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君愣了一下, 竟瞬間被說服了。站直身體, 認真整理了一下睡袍,昂首闊步地去開門。
厚重的木門突然被拉開, 半靠在門上的小朋友差點摔進去,見開門的是司君, 訕訕地站好:“那個……”
“有什麼事, 跟我說, ”沒等孩子問出口,司君便直接宣誓主權,“從今天開始, 我也是你的監護人。”
絲質睡袍的遮蓋功能很一般, 陳默看看司先生領口處露出的幾枚鮮紅草莓印:“您倒也不必跟我炫耀您和我爸爸發生**關係這種事情。”
司君麵不改色, 且又站直了些, 看起來頗為得意。
陳默嘴角一抽:“我是想說,我舅舅和親媽在客廳吵了起來, 或許你們有興趣看看。”
夏渝州也沒在意門口兩人在說什麼, 趴在床上給弟弟發消息。
【樹崽,哥哥我已經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了,你要加油!】
熬夜訓練的弟弟通常要到中午才起床,夏渝州沒指望他這會兒就瞧見,不料那邊秒回。周樹對於哥哥的關懷十分感動,並回了一個【滾】。
過了幾秒,突然反應過來,發過來一長串。
【我屮艸芔茻啥意思你跟那個王八蛋睡了?他睡你還是你睡他, 我草他媽的,肯定是他睡你!我就知道,一旦我不看著你就要出事,司君這個狗賊,我這會兒就去取他狗命!】
職業電競運動員的手速不是蓋的,夏渝州一行字還沒打完,就“叮叮當當”收到幾十條,被弟弟單方麵刷屏了。
“狄樺來了,我下去一下。”司君折返回來,開始洗漱穿衣。
夏渝州不理會還在飆手速的弟弟,坐起身來:“這麼早就來了,這人也夠心急的。”
“已經中午了親愛的。”司君收拾完出來,開始挑選襯衫。
夏渝州愣了一下,看看時間,才發現整個上午已經被他睡過去了。難怪周樹能秒回,還這麼精神能持續輸出。夏渝州把手機扔一邊躺平,忽然反應過來,慢吞吞爬起來:“哎,你剛才叫我什麼?”
正扣衣袖的司君頓了一下,耳朵控製不住地紅了起來:“沒什麼。”
夏渝州呲牙,光著腳跳下床,捏捏司君的耳朵,拖長了聲音說:“我聽見了,親,愛,的。”
司君轉過身來,抿著唇不說話,把一隻寶石袖口塞到他手中,伸著手讓夏渝州給扣。
“嘿?你這人,話沒說順嘴,使喚我倒是挺順手。”夏渝州用手指戳他胸口。
司君被戳了也不惱,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說歸說,夏渝州還是接過來,好好給他扣上:“不錯嘛,小夥子,適應得還挺快。”
司君捏住他的指尖,落下個帶著水汽的吻:“你再歇會兒,早餐羅恩會送過來。”
穿戴整齊的領主,精致優雅如同畫報裡走出來的王子,一舉一動都充滿了不真實的光影交疊感,叫人移不開眼去。
等人走了,夏渝州才傻愣愣地把指頭湊到鼻尖。是甜橙味的漱口水,味道很是誘人。伸出舌尖的瞬間,迅速縮回:“我艸,我在乾什麼!”
三兩步撲到床上,臉埋進被子裡。
昨晚仗著酒勁胡作非為,那接起來可繞地球五圈的超長反射弧,這會兒才傳達出羞恥心來。
啊,還是暫時不要下樓了。
陳默就站在門外,等著打扮整齊的司君一起下樓,看到司君那個花枝招展的樣子,不由得眯了眯眼:“看得出來,您是真的很開心。”
司君微微抬手,露出袖口那漂亮的寶石扣:“你爸爸親手給我戴的,這種寶石能給我一整天的好心情。”
“原來如此,”兒子受教地點點頭,“這種寶石是不是叫做夏渝州摸過的寶石?”
司君不置可否,示意兒子跟在自己身後,保持高貴優雅的姿態下樓去。
樓下,久彆重逢的姐弟,正劍拔弩張地互相指責。
一名穿著黃色運動服、身形高大的男子,抱著手臂一臉不耐煩:“當年檢測之後給你看報告,你一眼也不看,說既然不是血族就跟我們無關了,請我們立刻離開。現在又怨我沒一字一句讀給你聽了?自己的兒子長什麼樣子,你自己都記不住,還指望彆人嗎?”
狄秋雁依舊穿得端莊體麵,隻是麵色憔悴了不少,眼中滿是血絲,顯然是一夜未眠的狀態。但她的腰背依舊挺得筆直:“要不是爸爸和你都這麼絕情,我會不跟娘家來往?你隻會站在一邊說風涼話,但凡你對外甥有一點用心,就不會這麼多年一眼都不來看望,也不至於讓我的兒子流落在外受那麼多苦!”
“吵夠了沒有?”司君站在樓梯上,冷眼看著這對吵鬨的姐弟。
狄秋雁看見他,立時低頭,做出臣服狀行禮。
狄樺倒還是站著,等司君走下來才上前跟他握手:“好久不見,你還是這副欠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