,血與狗血混合,柳條迅速變黑變脆,隻抽了三下便斷成灰燼。
七步,五步,三步……
手中的柳枝消失,一隻瘋狗迎麵而來,夏渝州拔出無涯劍以劍身拍狗,一躍而入倉庫隨手關門。
“咣!”
厚重的鐵門合上,夏渝州舒了口氣,拿手電筒照向倉庫深處。
一麵巨大的鏡子掛在最裡麵的牆上,將手電筒的光線實實在在反射過來,照亮了地麵上安安靜靜趴著的八十幾條瘋狗。
夏渝州:“……”
我屮艸芔茻!
倉庫深處的鏡中。
何予單膝跪地,手中的刺深深戳在地上,撐著身體大口喘息;司君倒還站著,佩劍的劍尖衝著地麵,一滴鮮血順著指尖滴到劍身上,再從劍尖滑向地麵。
香甜的血族血,引得周圍的巨獸躁動不已。
人身狼頭的哈士奇,拎著一具剛剛死去的狗屍,隨手扔出了鏡子。再拋出的瞬間,便有一隻瘋狗衝進來填補空位。三隻巨犬呈品字狀將兩隻血族圍困其中,打算生生耗死他們。
“血族的首領,我已經知道你們兩個發動特殊力量的規律了,”狼人得意地呲牙,“現在你們都在虛弱期,還不如一個普通人類。哈哈哈哈,沒有了能力加持,血族就是狗糧而已!”
“不,”何予摘掉礙事的眼鏡,喘息著糾正,“容我在學術上爭辯一句,你是狼人不是狗。”
哈士奇愣了一下,隨即暴跳如雷:“胡說!就是狗!”
司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