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隨時喚出宿儺,並在規定時間的“十秒”後重新接管身體,虎杖悠仁這種作為“容器”的強大潛力激起了五條悟的興趣。
在如何處置“容器”的問題上,他笑眯眯地谘詢了伏黑的意見。
按照咒術規定,被特級咒物附身的人本當處以極刑。
對於無惡不作的兩麵宿儺,作為咒術師的惠能狠下心來,為了避免傷亡進一步擴大,不惜以犧牲生命的方式消減被宿儺控製的虎杖完成任務。
但作為一個企圖拯救他人性命的好孩子,在發現虎杖有潛力反壓宿儺後,惠選擇了個人私情:
“我不想他死,請想想辦法幫助虎杖。”
五條悟本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咒術師,總抱怨你“溺愛”伏黑惠的他才是那個真正最喜歡考慮弟子心情的笨蛋。
果然他“哈哈”笑了兩聲,就答應了惠嚴重違規的請求。
作為詛咒且和宿儺有所關聯,為了保持立場一直沉默不語的你,在這一刻終於等到了機會,可以借著惠的意願提出自己的建議,同五條悟商量說:
“這是惠的願望麼?”
“如果擔心宿儺奪走他的身體濫殺無辜的話。”
“我也有個辦法可以幫忙……比如用酒穩定他的狀態。”
“而且我真的很害怕意外發生,就讓我幫幫忙吧。”
你局促地絞著手指,可憐巴巴地望著眼前的青年,企圖用眼神傳達對惠的愛護以及心中的不安。
——就讓讓你吧。
介於你之前為了保護惠甘願承受反噬痛苦的舉動,加上十年來安分守己的過往,五條悟並沒有懷疑你行為的動機。
他長長地發出了一聲歎息,吐槽了一句“你又來”,把昏迷的虎杖交到了你的手上。
“太好了,給我三分鐘就好了。”
你本來就是個擅長隱藏自己存在的咒靈。
在你弱小時期,那層掩麵黑紗便獲得了令奈落尋覓一個月,才在戰場邊緣發現“覓食”的你的輝煌戰績。
而獲得作為特級咒具,那個混淆認知的手鐲後,十年內,你通過不斷利用咒力侵蝕其中結構的方式,使這個小把戲得到了進一步的進化。
將十年來的侵蝕作為一次性使用的道具。
就算在五條悟的眼皮底下,你也攢到了可以實施自己的計劃的三分鐘。
【簡直要笑出來了。】
……
這是用來“做壞事”的三分鐘。
奇異的驅使著你以手指撫摸少年寧靜的眉眼,愛憐地摩挲他眼瞼下細小的傷口,以及微微顫動的複眼的眼皮。
“宿儺、宿儺、宿儺……”
在你將宿儺給予你的咒力送回虎杖體內,並輕聲呼喚他的名字後,他有了轉醒的跡象。
但果然,就像虎杖說的那樣,隻有一根手指的宿儺並不能直接控製□□。
——不過是徒勞的掙紮罷了。
確定了這點後,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你立刻將含著“口嚼酒”的嘴唇貼上了他誘人的薄唇,以舌頭撬開他的牙冠,將清冽的酒液渡了過去。
將纖細的手指埋入他肉粉色的發間,貪婪地摟住他寬厚的肩胛,你承受著昏睡中的少年全部的重量,如是同他緊密相貼。
四魂之玉失效的百年後,你再次向“詛咒之王”獻上了自己的願望。
被藏在層層黑紗之下,這是如“偷情”一般的親吻。
針對靈魂的術式在釋放詛咒的同時,也誘發了宿儺的反抗。
漆黑的咒紋覆上了虎杖悠仁的麵龐,猩紅的眼眸牢牢地將你鎖入視線。
但奇妙的是兩麵宿儺卻因為“虛弱”允許了你的觸碰。
話語、動作均可以用來騙人,愚笨的腦子也亂成漿糊,根本理不清思緒。
但深切的願望卻會藏在你製成的酒裡。
你想同渾身是傷的暴君討要一個滾燙的吻:
“這可是你所有咒力做成的酒吧,全部給我?”
“不去諂媚地討好那個咒術師,而是選擇跟我做這種事?”
“雖然一直知道你的性格,但也不得不感慨真是個強欲的女人。”
他以手臂扣住你的腰肢,將你往他身上提了一提,毫不客氣地吞下了所有的酒液,熱情地加深了這次親吻,自喉間爆發出一陣愉快的大笑。
“因為我要保護大人您啊。”
“請不要這麼責怪我……”
這可是惠的願望。
而且頭一回看到宿儺因為力量不全變成這樣,你沒有道理不去“保護”他吧?
你無辜地看了宿儺一眼。
為了證明自己的真心毫不作假,你趁他說話的功夫溫馴地垂下頭顱,宛若舔舐岩鹽的羊羔,自下而上地為他含去了唇角的血漬。
好甜。
甜的味道從舌尖直衝腦上,讓意識同味蕾一並融化了。
用嘴喂酒實在不是個明智的舉動。
酒精麻痹了你的神經,也將你糟糕的本心暴露無遺。
在觸及宿儺下唇傷口時,撒嬌的舔。舐變成了惡劣的輕咬,在將一切弄得亂七八糟後最終化為了貪婪的吮。吸。
——你就是喜歡他這些鮮豔的傷口。
你還想要更多。
這樣的舉動引來了宿儺的一聲低笑:
“瞧瞧你這得意洋洋的樣子……”
似乎是為了報複你那大不敬的索取,再次俯首時,宿儺用尖銳的虎齒刺破了你的嘴唇,
百年後於現世的第一個深吻因酒而起。
帶著血腥與疼痛的歡愉,像是想要將你吞入腹中那般,在再度沉睡之前糾纏不放,不斷探向深處。
滴滴答答。
你的血和他的血混在了一起。
滴滴答答。
尚未來得及吞咽的殷紅自你的唇角滑落,落入了敞開的衣領,撫過胸口的起伏,滑向小腹的位置,最終隱沒於靈核深處。
雖不知效力如何,但名為“愛情”的詛咒就此結成血契。
漆黑的太陽在你的懷抱裡了。
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