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裡·薩聽老大娘這麼一說,不禁眼前一亮,親切地吻她的手,說了許多感激的話,並振奮起來,立刻跑到市中,把老大娘所要的篾籠和一些簪環首飾,一古腦兒地買下,帶回家來,交給老大娘。
鄰居老大娘找出一身滿是補丁的衣服穿著,頭上罩著一方乳黃的麵紗,裝作是個挨戶兜售的商販,拄著拐杖,頂著篾籠,到各家各戶門前叫賣。她不辭勞苦,儘心竭慮地走街串巷,以販賣首飾為幌子,到處打聽祖白綠的下落。她經過大街,通過小巷。足跡印遍了整個城市,每個角落也不放過。
真是蒼天不負苦心人。有一天,鄰居老大娘蹣跚走到那個假冒□□、叫做拉施頓的老家夥門前,聽見屋子裡有人在淒涼地哭泣,隱約還有呻/吟聲。她覺得奇怪,駐足靜聽,然後鼓起勇氣,走上前去敲門。
一個丫頭聽見敲門聲,和顏悅色地問老大娘有何貴乾。
老大娘趕忙對她說:“我是來賣首飾珠環的。你們家裡有哪位太太小姐要買首飾嗎?”
“有呀,請進來。”丫頭回答著,把老大娘引到屋子裡,讓她跟同伴們坐在一起。
丫頭們圍著老大娘,都在篾籠中挑自己心愛的首飾,準備買下來留著自己佩戴。這時候,老大娘顯出一副慈祥和善的樣子,熱情地和她們交談,故意把首飾的價錢壓低,讓她們多占些便宜,好使她們心情舒暢,從而博得她們的好感。然後她趁丫頭們正興高采烈地選首飾的時候,一邊敷衍她們,一邊轉著眼珠向發出悲歎、呻/吟聲的那個方向窺視。
她看見了祖白綠被捆綁著蜷縮在地上,絲毫不能動彈,樣子非常可憐。她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但仍然裝出不認識祖白綠的樣子,故意指著她問丫頭們:“孩子們,你們為什麼把這個小姑娘捆起來呀?”
丫頭們毫無心機,聽她一問,七嘴八舌地把祖白綠的遭遇原原本本講給她聽。最後她們自我安慰說:“這樣虐待她,並不是我們的意思,但是老爺既然吩咐過,我們也不敢違背,不過還好,這會兒老爺出門旅行去了。”
“孩子們,你們老爺既然不在家,我建議你們還是解開這個可憐的姑娘身上的繩子,暫時讓她自由一會兒,讓她喘口氣。等你們老爺快回家時,再拿繩子照現在的樣子把她捆綁起來也不晚。這樣對你們來說毫不費事。總而言之,你們積些陰德,將來安拉會賜福你們呢。”
“你說得有理,看來應該如此。”
丫頭們欣然聽從了老大娘的建議,果然為祖白綠鬆了綁,並拿了些吃的給她。
老大娘見事情有了轉機,zlb暫時輕鬆了一些,心裡感到快慰,可她仍然掩飾著歡喜的心情,故意裝出悲天憫人的模樣,隻是自怨自艾,歎道:“但願我斷了兩條腿,從不曾到你們家裡來。哦!實在不想看見這種傷天害理、滅絕人性的悲慘事情!”
她喃喃自語地歎息著,踱到祖白綠麵前,壓低聲音說道:“我的孩子,安拉保佑你,很快你就會脫離虎口的。”接著她暗中告訴祖白綠,她是受阿裡·薩之托,出來打聽她的下落,預備救助她脫險的,叫她仔細觀察外麵的動靜,夜裡準備逃走。
最後老大娘還囑咐道:“今天半夜,你的主人阿裡·薩要到這兒來救你。到時候,你聽見吹口哨的聲音,就是他了,你也同樣吹口哨回應他。然後你從窗戶上拋下一根繩子,再拽著繩子滑出去。他就可以帶你逃出虎口了。”
老大娘偷偷給zlb交代清楚了,收拾好東西,隨即告辭,匆匆回到阿裡·薩家中,告訴他說已經找到祖白綠的下落,並詳細敘述了她現在的處境和已經安排下的逃走之計,同時還把拉施頓家所在的位置和周圍的環境狀況詳細講解明白,最後才囑咐道:“今晚半夜你到那兒去,就在屋外麵,吹一聲口哨,讓祖白綠知道你到了。聽見你的口哨聲,她就會打開窗戶逃出來。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帶著她遠走高飛了。”
阿裡·薩有了祖白綠的消息,喜不自勝,十分感激老大娘的幫助。他喜極而泣,不覺灑下晶瑩的淚珠,淒然吟道:“一非難者停止風言風語,暫時不再抨擊、責難;但我卻正被遺棄,身體被消磨得隻剩一架骨頭,心臟就快停止呼吸,淚淌如流。
初嘗禁/果的人呀!
失去所愛是什麼滋味?不用打聽我的消息,免得又再度憂慮。
一個貌似良善的情敵,用蜜箭攻擊我,肆無忌憚,一意劫掠,造成我們之間的離愁彆恨,於是我輾轉通宵,心情久久難以平靜,怎樣達到目的,正是遙遙可望而終不可及,終日彷徨、迷離,戀情一往深邃,從未想要將你拋棄,因為除了你,我心裡還能有誰?二安拉的庇佑使你前來報喜,令人驚喜的好消息。
碎心可圓,深情難忘,謹以隨身的這件舊衣相獻。”
阿裡·薩懷著焦急不安的心情,按老大娘的指點,等到日落天黑,這才走出去。
他穿過大街小巷,徑直來到拉施頓家附近,朝前一看,四周環境和老大娘所描述的完全一致,便知道確實是拉施頓的住所。於是他趁著夜深人靜時,躡手躡腳地溜到走廊下,悄悄地依在牆壁上,等著時機到時,便吹口哨救人。
然而畢竟命運總愛捉人,由於發生了一係列的變故之後,他連日勞累,體力不支,身體實在疲倦,小息之下,竟不知不覺被睡神征服,漸漸地進入夢鄉,像醉漢一樣呼呼地睡著了。
祖白綠二次遭劫
這天夜裡,有一個匪徒竄進城來偷東西。他在拉施頓屋子周圍轉來轉去,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牆頭爬進去。正轉著,無意間發現阿裡·薩睡在門前的牆壁邊,他便順手牽羊,悄悄扯下了阿裡·薩的纏頭,正要溜走,可巧祖白綠看見了他的身影。
原來,祖白綠得到鄰居老大娘的囑咐後,便按計行事,預備了繩子,還弄來一袋金錢帶在身上,耐心地等阿裡·薩來救她。深更半夜,約定逃走的時候已經了,她急不可待,打開窗戶,探頭一看,可巧恍惚間看見那個匪徒的身影,一心以為他就是阿裡·薩,於是胡亂吹了一聲口哨,不等作答,隨即毫不猶豫地順著繩子,從窗戶裡滑了下來。
匪徒聽見口哨聲,回頭一望,見有人從屋裡溜出來,覺得事情很蹊蹺,心裡暗道:“這樁事可真怪,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於是他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把剛落地的祖白綠連同她帶出的一袋金幣一起,一把扛起來,像漏網之魚似的,頭也不回地跑了。
祖白綠從拉施頓家中逃了出來,卻落到匪徒手裡,還滿心以為是阿裡·薩在帶著她逃走。她不禁神采飛揚,情不自禁地說道:“親愛的!聽鄰居老大娘說,從我失蹤之後,你非常的悲哀、著急,因而影響健康,害得你心力憔悴、身體虛弱,簡直是手無縛雞之力,可是現在你背著我還跑得這麼快,看來你的精力比一匹駿馬還旺盛呢。”
匪徒一聲不吭,隻顧扛著祖白綠沒命地奔跑。
祖白綠不見他答話,不由心生疑慮,伸手一摸,發覺他滿腮的胡子,像澡堂中的掃帚那樣粗硬刺的手。這下她可是大驚失色,趕忙問道:“你是誰,要乾什麼?”
“你這個小娼婦,”匪徒開口了,“告訴你,我叫庫迪,是戴孚的手下。我們總共有四十個弟兄,大家聚合在一起,專靠偷竊維持生計。今天夜裡,你要輪流陪我們每個人睡覺。”
祖白綠聽了庫迪的侮辱,知道命運還在跟她作對,自己是才離虎口,又入狼窩,氣得邊哭泣,邊打自己的麵頰。可是哭泣、掙紮毫無用處!她前後思量,覺得隻有聽天由命、逆來順受。於是她冷靜下來,決心讓安拉來安排一切。眼前的災難,隻有靠安拉伸出援救之手,才能解脫。
想著,她自我安慰:“安拉是唯一的救世主!我剛擺脫一重災難,接著又跌在更嚴重的劫難中。這有什麼辦法呢?除非安拉伸出援救之手,我是無法脫離苦海的。”
深夜裡,匪徒庫迪來到拉施頓房前,本是打算溜進去行竊,誰知無意間把祖白綠弄到了手。說起來,這也並非偶然。原來匪首戴孚和他的四十個手下當天集合,商量天黑後怎樣行竊、搶劫的時候,小嘍羅庫迪自告奮勇向匪首戴孚獻計,說道:“我在那個城市裡呆過一段時間,情況比你們都熟悉。據我所知,城外有一個山洞,又深又大,完全能容下四十個人。
現在我想先行一步,把我母親送往洞中,再進城去弄些飲食財物什麼的,好在洞裡等你們來好好享用一番。”
“說得不錯,就照你的計劃行事好了。”匪首戴孚同意庫迪的想法。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