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漆黑一團的、仿佛濃烈黑霧凝聚成型的形怪物，當他高速移動時，形體邊緣似乎看見部分溢散的痕跡。
若虛若實的形鬼霧有著驚的速度，飄忽的身，堪稱血腥的進攻手段——他手上拿著的那把平平無奇的剪刀，在視頻拍攝者麵前迅捷地、殘酷地、毫不猶豫地剪斷了好幾個的肩膀，手臂。
那把致命的剪刀幾乎要遞到拍攝者的眼前時，木倉聲大作，對方被驚動，快速退去。
那鬼魅般的形體完美融入黑夜，即使是蝙蝠俠本不確從黑暗再次位到他。
蝙蝠俠沉默地回放畫麵，來來回回地查看鬼魅霧影出現在鏡頭裡消失之時的片段，以及古怪的剪刀將活肢體剪開的部分。
羅賓難以直視地轉過身去，心有餘悸地捂著胸口：“是見了鬼——這是我幾次說這話了？難怪企鵝跑得那麼快，他到底招惹到了什麼鬼東西？那難怪是鬼魂嗎，是幽靈？該死，我聽說過的幽靈可不是這種凶殘的怪物！”（注1）
“是。”背對羅賓、仍然在反複查看視頻片段的蝙蝠俠出聲道。
“什麼？”羅賓沒聽清。
“是類。”蝙蝠俠冷靜地道，“他畏懼木倉械，在使用武器時手臂肩膀的部分有明顯的發力動作，移動時雖處於漂浮狀態，但雙足離地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英尺左右，這或許是他變成這種鬼霧形態時的力限製。”
“外，他並不是無端消失，而隻是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鏡頭拍攝範圍。”
蝙蝠俠將視頻暫停在最後一段畫麵，指著最上端部分道：“這團黑色不是畫麵缺失，是他的身體的一部分，他攀爬牆體的方式似乎有些古怪……但他逃離時采取的手段並未超出常規。”
羅賓：“……”
蝙蝠俠拷貝下這兩段視頻，將記憶卡塞進腰帶裡，轉身就走：“去找企鵝。”
“找企鵝？”羅賓連忙快步跟上。
“找到企鵝，就找到他。”蝙蝠俠簡潔地道。
“呃……許我們並不用這麼急著去找到那個假貨幽靈，許天亮後他就會被太陽殺死了。”羅賓抽著嘴角講了個冷笑話。
蝙蝠俠回過頭，給了他一個不讚同的眼神。
羅賓選擇閉緊嘴巴。
蝙蝠飛機從冰山餐廳頂樓升，往碼頭區飛去——像企鵝這種“傳統”的罪犯，他有幾個秘密安全屋大蝙蝠都心知肚明。
燕紅並沒看到從窗外高空飛過的蝙蝠飛機。
時的她可壓根沒想過要去追殺企鵝，完全不知道小醜幫摻進了今夜的哥譚日常……這會兒的她，正躲在一棟公寓樓層的空房間裡大喘氣。
抓住那隻怪異的烏鴉、拆掉了那個微型攝像頭後，燕紅接下來的苟活計劃並不順利——隻要她被一些穿著黑西裝的原住民發現，不管她正在哪兒、正在做什麼，那些家夥都會嗷嗷叫著衝她殺過來。
一開始燕紅有些不解，先後這麼幾次被沒見過的陌生追殺後，她慢慢回味了過來……大約是因她的穿著的關係。
在那座倉庫裡遭遇稻草時，那家夥就一邊喊著“奇裝異服的小賊”、一邊糊了她一臉恐懼毒氣。
“果然是大意了……這個任務位麵的超級英雄超級反派都會打扮得跟其他不一樣，容易被區彆出來，我應該在進任務前去交流空間弄一套任務著裝的。”
這會兒再去原住民住宅裡借普通衣物已經來不及了，被那些黑西裝追殺期間，燕紅的臉身形都被家目擊過了，她沒自信自己換套衣服就順利隱藏進堆裡——相比這些歐羅巴原住民，她的“亞裔”麵孔確實區彆很大。
最重要的是……這裡的原住民實在是沒幾個安全無害的，她明明隻撞見了一個超反、其它的都是普通，就把她折騰得夠嗆。
“超級反派間好像會經常合作來對付蝙蝠俠，我砍死了稻草，以才惹到企鵝的吧……這個反派是哥譚的幫會老大，很有勢力，這麼快就找了這麼多來追殺我……該怎麼辦好呢？”
距離她進入任務位麵到現在，才剛過去不到小時。
一想到有六十多個小時的任務時長要熬過去，燕紅就覺頭痛無比。
資深試煉者前輩的經驗確實很有用，但實踐來著實有些讓頭大——說是找超英抱大腿就劃水混滿任務時長，可她連超英的毛都沒見著呢，就給超反派來的手下追殺得上天入地了。
好幾次子彈擦身而過，差沒把燕紅嚇出點兒毛病來。
頭大的燕紅小心翼翼地探頭到窗口那觀察周，確認公寓樓附近街道上不光沒，連過路的車都見不著，這保持著警惕，打開命運清單。
在清單裡搜了會兒哥譚的情報，燕紅眼睛一亮。
“警察局長戈登，蝙蝠俠合作的好——對呀！我可以去哥譚警局的呀！”
“稻草是個大壞蛋，我殺死了他又被企鵝追殺，戈登應該會保護我的吧？”
找到有可行性的苟活方案，燕紅心大，又警惕地觀察了下周，小心翼翼地……摸出個油炸糍粑，大口大口地開吃。
這是進任務前在府城裡買的老字號油炸糍粑，用糯米麵粉做成的糍粑，包上煮熟後加鹽加蔥薑搗成泥狀的豆沙餡料，再用油炸出酥脆外殼，吃來味道相當不錯，燕紅有道具欄裝東西、擱進去的食物不會變質，一口氣買了一百多個以備不時之需。
眼下就是這個不時之需……要沒自帶糧食，燕紅都不知道上哪弄吃的去。
燕紅美美地啃了兩個糍粑，又掏出三個繼續啃，卻聽“哢嚓”一聲，這套空置公寓的臥室門……被打開了。
燕紅呆呆地看著那個半身躲在臥室門內，隻探出個小腦袋來的小孩。
那小孩呆呆地看著她……手裡的油炸粑。
燕紅敢拍胸脯保證這間公寓絕對是空的，她從窗外確認過這間屋子裡半件家具都沒有、就是個壁空空的空屋子，她才放心地翻進來的。
她現在屁股下墊著的是自帶的裹屍布。
從那小孩頭頂看過去，臥室內同樣空空蕩蕩，隻有牆角的地方丟著幾件衣物、兩條毛毯、一個臟兮兮的旅行袋——與燕紅在十字公館撿到的那種有提手的袋子款式類似，新舊程度類似。
如果是個成年，燕紅老早就翻窗跑了……她現在差不多已經患上原住民ptsd了。
但那小孩看著最多與她弟弟燕小寶一個年歲，眼巴巴地盯著她手裡的食物，燕紅就有點不落忍。
“我在這裡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就走……這個給你吃，可以嗎？”燕紅比劃道。
“可以。”這原住民小孩比燕紅想象的大膽，立即兩眼放光地衝她走過來。
燕紅放下心來，把油炸粑遞了過去。
巴掌大的油炸粑一般成年吃兩個再來碗豆漿就飽，這小孩吃完一個便摸著肚子一臉滿足，主動來跟燕紅搭訕：“你穿的是製服嗎？你是超級英雄是超級反派？”
燕紅：“……”
好吧，她確實應該反省沒準備任務著裝，連個原住民小孩都會對她另眼相待。
“我不是，我隻是路過的普通。”燕紅糾結地道，“我這一身不是什麼製服，隻是普通衣物罷了。”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這個房間在樓，我媽媽偷偷換過門鎖了。”小孩疑惑地道。
“呃……”燕紅看向被她打開的窗戶。
“從窗戶翻進樓的房間，你隻是普通？”小孩不快地道，似乎認燕紅在糊弄他。
“的不是。”燕紅無奈地道。
“好吧，好吧。”這個在哥譚東區長大的小孩貌似比燕紅見多識廣，小大一般地抬雙手，豎雙掌，衝燕紅做了個稍安勿躁、無意爭執的手勢，老成地道，“彆緊張，就算你是超級反派沒會在乎的，相信我，對哥譚來說，超級反派並不比超級英雄討厭。”
燕紅呆住：“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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