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世上最短的咒。
依仗著海量的咒力以及精妙的咒術控製力,宿儺輕易就用隨口起的名字束縛了這隻咒靈。
而作為身上被這位凶神打下“烙印”的巫女,你在那一刻共享了這份契約。你得到了部分“式神”的驅使權並得知了它的真實身份——
大地的詛咒。
正如術士之間的術法會有差距,比如同樣是召喚係的術士,使用紙人式神就是比使用靈契約束妖獸的低級,咒靈之間也存在明顯的等級差。
越是能引起人類恐懼的意象化為的詛咒越是強力。
而最大的恐懼來自於未知。無邊無垠的土地是普通人窮儘一生也無法探究的神秘領域。
不像你之前隨手從宿儺領域邊收集的作為“惡念”集合體的小動物,宿儺抓來的詛咒就可塑性來說十分驚人。
他會隨著與大地有關災難的發生而不斷變強。
一次地震、一次火山爆發或者泥石流,這些災難引來的人類的恐懼與絕望,都會成為他變強成長的糧食。
雖然它現在還很弱,好像還處在方才凝聚意識不久的狀態,你倒也不是不能使用“口嚼酒”強行捕獲它。但這代表著你將緊隨它變強的腳步,不斷增大輸出的咒力量來維持這份控製。
隻要慢一步就會麵臨被清醒的他殺死的慘劇。
之前想著隻要“少一塊肉”的你實在是小瞧了這位詛咒。
如果不是宿儺出手隔了一下,你的手指隻怕會全部掉在地上。
嗚嗚……太大意了,太自不量力了……
想想還心有餘悸。
這世上也有隻有作為詛咒之王的宿儺有自信收服這樣的咒靈了吧。
……
所以弱小無助如你,留這尊未來的大神有什麼用呢?
你從未擁有過真正意義上的式神。
在你的認知裡隻有大椿那樣美麗強大的巫女才有資格擁有這種強力的式神,就算這是宿儺轉交給你的也足夠讓人感到惶恐了。
是宿儺給你的啊……
他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主人,無論是你還是“壺”。
加上咒靈們以實力為尊的性格,從方才你觸碰壺時他的反應來看,壺並不樂意服從你的安排。
顯然這不是屬於你的羈絆。
於是你默默收斂了思緒,從接受咒契的狀態恢複了心神,轉而垂下眼眸,將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雖然已經完成了對“壺”的束縛,但宿儺蓋在你手麵上的手掌仍舊沒有離開。
你輕輕鬆開了有些礙事的“壺”,轉而小心地將手指探向了宿儺溫熱的皮膚。
好像剛才複雜的式神結契對於宿儺來說隻是個不值一提的插曲,他身體仍處在一個十分放鬆的狀態。
就算你不用什麼力氣,手指也能輕鬆地分開宿儺的指縫,以細膩的掌心蹭過他指跟的老繭。
像是無辜的羔羊,在牧犬的吠叫中受了驚嚇,於是便溫順地以麵頰輕蹭屠夫的膝蓋尋找些不存在的安慰——
“好,好開心,謝謝您。”
“我真的可以驅使它麼?”
“……做點什麼好呢?”
你向宿儺尋求一個和咒靈共存的方法。
詛咒之王那隨手就可以讓壺灰飛煙滅的力量一定給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比起僥幸獲得壺驅使權利的你,肯定是宿儺的決定更有分量。
所以比起浪費咒力還可能吃力不討好的“口嚼酒”,你選擇了狐假虎威這種更簡單的方式。
——宿儺已經答應你了。
【都怪他】
接下來是宿儺分發任務的,所以要怪就怪宿儺好了。
那宿儺會允許你的“任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