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魯特雙手捂嘴，拚命忍笑，直到看見西班牙佬穿著內褲狂奔出公寓樓，嗷嗷叫著往遠處跑去，才縮回房間內哈哈笑。
燕紅從窗戶飄回來，衝貝魯特邀功：“怎麼？”
“乾得漂亮！”貝魯特雙手比起拇指。
天亮後，做了一晚上夜班工作的索菲亞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公寓，進門就看到自己的兒子貝魯特一個陌生的亞裔女孩同蓋一條毛毯，依偎著睡在客廳窗台下。
索菲亞掩嘴呆了呆，忙不迭進屋關上門，快步到兩個孩子身前。
睡得很香的亞裔女孩麵孔稚嫩，看上去像是五年級或六年級的學生（12歲上下），皮膚卻很粗糙，不僅臉蛋兒曬得黝黑，伸出毛毯的手也完全不像是孩子的手——粗的指關節和長著薄繭的皮膚，在經年從事重體力活的婦女身上才能看見。
“……偷渡客？”索菲亞困惑地盯著亞裔女孩上下打量，放下帶回來的食物，伸手去抱自己的兒子。
“媽？”貝魯特打著哈欠地睜開眼睛，自然地轉身推了一下燕紅，“紅，醒醒，我媽媽回來了。”
燕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眼前警惕地拉著貝魯特的意利婦人，連忙坐起身。
毛毯滑下來，索菲亞看清燕紅身上那套“奇裝異服”，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攬著貝魯特的肩膀快速退開。
“彆緊張，媽媽，紅是我的朋友，你嚇著她了。”清醒過來的貝魯特忙道，“她是沒地方可去，所以在我們家借住，她不嫌棄我們家什麼都沒，我們當然也不能嫌棄她。”
燕紅尷尬地站起身，無措地看了眼索菲亞。
索菲亞被兒子的實話說得一臉尷尬，默默鬆開貝魯特，對燕紅強笑道：“你好，女孩，我是……我是些……吃驚，很高興你能跟貝魯特做朋友，雖然……雖然……”
貝魯特小人似的歎了口氣：“好了媽媽，紅當然知道我們家是什麼情況，不著尷尬。”
索菲亞瞪了眼兒子，把地上的塑料袋撿起來，招呼兩個孩子餐：“先吃了這個，再去附近的公園洗臉刷牙，我可以叫你紅嗎？貝魯特可以帶你過去。”
貝魯特嘀咕道：“一個明治嗎，這哪兒夠啊。”
“貝魯特·莫爾頓！”索菲亞氣得叫出貝魯特全名。
“我這裡也吃的，吃我帶來的吧。”燕紅連忙從道具欄裡掏出竹葉包著的、還些燙手的油炸粑，以及裝在罐頭盒裡的豆漿。
索菲亞呆呆地看著燕紅手上憑空變出來的食物。
“忘記了告訴你，媽媽，紅是個還沒出道的亞裔超英，昨晚還幫我們教訓了一下隔壁那個西班牙佬，那家夥半夜跑出去後就沒敢回來。”貝魯特得意地道。
“呃，我不是超英，是貝魯特認為我是。”燕紅糾結地道。
“亞裔通病。”貝魯特聳肩。
索菲亞：“……”
索菲亞沒拒絕燕紅請的油炸粑，在碼頭上的罐頭工廠乾了一晚上夜班的她確實已經饑腸轆轆。
這位疲憊困倦的母親也沒太過糾結眼前的亞裔女孩是不是超級英雄……她沒那麼精力去關注生活無關的事。
接下來索菲亞要在空蕩蕩的家裡睡覺補眠，而貝魯特往常的作息是去區學校上學——是年級的學生，區學校裡提供的免費午餐是天時的主要食物來源。
今天的貝魯特理所當然地選擇了逃學——的亞裔超英朋友可以請吃午餐。
“不去上學真的不要緊嗎？”
身上裹了件索菲亞的舊套、把自己那身古裝行頭遮起來的燕紅，些憂心忡忡。
“不要緊，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哥譚街頭閒晃，你不是還要呆上兩天才能離開嗎？我幫你安全渡過這段時間的。”貝魯特拍著胸口道。
開玩笑，上學哪兒跟新交到的亞裔超英朋友一起玩兒意思？
燕紅打量了下晨光下看起來要比夜晚安全得多的哥譚街景，些躊躇。
雖然她對這個陌生的任務位麵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興趣……但考慮到自己還在被企鵝人追殺，她也不覺得在街頭亂晃是個好主意。
貝魯特看出燕紅的猶豫，道：“不要擔心，就像我昨晚告訴你的那，我們可以先去找一些適合你穿的、乾淨點兒的衣服，把你那身製服換下來，然後我們就去南區的華人街，那兒很多亞裔，你可以藏在們中間，對你不懷好意的那些人是沒法兒把你和其亞裔女孩區分出來的。”
“這靠譜嗎？”燕紅疑惑地道。
“當然，果你沒曬得這麼黑也沒穿這身顯眼的製服，你和我同校的亞裔同學站在一塊兒，我也分不清楚你們長得什麼區彆。”貝魯特自信地道。
說話間，貝魯特將燕紅帶到了哥譚東區的垃圾處理場。
這兒是一個很的廣場，整個哥譚東區和南區的垃圾都被環衛車和型卡車拉過來集中處理。
很熟悉這處垃圾回收處理中心的貝魯特將燕紅領到鐵絲網圍著的圍區域，熟門熟路地鑽進不知道是誰剪開的破洞裡，一麵挽袖子，一麵回頭對燕紅道：“這邊經常人過來，咱們得麻利點兒，被現的話被趕出去的——誒？”
燕紅壓根沒聽說話，已經兩眼放光地衝就近的垃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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