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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視狼顧 玄箋 15929 字 6個月前

程歸鳶:“我是不是被下藥了啊?”

程歸鳶這個主意是臨時起意的, 冒了極大的風險。她在浴室洗澡聽不到外麵的動靜, 可就是有一種莫名的直覺, 她這個謊言被拆穿的可能性有點大,她先前是和屈雪鬆有不少接觸的, 除了去劇組找林閱微的那天, 還有屈雪鬆醉酒在洗手間偶遇那天,再就是後來的主動出擊、製造各種機會。

屈雪鬆被她昨晚以及今天一係列的騷操作給震懵了, 一時沒反應過來,多給她點時間冷靜冷靜,說不定就回過神來了。

她得趁熱打鐵,能把屈雪鬆套多牢就套多牢,最好讓屈雪鬆習慣她,能發展成固定床伴關係。讓屈雪鬆答應做她女朋友暫時是沒可能了,她現在拿得出手並且讓屈雪鬆感興趣的也就是這副身體了。

屈雪鬆腦子裡剛剛掠過了一個念頭, 那天她喝醉酒踉踉蹌蹌去洗手間, 程歸鳶扶她的時候,好像是在她耳旁說了句話, 好像是: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在我麵前逞強?

這話出口自然,一點都不像一隻純白無辜的小白兔。

她見過多少女孩子?

程歸鳶見她眼神微妙得有點不對,連忙如同藤纏枝偎了上來:“屈姐姐, 你摸摸,我體溫是不是不正常?”

屈雪鬆伸手探了探她臉頰和脖子, 果真是比常人的體溫要高。

——程歸鳶非常能豁得出去,特意洗了一個尤其熱的熱水澡, 邊跳腳邊洗,差點燙掉一層皮,身上的高溫還能維持一會兒。

程歸鳶趁熱打鐵地樓抱住屈雪鬆,不依不饒地蹭著她,兩眼迷霧蒙蒙,像小鹿眼睛單純無害,說:“我好熱啊屈姐姐。”

屈雪鬆:“……”

“屈姐姐……”

屈雪鬆撥了撥她環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沒撥開,反而被抱得更緊。

程歸鳶先是抱著演的心思,後來越演越入戲,變成了本色出演,她確實有點想,不是,是非常想屈雪鬆。一個白天沒見她,就想得不行,很久都沒有這種牽腸掛肚的感覺了。

屈雪鬆一臉為難地看著麵前的女孩子。

她絕對不能再犯錯了。昨天是意外,今天再敢動手,她就是禽獸了。

“屈姐姐我好不舒服啊……”程歸鳶在她耳旁哼哼唧唧,牽著她的手就想往自己浴袍裡探。

屈雪鬆不肯,手往回抽,在半空和她角力,程歸鳶拗她不過,還得考慮自己現在應該是個“虛弱”的形象,也沒跟她硬拗。

“你聽我說小程,我帶你去看醫生。”程歸鳶比她還高,屈雪鬆微仰起頭溫和地凝視著她,是個很適合接吻的角度。

你是在主動獻吻嗎?

程歸鳶心裡隻有這一個想法,捏住女人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屈雪鬆愣了一下,牢牢地抵住了自己牙關,不讓她鑽進去。

程歸鳶嘗試無法,從一開始的強勢霸道,變成了小貓一樣的舔舐,屈雪鬆被她舔得防線鬆開,略微鬆開了一點齒列,程歸鳶舌尖順勢滑了進去。

一隻手摟著她腰,帶著她後退幾步,抵在沙發的背後,另一隻手則捧著她的臉頰,很用力地深吻她。

屈雪鬆被她吻得暈暈乎乎的。

空氣都濕了起來。

“屈姐姐,你上我吧。”程歸鳶牽起她的手貼在唇邊,在親吻指尖的間隙中喃喃。

屈雪鬆如夢初醒,猛地推開眼前的人。

程歸鳶被她推得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差點兒就發了脾氣,好歹咬牙忍住了,她沉默地把自己敞開的浴袍係帶係好,坐到了床沿。

就此不吭聲了。

屈雪鬆剛推那一下沒有分寸,回過神才覺得後悔,用的力度太大了,想道歉,但看程歸鳶冷著張臉坐在床沿,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

如果她知道程歸鳶現在的真實想法的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程歸鳶有點下不來台了。

剛剛這瞎話編得有點過,屈雪鬆也擺明了就是不肯接受她,她現在這一生氣,後麵的劇本不好寫。而且她現在也不能毫無反應,畢竟被下了藥,但她現在也沒法兒立刻去衝個熱水澡。

好像衝熱水澡也行?

程歸鳶思索了一番,要是這樣的話今天這一晚上應該就是這樣毫無懸念地結束了,那她費這麼大勁從家裡開始演戲演到這裡圖個什麼呢?又沒人給她發片酬。今天她不把屈雪鬆拐上她的床她就不姓程。

程歸鳶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很攻的手,指甲常年修理得圓潤齊整,隨時可以出征,就是沒想到要把武器對準自己。

她一狠心一閉眼,去浴室洗了個手,出來躺在了床上。

屈雪鬆正想著亂七八糟呢,床的方向傳來了她昨晚聽過的熟悉的哼哼聲,屈雪鬆愕然回頭,便見到了她人生中最震撼的一幕。

程歸鳶居然……居然……

屈雪鬆懷疑自己對這個世界可能是有什麼誤解,或者和社會嚴重脫了節,怎麼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這麼不知道羞恥呢?

屈雪鬆大步流星地過去,出聲阻止她:“我不是說了帶你去醫院嗎?”

“我才不去醫院。”程歸鳶仰著一張布滿細汗的臉望她,賭氣道,“你不肯,還不許我自己來嗎?”

屈雪鬆頭皮發麻,眼睛根本不敢看程歸鳶臉以外的地方:“那你也不能當著我的麵啊。”

“怕什麼,我哪裡你沒看過?”

屈雪鬆一噎:“……”

程歸鳶繼續。

屈雪鬆躲進了浴室,關上門,但外麵的聲音絲絲入扣,好像隔著門都能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不知道是真實的,還是她腦子裡想象出來的,聲音一直沒停下來。

屈雪鬆兩手撐在盥洗台,靜靜地看著鏡中的那個臉頰微紅的自己,喉嚨往下吞咽了一下,用洗手液耐心地洗過手,深呼吸一口氣,拉開了浴室門。

一回生二回熟。

程歸鳶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是枕在屈雪鬆臂彎裡的,不由大為驚喜,這次屈雪鬆居然沒跑?是不是代表有希望了?

半個小時後,屈雪鬆起身木然地收拾著淩亂的床榻。

程歸鳶手肘撐著臉,滿臉幸福地看著看似忙碌其實不知道在忙碌什麼的屈雪鬆。

太可愛了太可愛了,已經沒辦法用語言形容了。

雖然她又被壓了一晚上。

“屈姐姐。”程歸鳶看著心癢,從被窩裡伸出小腿,腳趾去勾屈雪鬆背後露出來的一截曼妙雪白的腰線。屈雪鬆看著瘦,但該有的都有,簡直是尤物。

程歸鳶舔了舔嘴唇,在屈雪鬆背後露出一個大灰狼的笑容。

屈雪鬆沒反抗,任由她在自己後背踢來蹭去。

嘶,有點反常。

程歸鳶皺起眉頭。

“屈雪鬆?”她試探著喊了一聲。

屈雪鬆的背影僵了一下,沒轉過來,低聲問:“怎麼了?”聲音竟透著一絲柔和。

程歸鳶欣喜之餘又覺不安,她坐了起來,光腳下了床,想繞到屈雪鬆麵前看看怎麼回事,屈雪鬆側了一下身子,正好擋住她打量的視線,又用方才同樣的語氣問了一遍:“怎麼了?”

“我沒怎麼啊,是你怎麼了。”程歸鳶撥開她落在眼前的劉海,不顧對方的反抗將她臉扳了過來。

對上一雙微紅的眼圈。

程歸鳶愣了愣。

昨晚上不是自己被上了嗎?怎麼她這一臉受儘委屈的樣子???

屈雪鬆偏頭,錯開她的手,說:“沒事,要吃早餐嗎?我讓酒店送上來。”

“先不吃。”程歸鳶看她一眼,小心地問,“是我昨晚表現不好嗎?”

這一問不得了,屈雪鬆眼眶倏地紅了,眨了一下才沒讓眼淚掉下來。屈雪鬆低著頭,往窗戶那邊走了幾步,裝作收拾飄窗上的抱枕。

程歸鳶坐在床上,兩隻手抓進自己的頭發裡。

到底怎麼回事?

屈雪鬆平複了一下心情,給酒店前台撥電話,讓送早餐。中途她接了個電話,似乎是助理打來的,問她去了哪裡,她回答說在朋友家。

程歸鳶把抓在腦袋上的手放了下來,問背對著她站在窗前的屈雪鬆:“屈姐姐,我去洗個澡,出來你會不見了嗎?”

“不會。”

程歸鳶便踏踏實實地去洗澡了。

屈雪鬆說話是很算數的,她相信。

程歸鳶心滿意足地對著鏡子欣賞了自己一番,上麵都是屈雪鬆留下的痕跡,洗過澡後,她套上浴袍,她勾了勾唇,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屈雪鬆。

她做好了被推開的準備的,能抱一秒是一秒,意料之外的,屈雪鬆並沒有反應。

程歸鳶訝異地挑了下眉梢,雙臂收緊,圈住她的腰,偏頭得寸進尺地含住了她的耳垂,然後是後頸、側頸,牙齒咬住浴袍領口,屈雪鬆統統沒有反抗,好像一夜之間想通了似的。

程歸鳶幫她把衣服整理好,繞到她正麵,關切地望著女人的眼睛,柔聲問道:“你怎麼了?”

屈雪鬆問她:“你想要我嗎?”

這本來是句能讓程歸鳶獸性大發的話,可是屈雪鬆淡然得沒有任何波動的眼眸,讓她無法對這句話產生任何的綺念,神色更切切了些:“屈姐姐?”

屈雪鬆這時才不緊不慢地掙開她的雙臂,說:“那這次就算了。”

程歸鳶:“???”

這次???

難道還有下次???

房間的門鈴響了。

“早餐到了,吃飯吧。”屈雪鬆側身,繞開她去開門。

五分鐘後,洗漱完畢的程歸鳶坐在餐桌上,手邊是屈雪鬆給她布好的三明治、薯餅、牛奶。屈雪鬆將筷子放到她麵前,溫聲說:“吃吧。”

程歸鳶整顆心慌得不行。

屈雪鬆吃得少,吃得快,用完以後就看著程歸鳶吃早餐,程歸鳶給她看得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就等著她把這早餐吃完似的。

她磨磨蹭蹭的,主動提議道:“屈姐姐,你是不是有通告啊,你去跑通告吧不用管我。”

屈雪鬆搖頭。

程歸鳶更慌了,說:“我吃東西很慢的。”

“不著急,我等著你。”

程歸鳶邊吃邊轉動著眼珠子,屈雪鬆隻當沒看見。

再怎麼墨跡,程歸鳶最後也放下了筷子,而她還沒有想到一個好的對策,她是想先發製人來著,但看屈雪鬆這副架勢,可能不會接她的招。

屈雪鬆遞了張紙巾過去。

程歸鳶頷首:“謝謝。”

屈雪鬆拿過一旁的手機,從通訊錄裡找了個號碼出來,點擊撥號,然後開了免提,放在桌麵上。程歸鳶一眼看過去,立時就要按掉,被屈雪鬆把手擋了回去。

老程總的聲音從手機揚聲器傳出來。

“雪鬆,怎麼啦?”

程歸鳶試圖拯救一下,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說了不告訴我爸媽嗎?”

屈雪鬆置若罔聞,然後對老程總直接攤了牌:“老程,昨……晚和前晚跟你女兒一夜情的人都是我,是我把她睡了。”

程歸鳶:“……”

***

“把這份文件送到市場部,順便讓他們主管回來以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好的顧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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