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身子微微一僵,牧恒勾了勾唇,眼底閃過滿意之色。對方並不重,抱在懷裡幾乎不費什麼力氣。牧恒直接抱著對方往裡走,來往時不時有人將視線投了過來。牧恒便感覺到拽著自己衣服的手愈發緊,懷裡的人恨不得將頭埋進去似的。
“我可以回去後,自己上藥。”到了房間門口時對方還在拒絕,牧恒隻裝作沒聽到。房間裡便有醫藥箱,他暢通無阻地將人直接帶到了自己房間。
相比於曖.昧的情侶間,牧恒住的地方也差不了什麼。將人放在沙發上,看著對方抿唇不安的模樣。他做了個放鬆的手勢,笑容溫和:“再怎麼說你都是因為我才受了傷,如果拒絕我幫你上藥,會讓我心存愧疚的。”
他說了便將醫藥箱找了出來,半跪在白月身邊握住了她右手指尖打量了幾秒,而後抬頭看她:“先消毒,然後噴上藥劑。稍微會有些痛,忍一忍。”
白月垂著眸子,點了點頭。
牧恒便不在說話,隻細心拿棉簽除去傷口周圍的血跡。他雖認真上藥,但還是感覺對方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他隻做不知的模樣。
又給對方腿上上了藥,牧恒還來不及說什麼。對方已經站了起來退離了兩步,與他拉開了距離:“謝謝你幫我處理傷口,我回去了。”
說了隻點點頭,也不管牧恒是什麼反應,越過他就往外走。牧恒喚了對方兩句見對方腳下不停,反而快了些,不由得搖頭失笑。
對方離開後,他垂頭看了眼桌上的醫藥箱,脫了衣服就往衣櫃的方向走。剛才背部直接撞在了地上,衣服上應該沾染了不少露水泥土。
將衣服扔在一旁,伸手拿過乾淨的衣服準備換上的當口,靠近就著鏡子看了眼背部位置。到底皮糙肉厚,沒什麼事兒。看著鏡子正準備穿衣服的牧恒微微一愣,因為鏡子裡的他嘴角上揚,眼底盈滿了笑意,顯然心情很好的模樣。
他伸手摸了摸唇角位置,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就算沒有那個賭約,其實和藍白月談場戀愛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往常都是英雄救美,他今日倒是被護了一次。
戀愛的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並沒有停留多久,因為他清楚地知曉不過是一時的悸動。然而晚間時分服務生送來一個紙袋,說是已經洗乾淨的衣服,藍小姐讓他送過來的。
牧恒伸手接過,不用看都知道是自己當初借給白月的衣服。
看著眼前的服務生,牧恒點了點頭:“辛苦了。”他還以為對方會親自送過來,沒成想是服務生送來的。
服務生彎腰離開後,牧恒拿著衣服回了房間,隨手往沙發上一扔。準備轉身離開時,眼角餘光卻發現袋子裡掉了個盒子出來。
隻是普通的盒子,他伸手打開,發現裡麵是排列整齊的點心。他翻找了下,才從盒子蓋上發現一張便簽紙,上麵寫著‘謝謝’兩個字。
牧恒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就隻發現了這兩個字。
盒子有兩層,上下都是各種糕點,每種隻有幾個。
牧恒自然記得,這幾個糕點是早晨和對方碰巧遇到時,當時他餐盤裡擺放著的。雖然燒烤時,他否認了自己喜歡甜的東西,但早餐時卻沒怎麼遮掩自己口味。
他拿起一塊嘗了一口,有些遺憾地發現是酒店甜點師做的。他還以為對方燒烤時手藝那麼好,會親自動手做這些糕點呢,想來滋味肯定不錯。
親手做糕點送他,對於對方來說似乎就有些出格了,不過牧恒倒是蠻期待對方的手藝。
這邊白月手上和膝蓋都受了傷,所以接下來的活動便沒辦法多加參與。
蔣召臣早上說了那樣一番話,接下來一直沒有回房間,顯然是出去玩樂去了。先前兩人能說上幾句話時,白月會跟著他們一起參加兩次活動。現在兩人又陷入了冰點,沒有誰主動開口。
白月早早就睡了,蔣召臣也不知道是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浴室裡的水聲隻讓白月睜了睜眼,伸手就扯了被子蓋在頭上。
蔣召臣出來時頭發仍在滴水,他擦著頭發側頭往床上看了一眼,便見對方拽著被子的手被露出包紮的痕跡來。受傷了?他微微一愣想要靠近,卻又中途止住了步子。
半晌後關了燈睡在床的另一邊,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兩人的關係好像又回到了兩日前,甚至比不上剛開始的時候。黑夜裡,蔣召臣聽著耳旁平緩的呼吸,絲毫沒有睡意。昨天夜裡他雖然喝醉了酒,卻難得地睡了個好覺。今天白日裡明明累的不行,回來後竟然一時睡不著了。
睜著眼睛沒多久,天就亮了。蔣召臣聽到耳旁的動靜時,閉著眼動也不動。聽著對方窸窸窣窣起身,關水洗漱出來,最後在對方準備出門時,蔣召臣睜開了眼睛。
眼見著“哢擦”一聲,門在眼前合上。蔣召臣腦袋有些暈,抬起胳膊擋在了眼前。
接下裡的幾天,每每都是這樣,兩人都刻意回避對方似的。蔣召臣白日裡出去遊玩,夜間才回來,他回來的時候白月已經熟睡。翌日早上醒來時,白月已經出去了,兩人間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與他們這種冷冰冰情況相反的是,白月越來越多地和牧恒在一起的身影。
每每看了都讓蔣召臣有種說不出的煩躁,然而一想到白月那日說話時平靜的語氣,他就泄了氣。這種時候,他的身邊總是跟著豔巧。如同賭氣或是故意,蔣召臣和豔巧也愈發親密起來。
離開度假山莊的最後一晚,除了白月外,他們幾個人最後在山莊酒小聚。
蔣召臣來來去去地喝了不少酒,後來幾個人離開後。拒絕了服務生陪同,他和踉踉蹌蹌的豔巧一同回去。
最後不知怎麼就……進了豔巧的房間。
兩個小時後才出來。
而後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蔣召臣伸手摸了摸自己猶帶著潮氣的頭發,扯了扯衣袖又整理了下衣領,又在自己臉上輕拍幾下。這才伸手拿了房卡,小心地推開了房門。
房間內一如既往,隻留了一盞小燈,床上的人已經熟睡了過去。
蔣召臣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走進去,看著床頭小燈,心底突地生出了幾分酸澀。似乎不論怎麼和他冷戰不說話,他每次夜間回來時這盞小燈總是亮著的。
他慢慢走近床邊,其實白月的睡姿很標準,平躺在床上。不過兩手都如同小孩子般抓著被子,半個下巴都被蓋住了。呼吸悠長,燈光透過睫毛,在下眼瞼處打下暗影。
‘很漂亮’,蔣召臣心底突地升起了個念頭,伸手想去摸一摸對方的睫毛。然而剛伸出手,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將手縮了回來,緊緊握成了拳。手上青筋直冒,神情冷硬地進了浴室。
這個澡洗的時間有些長,他出來時便發現白月擁著被子坐了起來,聽見聲音時安安靜靜地朝他看了過來。
蔣召臣心底一虛,唇角微微抽搐了下。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身子卻緊繃起來。
隻是想象中的場景沒有出現,白月隻是安靜地看了他一眼,又重新扯著被子倒下了,很快就閉上了眼睛。
對方什麼都沒說,蔣召臣躺在旁邊,還以為自己又會睡不著,沒想到一覺醒來就到了該離開的點兒了。
眾人吃了飯,收拾了東西便被送了出來,車子都停在了外麵。
來時白月坐的是蔣召臣的車,離開時正準備上車,那邊戴著帽子墨鏡、一身大紅色短裙的豔巧便走了過來,紅唇微張:“藍小姐,反正目的地相同,咱們不如換輛車?藍小姐有駕照嗎?”
駕駛座上的蔣召臣推開車門下了車,豔巧便抿唇一笑,摘下墨鏡衝他眨了眨眼:“我有話對臣少說,臣少應該不會拒絕我?”
蔣召臣扶在車門上的手猛地捏緊了,手心被堅硬的金屬咯得生疼,看著豔巧大紅色的唇如同鮮血一般,胃部突地有些扭曲。他麵上沒什麼表情,最終卻是看向藍白月,聲音冰冷:“後麵車子很多,你坐彆人的車。”
像是命令一般的口吻。
原主本來就沒有駕照,見豔巧伸手將車鑰匙遞過來。白月也沒接,拿了自己小包往其他的車子走去。
“藍小姐準備坐誰的車?”豔巧在身後揚聲問道:“藍小姐似乎和彆人都不熟,不如我……”
她話未說完,那邊的牧恒似乎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啟動車子穩穩在白月身邊停下。下了車衝白月招了招手,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笑容自然:“白月,這邊。”
白月低頭坐進去時,他的手還下意識擋在了車門頂部,看著白月的眼神溫柔而細致。
豔巧話語微頓:“我覺得……牧少是否對藍小姐太過用心了些?”
說著話她側頭去看蔣召臣,卻見對方臉色黑了大片,視線緊盯著那邊的車子。直到車子離開他的視線,他才回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卻讓正處於熱烈陽光下的豔巧背部一冷,緊閉著嘴不敢再說話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