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沒想到,“幫忙”的人居然當天下午就來了。
看著眼前這群熟悉又陌生的男女同學們, 她笑得燦爛極了。
熟悉的是跟以前一樣的五官口音, 陌生的是他們的氣質。
卻不知她小臉通紅, 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光,幾個男生都不好意思的彆開視線。
“雨桐不地道,開荒怎麼能少了我跟大壯,人以後可是體育生,要考體校呢!”王小東還是一樣的能說會道, 居然把蔡星月和另外一個女同學也拐來了。
來的都是當初的初中同學,男生五個,女生兩個。除了林雨桐和蔡星月, 其他都在縣一中和二中, 才半年沒見,變化都挺大。
以前整天穿的確良,一個個小老頭似的苦大仇深,現在牛仔褲白襯衣是標配,顏值和氣質大大提升。
雨桐剛給他們倒了水端出瓜子,門口進來一個古銅色的大高個, 雖黑,卻乾淨。本來有說有笑的氛圍忽然卡住, 連空氣都安靜了。
“哈哈哈,這是浪哥啊!大壯你那球樣,不是說要問問浪哥大學生活嘛,咋啞巴了?”王小東笑得不懷好意, 把沈浪打量得莫名其妙。
“浪……浪哥?!”
“哎喲!還真是!”
“浪哥咋黑了這麼多?我記著以前不這樣啊,首都的太陽比咱就是毒。”
“去去去,王大壯你懂啥,這叫男人味兒!是吧浪哥?”
自從進院,沈浪的眼光就一直放女孩身上。
吃過中飯,她換了身白襯衣和大短褲,短褲隻到膝蓋上三分之一,露出兩條又白又長的腿,不像大城市裡流行的筷子腿,反倒是骨肉均勻,滿滿的力量與健康。
真漂亮。
今兒這天也太熱了吧?沈浪抹一把汗,覺著口也特渴,不敢再看,隻盼著要是能喝一口涼水就好了。
“喏,趕緊喝點水。”眼前多了雙白.嫩的小手。
他不動聲色的咽了口口水,涼白開“咕嚕咕嚕”下肚,覺著熨帖極了。
林雨桐也沒發現他的異樣,隻是道:“你先跟他們聊著,我給大伯送水去。”這麼熱的天高強度體力勞動,不補充足夠的水的話受不了。
“後頭回來了,去換個……衣服吧。”到嘴的“褲子”變衣服。
“行,那我先摘幾個木瓜去。”也沒注意讓換衣服的話。
聽說酸木瓜泡酒能治療風濕病,大伯在田間地頭栽了不少。這幾天正是成熟的時候,滿藤掛的都是瓜,摘幾個回來涼拌了放冰箱半小時,特爽口,解暑生津。
雲嶺省的冬天隻是早晚冷,大中午氣溫經常破三十,沒個解暑瓜果真難熬。
“唉,想念西瓜的第五個月。”
“想吃西瓜?”
林雨桐被他嚇一跳,這家夥怎麼老愛不聲不響的跟著她。
“你來乾啥?”
沈浪瞟了一眼她那陽光下發光的腿,仿佛眼睛都被閃到,“回去換個衣服,有草,彆割傷了。”
現在雖然是冬天,可路邊照樣有旺盛的野草,葉子又硬又利,劃腿上跟刀割似的痛。林雨桐一想到自己來之不易的美美的腿要留下那麼多疤痕,果然迅速撤退。
“那我在這兒等著,你幫我摘三個吧。”
沒一會兒,他抱著三個橢圓形的瓜過來,青中透黃,黃中又有紅霞,光澤不錯,說明成熟了,水分很足。想到那酸爽的口感,雨桐開始咽口水。
午後的山村,連看門狗也懶得吠,安靜不已。她“咕唧”的咽口水聲顯得特彆清晰,沈浪回頭看了一眼,輕咳一聲。
林雨桐鬨個大紅臉,“喂,不許笑!”可那酸爽的就是容易勾起她食欲,嘴巴裡的口水不聽話的瘋狂分泌,話音方落又忍不住咽了一口。
沈浪再忍不住,大笑出聲。
林雨桐跺腳,這口水討厭死了!她就是喜歡吃酸的怎麼了?
笑了一會兒,忽然正色道:“他們都是來幫忙的,人多乾得快些。”
林雨桐是真沒想到他號召力這麼強,居然把班上四分之一的人都叫來了。“那也行,我讓大伯開他們工錢。”
沈浪不置可否。
回到家,大人們也回來了,伯娘累得吃飯的力氣都沒有,還要幫著招待同學,雨桐不忍。
把她拉回屋,“伯娘先睡個午覺,他們都是來幫忙的,招待的日子長著呢,不急在今兒。”
張靈芝最近累得瘦了一圈,也不逞強,笑笑躺下了。
三下五除二削去木瓜皮,從中切兩半,再用勺子掏去中間的核,先切薄片再切絲,切成土豆絲那麼細,用清水衝洗乾淨,用鹽巴放冰箱醃製一刻鐘,盤子底出了不少水份。
再調上伯娘特製的辣椒粉,花椒,白糖,麻油,醬油……嗯,沒待攪拌均勻,雨桐先嘗了一口。
酸爽,麻辣,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