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雪鬆:【嗯】
程歸鳶:【要是嫌麻煩的話,我下次發微博之前提前給你說,我要發什麼內容,哎,我突然想起來,以後旅遊多半是我和你一起出去的,這些照片你肯定當場就看了】
屈雪鬆趁機岔開話題:【我不在的時候你也可以和朋友一起出去】
程歸鳶無情地拋棄所有朋友:【不,朋友都沒有你有趣,我不想跟他們一起出去】
屈雪鬆:【好,那我儘量騰出空來陪你,我要睡會兒,到了和你說】
程歸鳶:【好的】
程歸鳶感覺她這個問題問得有點突然,往深裡思考了一些,可再怎麼設想,她也沒有想過,屈雪鬆會給她準備一個出乎意料的驚喜。
這天深夜,所有把屈雪鬆設成超級星飯團關注的粉絲們以及其他彆有用心的人都收到了這麼一條提醒。
屈雪鬆關注了@程歸鳶。
程歸鳶?
程歸鳶是誰?誰是程歸鳶?所有人的心裡都湧起了這麼一個疑問。
粉絲們順著屈雪鬆的關注點進首頁,都是些圖片,粉絲很少、留言也很少,像是一個攝影師?搜索引擎搜一下,沒有詞條,名不見經傳。
應該是屈雪鬆刷微博刷到了個攝影師,覺得不錯所以關注了吧?雖然對屈雪鬆來說,事業發展得如火如荼的這幾年,每一個關注都是與她有過交集或者即將合作的人。這麼一想,這位可能是屈雪鬆將來的禦用攝影師?盲生們發現了華點,於是抱著能夠從程歸鳶這裡看到屈雪鬆的最新美圖的粉絲們再次增加,程歸鳶一夜之間漲了兩千粉絲。
但她這天她在外麵和朋友們聚會,浪到淩晨以後才回來,回家以後倒頭就睡,並不知道網上發生的一切。
第二天醒過來,天地都仿佛換了顏色。
她是被顧硯秋的電話吵醒的。
顧硯秋說:“睡醒了?”
程歸鳶抓抓腦袋上的雞窩,鼻音很重:“還有點困,怎麼了?”
顧硯秋語氣很微妙,咬牙切齒中又帶著一點欣羨,說:“你上下微博唄,看看熱搜,如果上不去的話,你可以隨便點開一個有你的群。”
程歸鳶:“???”
她無視了通知欄裡的各類@通知,先上了微博,果然如顧硯秋所言上不去,熱搜服務器癱瘓了,點不開搜索頁麵,程歸鳶退而求其次地點了一個正不停@她的群。
好友一:【臥槽@大風箏】
好友二:【臥槽@大風箏】
好友三:【臥槽@大風箏】
好友四:【@大風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起來嗨】
程歸鳶:【出來了,什麼事兒啊?】
好友一:【[截圖]】
好友一:【我從八卦論壇收的,微博我也上不去,年年說升級服務器,結果次次有流量公布戀情就崩得媽都不認】
哪個流量又公布戀情了?
程歸鳶納悶著呢,點開以後:【臥槽】
她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那個發博的人居然是——
屈雪鬆V:
【我女朋友@程歸鳶】
程歸鳶去翻日曆,今天也不是愚人節啊。
她坐在床上懵了一會兒。
群裡又開始@她這個正主出來說話。
程歸鳶如夢初醒般重新點開自己微博的通知欄,她尋常都是屏蔽的,隻有個小紅點。她手指沒來由地抖了一下,點開了那個小紅點提醒,她從來沒有收到過這麼多的提醒,入目是鋪天蓋地的“啊啊啊啊啊啊???”“這誰啊???”以及零星的祝福話語。
十幾分鐘後,程歸鳶能點開屈雪鬆主頁了,把那條微博下的評論點開了-
臥槽????-
我在夢遊???-
被盜號了?-
這是什麼?公開???-
程歸鳶是誰啊?一分鐘內,我要知道她的全部資料-
大家好我失戀了[大哭]-
什麼鬼?-
卑微的我想知道搶走了我老婆的人到底是誰[猛虎落淚.jpg]-
這才年中呢,怎麼就爆了這麼大個新聞,這不合常理啊
往下加載出更多評論,終於出現了一條:-
祝福99
熱搜詞條第一,屈雪鬆公布戀情,後麵跟了一個紫色的爆。
熱搜詞條第二,屈雪鬆程歸鳶,兩人名字並列。
熱搜詞條第三,屈雪鬆同性戀
一個人占了前三,搜索指數還在持續上漲,這就是屈雪鬆強大國民度帶來的頂級流量。
程歸鳶終於信了,她想起昨天屈雪鬆旁敲側擊問的那些問題,什麼關注她對她會不會造成困擾,敢情是為了今天放大招。
這人怎麼不動聲色就……
程歸鳶壓不住心裡的狂喜,她按捺不住了,立刻給屈雪鬆打電話。
係統女聲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過了會兒屈雪鬆用微-信給她回了消息:【怎麼了?我手機被打爆了,微信也快了,差點兒漏看了你消息】
程歸鳶按住說話,發了一連串的“啊啊啊啊”過去,屈雪鬆回複:【在忙,等我處理好了,晚上跟你說,乖】
程歸鳶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打滾尖叫。
她現在是有名分的人了!屈雪鬆親口承認的!全天下都知道她是屈雪鬆女朋友了!
哈哈哈哈!
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程歸鳶說:“進。”
程爸爸肥胖的身子擠了進來,指著手機一臉激動:“你快——”
他看著在床上四腳朝天的程歸鳶,再看看她幾乎笑得眯成了縫的眼睛,從容把手機收了回去:“你看到了啊。”
程歸鳶說:“看到了。”
程爸爸說:“我和你媽打算慶祝一下,你想吃什麼?”
“不吃了。”程歸鳶突然想起來,輕輕地抽了口氣,看她爸,“爸你先出去,我換身衣服,訂最早的機票去看屈雪鬆。”
程爸爸:“……”
他雙手後背,搖頭歎氣地出去了,女大不由爹嘍。
“那個,”程歸鳶往回補救道,“我明天回來和你們慶祝,你們看行不行?”
程爸爸滄桑道:“我給你放一周假,你走吧。”
程歸鳶:“那多不合適啊,就這麼決定了,一周後見。”
程歸鳶火速訂了機票,一刻鐘後穿戴一新,不回頭地奔向心上人的身邊。
程爸爸和程媽媽坐在沙發裡,對視一眼,程爸爸乾巴巴地問:“你想吃點什麼慶祝嗎?”
程媽媽歎氣,擺手:“吃不下。”
程爸爸想安慰她。
程媽媽說:“你說,什麼時候我才能吃到兒媳婦的飯啊。”
行吧。
程爸爸把湧到喉嚨的話咽了回去。
方文浩早作了準備,但無論是他還是屈雪鬆,都忙得焦頭爛額,屈雪鬆把手機關了機,微-信退出登錄,讓助理以自己的名義重新辦了張卡,和程歸鳶聯係。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天色幽暗了。
程歸鳶想給屈雪鬆一個驚喜,沒有提前告知她,自己悄悄地來了屈雪鬆的酒店。
屈雪鬆的酒店被包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都是準備活捉屈雪鬆的狗仔,絲毫不誇張。如果狗仔可以像蜘蛛俠一樣吐絲,他們絕對會貼在天花板上拿著相機懟屈雪鬆臉上。
程歸鳶不知道,從她出現在酒店方圓一裡,就已經被狗仔們盯上了,一舉一動全在監視之中。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周一,顧硯秋在熱搜榜上再次見到了屈雪鬆和程歸鳶的名字並列排在一起,不是昨天公布戀情熱度的延續,而是昨晚上的事情。
程歸鳶夜會屈雪鬆,身後簇擁著一群狗仔,場麵蔚為壯觀。
程歸鳶現在被困在賓館房間裡,沒辦法出去,屈雪鬆在保鏢的護送下跑通告去了,她隻能窩著,偷偷給顧硯秋打電話。
顧硯秋出於對屈雪鬆和程歸鳶猝不及防公開了,而自己和林閱微卻還是這副局麵,有種被搶了先的怨念,對程歸鳶鬨出來的笑話便不客氣地嘲諷道:“你昨天晚上跑去見屈雪鬆,是嫌事情鬨得不夠大嗎?”
“你彆提了。”程歸鳶唉聲歎氣,一個頭兩個大。
昨晚上她差點被狗仔活吃了,屈雪鬆本來藏得好好的,後來還要派人出來救她,把她撈回了賓館裡,什麼曖昧旖旎的心思都沒了,神經緊繃,晚上睡覺都怕狗仔破門而入。
程歸鳶:“是我失策了,昨晚上屈雪鬆已經說過我一次了,我是真沒想到狗仔這麼瘋狂。”
顧硯秋語氣稍緩,寬慰說:“你先藏幾天,等熱度下去點再露麵。”
程歸鳶滿口稱是,然後輕咳一聲,翹起身後的小尾巴:“你昨天看到熱搜有沒有很驚訝?”
顧硯秋心底冒酸水,口是心非道:“沒有啊。”
程歸鳶哈的一聲,拆穿她:“嫉妒嗎?”
顧硯秋無所謂說:“我有什麼可嫉妒的?你們倆結婚了嗎?我和微微可是結婚了的。”
程歸鳶:“可我們倆公開了啊。”
顧硯秋:“那又怎麼樣?你現在不是被堵在賓館出入不得?”
程歸鳶:“話不能這麼說,以後我再去看屈雪鬆就不用偷偷摸摸的,我光明正大地去探班,到時候媒體還會寫她女朋友給她探班,一起秀恩愛虐狗,你說……”
程歸鳶突然笑了出來,唇角止不住地上揚。
她福至心靈地懂了,屈雪鬆為什麼出乎意料地選擇公開,一是經過周六早上的事情,她那個人一貫心軟,覺得該回報以程歸鳶同等的心意;二是程歸鳶每次去看她都是躲在酒店裡不敢露麵,她想讓她堂堂正正地站在她的身邊,以她女朋友的身份;或許還有彆的,但程歸鳶覺得這兩條一定是最重要的。
顧硯秋磨了磨後槽牙,恨恨地打斷她:“忙,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