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也不太確定這能不能算是線索……”劉真說著,拿出一張傳單遞給三人。
這是一張霍布斯鎮議員舉辦、為一戰孤兒籌集善款慈善拍賣會傳單，傳單列出拍賣品是“清朝王室藏品、神秘東方瑰寶”。
帥坤麵無表情掃過“清朝王室”這個字,視線落到下方拍賣品提供者名單。
十字公館主人，李斯特·林恩名字赫然在列。
“公館主人書房內那些收藏品曆有解釋，林恩家祖先參加過火燒圓園。”帥坤點著傳單李斯特·林恩名字道，“李斯特本人是否參加過一戰尚未可知，不過屠殺過美洲印第安人是可以確定，這家夥死得倒也不冤。”
“難道我們推測錯？也許不是那個歌劇表演家科波菲爾問題，是清朝王室詛咒,又或是印第安人複仇？”托馬斯皺眉道。
“不好說。”帥坤指向拍賣行傳單印著日期，“這場慈善拍賣舉辦於1922年二月份,林恩校夫婦返回霍布斯鎮定居當月,如果是清朝王室或印第安人詛咒,那些流出去拍賣品又為什麼沒有出現問題，李斯特本人又何德何能苟到八月份才掛掉？”
托馬斯“呃”一聲。
“不過,我們可以將霍布斯鎮議員也列入懷疑名單內。”帥坤又道,“林恩夫婦返鄉當月便舉辦慈善拍賣，難不讓人懷疑這個鎮議員或許從一開始就盯林恩家收藏品。”
托馬斯眼睛一亮,道：“帥女士,你懷疑鎮議員或許握著公館主人什麼把柄，能強迫或半強迫地要求公館主人為他做事？”
“這是顯而易見,公館主人憑什麼要貢獻出自家收藏品支持鎮議員舉辦慈善拍賣、幫助他積累政治聲望？又憑什麼幫鎮議員站台，出席招待科波菲爾晚會？”帥坤道,“結合這一係列事件發生時間,倒也不是沒有答案。”
“一戰？”劉真插一句。
帥坤點頭道：“對，林恩校，可能是一戰逃兵。二十紀初印第安人已經乎被殺絕,而李斯特仍舊能獲得用印第安人大腿皮膚製長靴，顯然，這個家夥在一戰爆發前隨便找個什麼借口跑去美洲混個騎兵校位置，在歐洲戰火四時，安逸地呆在大洋對岸屠殺殘存印第安人，直到戰爭結束。”
托馬斯思索會兒，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也許不是脅迫，而是正當壯年公館主人也有政治訴求，所以與鎮議員做什麼交易？”
“倒也不排除這個可能。”帥坤想想，點頭道，“總之，鎮議員奧斯卡·塞西爾，歌劇表演家波特曼·科波菲爾，這兩個人中必有一個與霍布斯鎮奇詭現象有關聯，我們先記住這兩個名字。”
“天也快黑，我們現在就去公館內？”托馬斯看眼窗天色，提議道，“一樓客廳裡或許也有相關線索，我想，我們有必要去重新搜索一遍。”
“行。”帥坤身。
完全不懂他們在說啥、隻跟著記名字燕紅也站。
“咦？那個——”劉真見他們三個就要動身，忙道，“這個任務並沒有要求我們一定要在天黑時就得進入公館吧？隻要在天亮前進去不就行嗎？”
看在她好歹也參與收集線索、沒真徹底躺平劃水份，帥坤耐心地道：“任務‘建議’我們在公館裡呆到天亮，總是有由。既然霍布斯鎮鎮民集體遷走，那麼就存在一種可能性，十字公館或許並不是這片區域中最危險地方。”
本還盤算著其它想法劉真臉色一變，連忙身跟。
四人走出公寓一樓管員室，大地忽然輕微晃動下。
感知最強托馬斯麵色驟變，抬頭望向遠處。
西麵天空下，月亮已經升，朦朧薄霧籠罩著大地。
月光之下，影影綽綽建築群中，有一層環狀、淡淡光暈，正緩緩往四周散開。
這圈光暈非常黯淡，以人類目力是無法在如此幽暗環境下看清，隻有身為吸血鬼托馬斯眼球結構跟人類不一致、更接近於夜行生物，才能在夜幕之中識出。
“——快走！”
托馬斯隻是遙遙感應下那圈光暈，便覺腦中發暈，不及跟其他人解釋，拔腿就往公館方向跑。
帥坤什麼也沒看見，但她知道托馬斯是擁有危機預警本能非人類試煉者，並不懷疑托馬斯判斷，立即跟。
燕紅也絲毫沒有懷疑托馬斯這個“與神仙阿姨一樣好鬼”，抬腳就跑。
劉真望向在夜色下更顯破敗詭譎十字公館，打心底裡抗拒接近，奈何另三人都已經做出選擇，她也真不敢在這種環境下落單，咬牙跟去。
四人前後腳跑進十字公館大門內，不住回頭觀測托馬斯，便看見那黯淡虛幻、仿佛並不真實存在巨大光暈，已經擴散到公館庭院內。
有無聲哀鳴從光暈中響，如利劍一般刺入托馬斯大腦，讓剛奔公館台階、正伸手去推客廳大門托馬斯腳下一踉蹌，險些摔倒。
“托馬斯？”燕紅、帥坤連忙一左一右扶他一把。
“快……進去！”托馬斯冷汗淋漓，雙手用力去推門。
逼進庭院內光暈，似慢實快地往四人襲。
“啊啊啊——！！”
落在最後麵劉真被光暈籠罩，看不見光暈她忽然感覺到被某種詭異力量從身輾軋過去劇痛，眼、耳、口、鼻湧出鮮血，慘叫著倒地。
帥坤驚愕回頭，伸手去拉劉真，還沒夠到人，一股怪異陰冷氣息裹挾著看不見巨物撞到她身，即使她擁有遠超常人、超過三十點綜合體能，也被這無形衝擊衝撞得腹內翻湧，哇一聲嘔出血。
這詭異無形光暈也撞到燕紅身，壓根沒到底發生什麼燕紅瞬間七竅流血，往後栽倒。
剛衝進客廳裡托馬斯怒吼一聲，雙臂“嘭”地一聲霧化，擴散開黑霧裹住帥坤、燕紅，卷住倒地劉真，奮力將三人拖進門內。
“哐”地一聲甩大門，凝聚出實體托馬斯麵色蒼，雙手抱頭軟倒在地。
門，那毫無道可言黯淡光暈撞十字公館本館，驚魂未定四人皆到公館大門牆壁被某種力量擠壓、撞擊聲響，甚至能感受到整座本館在輕微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