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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視狼顧 玄箋 14958 字 9個月前

助理坐在候機室, 看著在旁邊低頭玩手機的屈雪鬆。

自從屈雪鬆談戀愛以後,手裡握著手機的時間就越來越長了,嘴角常常掛著她從未見過的溫柔笑容。跟她說話要喊兩遍才能聽見。

比如現在。

“屈老師?”

“雪鬆姐?”

屈雪鬆從手機裡抬起頭:“嗯?”

助理把手機遞過來, 說:“方哥的電話。”

屈雪鬆一邊想著方文浩怎麼不直接打給她, 一邊道了聲謝後接過來:“喂。”

方哥道:“你和程歸鳶被媒體拍到了。”

屈雪鬆淡然問:“哪一次?”

方哥:“……”

不要低估了狗仔的能力,就是明星把自己裹得親媽不認,狗仔都能憑借穩準狠的24K鐳射眼辨認出來, 何況屈雪鬆這種隻是做了常規遮掩的,被拍到是正常的。有些事情沒有報道出來,是因為狗仔和明星團隊達成了交易,一個出錢一個出信息。屈雪鬆和程歸鳶都在一起好幾個月了,媒體現在才拍到,她都覺得驚訝了。

也不賴狗仔不敬業, 而是屈雪鬆沒有新戲,天南地北地趕通告,現場和酒店兩點一線, 她和程歸鳶有點空就窩著, 幾乎不出門, 程歸鳶又是這個身份, 天然有煙-霧-彈一樣的效果,狗仔一時沒注意到,現在注意到了, 恐怕方文浩那裡已經收到一堆照片了。

方文浩說:“最新鮮的照片,你們在機場的。”

屈雪鬆挑眉回複:“我們倆不就擁抱了一下嗎?能有什麼?不許朋友送我來機場了?”她一哂, “這群狗仔也真是的,捕風捉影的事就到你這兒來要錢了,把藝人當冤大頭了麼?”

按照這個標準來說,屈雪鬆的緋聞對象能從燕寧排到中國的最南邊。

方文浩不緊不慢地說:“我知道,所以我才沒直接把電話打到你這裡,我先提前問問你的態度,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傳出來你和程歸鳶的緋聞,你什麼態度,我要不要幫你壓下去。”

屈雪鬆微微皺眉,說:“我想想,待會兒給你回複。”

方文浩說:“行。”

屈雪鬆聽他的停頓,似乎還有下文,一兩秒後,果然聽見對方說:“雪鬆,我覺得你我近來有點離心。”

屈雪鬆的心從來就沒和對方在一塊兒過,勾唇一笑,道:“方哥,我們倆是什麼關係,我以為你我心知肚明。”

方哥一笑:“合作久了,終歸有點感情的。”

屈雪鬆不置可否:“是嗎?”

方哥說:“是的。”

屈雪鬆:“那您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方哥說:“我等你回複,再這麼下去,媒體很快就有大動作了,到時候我們會很被動。”

他們倆這樣的關係,把事情都攤開說得明明白白,不一定要比那種經紀人和藝人親親密密的差,正因為隻是合作,條款都能一一列出來,不必顧忌情麵,反倒更輕鬆一點。

方哥上次在她表達過討厭他乾涉自己的私人事情後,已經收斂了許多。不過屈雪鬆想,等手頭的合約到期,她大抵不會再續約了,一是她這些年來自身經營的人脈已經足夠支撐她在圈裡過得很好,不必在經紀人之下接受掣肘,二是她得考慮把部分重心轉移到家庭生活上,確切的說是有程歸鳶的家庭。

她單手手背抵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十分鐘後,她給方文浩回了個電話。

方文浩:“想好了?”

屈雪鬆沉聲說:“你覺得一勞永逸,給咱們省點公關費用怎麼樣?”

方文浩:“啊?”

她如此這般說了一番,方文浩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公關風格太不屈雪鬆了,簡直跟被魂穿了似的。

但他咬咬牙,最終還是點了頭。

方文浩:“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省下公關費用。”

屈雪鬆:“都算我賬上。”

方文浩無話可說了。

程歸鳶和屈雪鬆聊著聊著天,對方說她有點事情暫離一會兒,快半小時,程歸鳶盯著手機望眼欲穿,屈雪鬆的消息才跳了出來。

屈雪鬆:【你微博名叫什麼來著?】

程歸鳶:【[分享舌尖上的鬆子的主頁]】

程歸鳶:【這個,怎麼了?】

程歸鳶對屈雪鬆沒有秘密,隻要她問,她一概回答,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今天問微博,她隻當是屈雪鬆想了解她多一些,樂意配合之至。

屈雪鬆:【emmm這個ID?】

程歸鳶:【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屈雪鬆:【我想什麼了?】

程歸鳶:【被我含在舌尖上,你不是試過了嗎?還不止一次,這麼快就忘了?】

屈雪鬆大臊,心虛似的看了周圍一眼,助理連忙扭頭,屈雪鬆打字道:【你趕緊把名字給改了】

程歸鳶流氓道:【我就不改】

屈雪鬆威脅道:【你不要後悔】

程歸鳶琢磨了一番,屈雪鬆一向不亂開玩笑,讓她改名字,說不定就是件大事,於是非常識趣地選擇了屈服,問道:【改成什麼?】

屈雪鬆:【你自己的名字,或者比較正經的,一眼看上去不汙的】

程歸鳶:【噫,真是汙者見汙】

屈雪鬆:【嘖】

程歸鳶:【改改改,我馬上改,用我自己本名行不行?我覺得我名字還蠻好聽的】

幸好程歸鳶開的年費會員,否則連改名都限製得緊,她把自己ID改回了本名,請屈雪鬆驗收成果。屈雪鬆確認無誤後把她所有的微博從頭到尾都翻了一遍。

彆看程歸鳶為人又騷又浪,微博上卻跟個文藝青年似的,很多都是照片,然後配一雙足跡,或者一個特寫鏡頭,寫人或者寫景,根據屈雪鬆的觀察,每次出現足跡都是同一雙腳,大抵是程歸鳶自己的。

這是誰給她拍的?她每次都和同一個人出去嗎?

屈雪鬆心裡打翻了醋壇,問了程歸鳶卻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程歸鳶把電話撥了過來:“我自己拍的呀,還能有誰?你以為是誰?”

屈雪鬆微詫:“你會攝影?”

程歸鳶:“嗐,就是個業餘的,瞎擺弄兩下。”

“那……”屈雪鬆欲言又止。

程歸鳶已經提前說了:“這些地方確實不是我一個人去的,我這個人怕寂寞,你也不是不知道。但微博裡所有的內容都是隻有我自己一個人的,沒有半點其他人的蹤影,連頭發絲都沒有,不信你可以檢查。”

“我沒有懷疑你。”屈雪鬆說,“我就是沒想到你會攝影。”

“業餘的。”程歸鳶謙虛地糾正她,回答道,“你之前沒問過,我就沒回答,我會的東西那麼多,總不能見天兒都在你耳邊嚷嚷我會這個會那個吧,以後你慢慢發現不是更有趣嗎?”

屈雪鬆低低地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有些軟,程歸鳶心弦波動,蜷了蜷右手手指,換到左手拿手機,右手握緊又舒展開,歎氣道:“這才剛分開,我就開始想你了,怎麼辦?”

屈雪鬆想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她,再過一年多,等她合約到期,儘量多抽時間出來陪她,但現今八字沒一撇,也不知以後會和程歸鳶怎樣,先將話咽了回去,柔聲安撫道:“乖,我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程歸鳶比她看得更遠:“但是你回來後就又要連著拍幾個月新戲了。”

屈雪鬆說:“你可以來探班啊。”

程歸鳶還能怎麼樣,隻得說:“好吧。”又很小聲音道,“去了也隻能偷偷摸摸的藏在酒店裡,你又沒多少時間陪我。”

屈雪鬆想到即將給她的驚喜,不禁微微一笑,但她語氣刻意表現得與平日無異,摻雜著一絲無奈:“乖。”

程歸鳶噘嘴要求:“親一下。”

屈雪鬆看著助理的後腦勺,低聲道:“麼麼噠。”

助理心裡發慌,努力清除著自己的記憶,生怕自己要被滅口。

程歸鳶不依:“不是這種麼麼噠,我要那種的。”她親自示範,上下嘴皮一碰,發出響亮的一聲“MUA”。

屈雪鬆:“……”

程歸鳶:“快嘛。”

屈雪鬆難為情道:“不行,這裡有人的。”

助理立馬起身,一個瞬移消失在她麵前。

屈雪鬆:“……”

她助理是不是腦補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程歸鳶催促她:“快嘛快嘛,再不親飛機都要起飛啦。”

屈雪鬆張嘴又閉上,說:“我醞釀一下。”

程歸鳶把手機移開,悶聲笑了會兒,回來對著麥克風一本正經地說:“好,你醞釀。”她開了手機錄音功能。

等了快有一分鐘,才傳來一聲輕如耳語的:“麼。”

程歸鳶快笑死了,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不滿道:“是MUA,不是麼。”

屈雪鬆:“MUA。”

程歸鳶心裡啊啊啊啊啊,整個人撲倒在了床上,情難自禁,說:“屈雪鬆,我好喜歡你。”

屈雪鬆又是極低的一聲:“我也是。”無縫切換到正常說話的音量,“我要登機了。”

程歸鳶很不舍得地又“MUA”了好幾聲,把電話切斷了。

屈雪鬆兩隻手貼在自己臉上,給自己人工降溫。助理非常有眼力見地在她身邊繞著圈地將行李箱拉走,也不吭聲,等屈雪鬆自己平複下來跟上來,她才本本分分跟在屈雪鬆後麵。

登機以後,屈雪鬆連了飛機上的wifi,仔細瀏覽了一遍程歸鳶的微博,什麼不合適的內容都沒有,這更像是她用來記錄生活的,粉絲很少,評論倒是每條都有,不多,看ID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留言要麼是“小姐姐這又是去哪兒了”的風格,要麼是“風箏又去浪了,啥時候聚一聚”,可能是她三次元的朋友?

屈雪鬆開始猶豫自己這個決定會不會給程歸鳶造成困擾。

她截了一張評論界麵的圖,發了個消息問對方:【這是你現實的朋友?】

程歸鳶:【有的是,有的不是,好像是網友吧,但是交集不多】

屈雪鬆:【現實朋友多嗎?】

程歸鳶:【不多】

屈雪鬆試探道:【我要是關注你,會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程歸鳶:【不會啊,會不會對你造成困擾才對吧?你閒著沒事突然關注我乾什麼,我微博就是個擺設,不經常發動態的】

屈雪鬆斟酌著措辭。

程歸鳶:【你要是想知道我發了什麼的話,可以用小號關注我啊,當明星的為了避免手滑不都會用小號衝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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