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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視狼顧 玄箋 13451 字 9個月前

“蛐蛐兒?”屈雪鬆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愛稱”, 她說,“不好聽。”

程歸鳶笑道:“隨口一叫,你不喜歡的話下次不喊了。怎麼樣, 過年有空嗎?”

屈雪鬆:“沒空。”

程歸鳶:“你最近不是挺有空的嗎?”屈雪鬆這麼個大明星的檔期安排還是很好拿的, 連私人行程都沒有。

屈雪鬆:“有空休息,沒空去你家。”

程歸鳶靠在家裡沙發裡,給自己的腿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抻著, 懶洋洋地撒嬌道:“來嘛,我爸媽都挺想見你的。”

“你爸媽?”

“對啊,”程歸鳶掃了一眼她名為收拾客廳實則豎直了耳朵動不動往她這瞟的程媽媽,故意把聲音提高,揚聲道,“我媽巴不得你來呢。”

程媽媽懶得偽裝, 看了過來。

程歸鳶上回再次下定決心要追屈雪鬆回來時,就對程媽媽攤牌了,她這輩子非娶屈雪鬆不可。因為程爸爸和屈雪鬆關係好, 程媽媽不可避免還吃過對方的醋, 冷不丁前情敵即將變成女婿/兒媳, 程媽媽整個人都蒙了。

不過她沒多久就消化了這個事實, 她對程歸鳶最大的要求就是早點穩定下來,不管男的女的結不結婚,總比她在外麵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浪好, 屈雪鬆雖然年紀上大了一些,但總體來說沒有大得很誇張, 她和程爸爸也差了五六歲,屈雪鬆又是程爸爸朋友,多年的交情,人品這方麵肯定信得過。

程媽媽今年這個年都過得開心了不少,三催四催程歸鳶帶屈雪鬆回來瞧瞧。她是見過屈雪鬆的,但是身為程總老婆的見,和身為婆婆的見,是不一樣的。

程歸鳶自己一通騷操作,不想跟她媽說,聽不懂還好說,聽懂了說不定要挨一頓呲,程媽媽最不喜歡的就是她不著調的性子,常說不知道她像誰,從小到大數落她無數遍。幸好大學出了國,否則她在國內這麼浪非得被念叨死不可。

“你告訴他們了?都……”屈雪鬆頓了頓,很輕地問,“是怎麼說的?”

程歸鳶堂堂正正,明明白白道:“我就說你是我未來老婆,讓他們給我準備好聘禮。”

屈雪鬆:“……”

她禁不住彎了彎眼睛。

程歸鳶好似看到了她的樣子,勾唇,溫柔道:“屈雪鬆。”

屈雪鬆被她忽然柔和的語氣撩撥心弦,不由得以同樣的語氣回:“怎麼了?”

程歸鳶帶上了一點嬌態,不想讓她媽看見,用手擋著自己的側臉,聲音壓低:“過年來不來我家嘛?”

屈雪鬆說:“不去。”

程歸鳶撇嘴。

屈雪鬆聽她不回答,猜到她表情了,忍不住笑,柔聲道:“我也要回家過年的。”

“噢。”程歸鳶突然尷尬,“那個什麼,我忘記了。”她滿腦子勾搭屈雪鬆,把人家也有爸媽這事兒給忘了。但程歸鳶是什麼人啊,她立馬變通道,“要不我跟你回家吧?”

屈雪鬆失笑,反問:“你覺得呢?”

程歸鳶勾了下耳旁的長發:“我覺得很可以。”

屈雪鬆溫溫柔柔地說:“我覺得不可以。”

程歸鳶鼻子出氣:“哼。”

屈雪鬆輕笑一聲,說:“乖。”

程歸鳶“啊”的一聲倒在沙發上,屈雪鬆聽到響動,緊張問:“怎麼了?”

程歸鳶歎息說:“我感覺我又得到了靈魂的高-潮。”

屈雪鬆:“……”

程歸鳶在沙發上滾了一圈,臉朝下,手圈在自己嘴唇邊緣,用程媽媽絕對聽不到的音量調戲地問:“屈雪鬆,你什麼時候再讓我真真切切地高-潮一次?”

屈雪鬆喉嚨滾了滾,扶了下手邊的牆壁。

程歸鳶聲音更輕,近乎氣聲:“或者,我讓你也行。”

屈雪鬆把手機麥克風捂住,深呼吸。

程歸鳶最後輕聲說:“我想你,我和我的身體都想你。”

屈雪鬆那邊安靜了大概有十秒鐘,匆匆說:“我還有點事,我先去忙了,有空再說。”

接著就掛了。

程歸鳶一隻手背蓋住眼睛,在沙發笑得渾身發抖。

程媽媽看著她這樣搖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程歸鳶猛地停住笑,往廚房去,找她爸。程爸爸正在剁待會兒要包的餃子餡兒,吭哧吭哧,篤篤聲不絕於耳。程歸鳶拉開廚房門,嚷一聲:“爸!”

程爸爸把手裡的菜刀一停,擦了把腦門的汗,問:“怎麼了?”

程歸鳶反手把門帶上,認真地問:“屈雪鬆她爸媽家在哪兒,你知道嗎?”

程爸爸說:“你想乾嗎?”

程歸鳶道:“我去找她啊。”

程爸爸問:“你去找她乾什麼?”

程歸鳶答:“我去見她父母啊,她要是不讓我見我就隻見她一個人。”

程爸爸臉上綻出笑來,朝她豎了豎大拇指。

程歸鳶也跟著笑。

父女兩個嘀嘀咕咕,程媽媽在外麵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出來以後程歸鳶神神秘秘上樓了,程媽媽進廚房打聽消息,程爸爸拌好了餡兒,望著她一笑:“等著準備聘禮吧。”

程歸鳶上樓把房門反鎖,上網查去山東某市,某市再到某縣的動車,毫不猶豫地下了訂單。

***

二十九早上,林閱微和顧硯秋沒有睡懶覺,早早地起來了。出門之前清點必要的東西,林閱微在門裡,問站在後備箱旁的顧硯秋:“給爺爺奶奶的禮物拿了嗎?”

“拿了。”

“給咱爸的新衣服呢?”

“在後座裡。”

“你看一眼。”

“已經看第三遍了。”話雖如此,顧硯秋還是繞到後車門,打開,側身,讓林閱微能瞧見確實有個袋子。

“帶回去的酒?”

“帶了,也在後備箱裡。”

“還有什麼?你幫著我想想啊。”

“……”

顧硯秋給她套好圍巾,將人從門裡拉了出來:“帶上你就好了,彆的都是身外之物,就算漏了什麼,到那邊也能買的。”

“可是……”

“彆可是了。”顧硯秋將林閱微要往後看的頭扳正,壓著她的肩膀推進了副駕駛座裡。

兩人去醫院接了顧槐,本來顧槐邀請顧飛泉也一塊兒過年的,但是顧飛泉說想去看守所看看他媽,而且他對除了顧硯秋以外的顧家人都沒什麼好感,顧槐也不勉強他。

顧槐的老家在燕寧東北部,距離燕寧開車大概四五個小時的車程,顧硯秋給自己的司機放假過年,她和林閱微一人開一半路程。

先前顧硯秋已經跟林閱微說過了,她爺爺奶奶都是老師,一個教中學,一個教大學,算是半個書香門第,老人家都挺隨和,讓她不要緊張。

下午四點,顧硯秋將車輕車熟路地駛進了一個小區,這個小區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樓房表麵的牆壁斑駁,但是走在小區裡很有生活氣息,林閱微猜測可能是老人家喜歡熱鬨一點,所以一直住著。

林閱微和顧硯秋各自兩手提著大包小包,跟在顧槐後麵,拉開一扇樓道的鐵門,吱呀一聲,沉悶的腳步聲在樓梯間響起,樓道很整潔,但畢竟上了年頭,彌漫著淡淡腐朽的味道。

林閱微小聲問:“你爺爺奶奶住在幾樓?”

“是咱爺爺奶奶。”顧硯秋先糾正她,再回答,“二樓,怎麼了?”

林閱微點頭:“二樓還好,我看這還要爬樓梯的,高了老人家腿腳不方便。”

顧硯秋輕笑:“他們身體還好。”

她突然用手背去探林閱微的臉頰,林閱微沒躲,問:“怎麼?”

顧硯秋說:“有點燙。”

林閱微哦了聲,道:“可能悶的吧。”

顧硯秋揚了下眉,看破不說破。

二樓,拐兩個角就到了,顧槐按了門鈴,林閱微躲在顧硯秋後麵,低下頭。顧硯秋回頭好笑地看她一眼,在外麵大大方方,一見長輩就恨不得把自己縮起來。

不過想想也是,這大概是晚輩天然的畏懼感,顧硯秋見林閱微父母也緊張,但是她習慣掩飾罷了。

門鈴響了兩下,裡麵傳出一聲:“誰啊?”

顧槐說:“是我。”

接著就是靠近的腳步聲,顧硯秋餘光看到林閱微瞬間站直了,抬頭挺胸收腹,抿了抿唇,露出頰邊若有若無的小酒窩。

顧硯秋手繞到身後,找到林閱微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大門打開了,一個相貌可親的老太太出現在林閱微麵前,頭發還是全黑的,看上去隻有五六十歲,顧奶奶和藹的目光在門口三個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到林閱微臉上。

林閱微保持笑容,不敢懈怠。

顧槐:“媽。”

顧硯秋:“奶奶。”

林閱微酒窩裡要釀出蜜來,甜甜道:“奶奶。”

顧奶奶笑了笑,把人迎進來:“換拖鞋,先坐會兒,我去廚房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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