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忘不了司君給他巧克力的那一幕,他一直不相信司君是個合格的男朋友。隻不過因為太喜歡,看到就忍不住想接近,無數次唾棄自己的沒出息。他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看看能不能跟成長了五年的司君相處,能不能教會這位貴公子做一個稱職的男友。
“我自己都不是個合格的男友,又有什麼資格說你呢?”夏渝州深吸一口氣,攥緊手裡的巧克力,是時候坦誠一點了。
一腳跨三層台階,衝進電梯,快速按下樓層號。
電梯打開又拔腿衝出去,“咚咚咚”敲響司君的門,數著心跳等待,等司君開門,二話不說先親一口。
三,二,一!
門沒有開。
夏渝州:“……”
按下門鈴,這才有了動靜。哢噠一聲,防盜門打開,四目相對。
夏渝州想好的台詞、動作一個也沒用上,愣怔半天:“你怎麼了?”
司君穿著居家服,單手托著一隻冰袋按在左邊臉頰上。本就偏白的膚色,被冰鎮得發青,深邃的藍眼睛凍得蒙上一層生理淚水,看起來特彆可憐。
“牙疼。”說話帶著鼻音,委屈巴巴的。
“來我看看。”夏渝州什麼也不說了,放下手中的東西就去看他的牙。
司君乖乖坐在沙發上,仰頭給他看。
挪開冰袋,露出紅腫的半邊臉。夏渝州皺眉,掰開他的嘴巴用手電筒看看:“像是智齒發炎了。”
“唔。”司君含糊地應了一聲,他確實在長智齒,偶爾會痛,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腫起來。
“得拍個牙片看看,”夏渝州關上手電筒,皺眉,“走,去診所。”
“明天吧。”司君坐著沒動,重新拿起冰袋敷臉。
如果真是智齒長歪了,就得拔牙。拔牙得先消炎去腫,這會兒拍出牙片也沒用,還折騰。
夏渝州看他難受,也不勉強,去醫藥箱裡翻找,隻找出來一種能用的消炎藥:“你這裡沒有止疼藥嗎?”
“沒有。”司君接過消炎藥,無辜地說。
一個醫生,家裡沒有止疼藥,夏渝州不知道說他什麼好。轉身下樓到小區門口的藥店買了合適的止疼片,順道買了粥和小菜。
夏渝州晃了晃手中的東西:“先吃飯,吃完再吃藥。”一直冰敷也不好,晚上沒法睡覺。
司君看看放到麵前的止疼藥,猶豫了一下,答了聲:“好。”
夏渝州坐在地毯上,單手支著臉,歪頭看司君慢吞吞地喝粥:“我見到甄美麗了。”
司君一點也不驚訝:“嗯。”
夏渝州:“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司君想了想,搖頭。起身把桌上那塊巧克力放進冰箱,今天牙疼不能吃巧克力了,先凍起來。
看到他這副悶葫蘆的樣子就來氣,夏渝州告誡自己不能賭氣,好好說話:“那天,我看到她送巧克力給你了,然後你把那盒巧克力原封不動地給了我。”
司君瞪大了眼睛,急促呼吸了幾下,重新拿了塊冰袋。剛從冰箱拿出來的東西,凍得他閉了閉眼:“原來如此。”
兩人一個站在冰箱邊,一個坐在地毯上,半晌沒說話。
“我想到過這種狀況,但不確定,”司君重新開口,屋裡沒開燈,恍惚是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回到沙發區,默默喝完粥,乖乖吃了藥,跟夏醫生預約明天上午的牙科門診。
司君的反應,出乎夏渝州的預料。
如鯁在喉多年的事,說來了卻是這麼個結果,夏渝州難以接受,一把抓住起身準備收拾碗筷的司君:“你真的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說罷,拽著司君的衣裳站起來,逼他睜眼看著自己:“我們已經浪費了很多年了,你要繼續浪費嗎?我們今天攤開了說,彼此坦誠,行不行!”
司君拿開冰袋,眼中漸漸有了光彩,亮晶晶地看著他:“好。”
“咳,”夏渝州輕咳一聲,咂咂嘴想說話,又不好意思,於是耍賴,“你,你先說一個!”
司君無奈,但還是聽話地開口先坦白:“局部麻醉的藥對我無效。”
“啊?”夏渝州不明所以,本來以為他會說感情上的事,怎麼扯到麻藥上了。
司君舉起桌上的止疼片:“這個也無效。”
止疼無效?
夏渝州傻眼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拿起冰袋按在司君臉上:“你抗麻藥、止疼藥!這不行啊,我今天晚上不走了。”
這下輪到司君愣住了:“不走了?”
“啊,不行嗎?”
“行!”
作者有話要說: 司君:還有這種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