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王長吏過來看了看,又說:“這法子精妙,隻要盆內有水便能源源不斷。”
“世子,難道你是想用這法子,從玄武湖往乾旱之地取水?”
“可是玄武湖距離太遠,從哪兒找這麼長的竹竿?”
瑞山王妃先是一喜,又是一歎,也說:“是啊,雖然省了人力,但從哪兒去找這麼長的竹竿?”
趙懷卻說:“所以才需要靈師幫忙。”
“大周朝都找不出一根竹竿,能夠聯通玄武湖到城外,可靈師卻可以。”
“母妃,王長吏,我們根本不需要直接讓誰到達瑞山,隻需要通過無數竹竿,分成數段讓水一點一點運過來,便能解圍。”
“瑞山境內有一種巨龍竹,高大筆直,雄壯魁偉,可高達四五十米,民間常用來做水管竹筏,民間有能工巧匠可以將數根竹竿鏈接在一起,當然,以普通人的肺活量——也就是吸力,距離長了根本無法吸取水管另一頭的水,靈師卻可以。”
“母妃,瑞山少靈師,讓他們施展靈術降雨杯水車薪,但讓他們輔助吸水卻剛剛好。”
“隻要王長吏發動百姓,靈師配合巨龍竹,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大量運水。”
“這般一來大部分事情無靈者就能做,所需要的靈師也不多,瑞王府內的靈師足夠了。”
“母妃,你相信我,這法子一定能行!”
隨著他的話,瑞山王妃臉色越來越和緩,眼底滿是欣慰。
她沒想到兒子不是胡來,而是在短時間內想到了一個排得上用場的好辦法。
王長吏更是說道:“王妃,世子的法子或可一用。”
趙懷繼續說道:“即使這般運水速度也慢,到了乾旱地區,運過來的水落到地上便要乾了,但我們可以發動百姓分地段同時進行,先轉備好,用大的水缸,池塘作為中轉站,這樣一來多多少少能夠起到作用。”
“不求徹底解決此次乾旱,但能解燃眉之急。”
隨著計劃越來越細致,王長吏落到趙懷身上的目光越來越亮。
作為瑞山王府的長吏,王長吏自知身家性命都掛在王府身上,前瑞山王一走,王長吏也是心驚膽戰,才會讓世家鑽了空子。
他原以為即使瑞山王妃母子回來,一個是後宅婦人,一個是黃口小兒,瑞山王府隻怕到了日暮西山的時候。
誰想到今日一見,這小王爺與年幼時截然不同,身體依舊孱弱,卻智多近妖。
再看趙懷,年齡雖小,臉色也帶著一種生來孱弱的蒼白,但目光如炬,小小年紀彆有一番沉穩,說話做事條理分明,有理有據,早慧難得。
一瞬間,王長吏想起祖輩傳下來的話,當年跟著□□皇帝南征北戰,創立大周的第一代瑞山王,便是個智多近妖,連□□皇帝都要客客氣氣的人物。
趙懷肖似先祖!
也許,這是上天給瑞山王府的一線生機。
王長吏拱手說道:“王妃,事不宜遲。”
瑞山王妃略做沉吟,便道:“王長吏,你是瑞山人士,這些年又是王爺的左膀右臂,此事便由你協助懷兒去做。”
“是,王妃,屬下定當竭儘全力,助瑞山渡過劫難。”
“百姓好說,靈師那邊你可有把握?”
瑞山王府畢竟是土皇帝,先王爺還在的時候也算矜矜業業,百姓對於王府的認可度高,驅使他們便不成問題,有問題的是靈師。
瑞山的靈師,多是世家門客,這也是為什麼之前王長吏處理起來捉襟見肘。
王長吏點頭道:“王爺臨終前有布置,王府還有一批靈師可用。”
用來布陣下雨是不夠,但用來銜接卻足夠了。
瑞山王妃聽見這話才略微安心,
“這就好。”她點了點頭,又看向陸池:“陸侍衛,懷兒體弱,還需你跟在身邊,一來作為保護,二來也防災民作亂。”
陸池立刻道:“是,屬下這就清點人手,絕不會讓世子損傷分毫。”
趙懷目光灼灼的看著瑞山王妃:“母妃放心,我們一定能解決此事,瑞山不會出事。”
瑞山王妃看著麵色堅定的兒子,忽然覺得一夜之間,這孩子便成長了起來。
不,是自從她們母子離開京城,一路遇險,這孩子便不知不覺的長大了。
這一刻,瑞山王妃心底有歡喜,有失落,但更多的卻是愧疚,是他們當爹娘的無能,才讓這孩子小小年紀,卻不得不經曆風雨。
她伸手摸了摸兒子的發髻,柔聲說道:“你隨王長吏辦事,要多聽取他的建議,萬事量力而行,記住,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趙懷點了點頭,轉身帶著王長吏陸池離開。
他們一走,瑞山王妃眼底的溫柔全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和銳利。
她露出一個冷笑:“懷兒聰慧,竟能想出這法子來,那我這個當母親的也不能拖後腿。”
“瑞山這些世家倒是打得好主意,不惜百姓性命,也要將我瑞山王府拖下馬。”
“哼,既然如此,也休怪本宮心狠手辣。”
“本宮倒是想看看,是誰會名聲儘毀萬人唾罵!”
作者有話要說:是誰在解決問題,是親媽給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