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仰慕(1 / 2)

幸好趙懷尚且年幼,成親的事情還不著急。

瑞山王妃開口道:“你父王才走,作為兒子至少得守孝三年,聖上就算再著急,這三年也不會給你賜婚。”

她了解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個最要臉麵的人,孝期賜婚的名頭不好,皇帝既然放了他們回瑞山,就不會那麼做。

如今提起,隻是為了以後不得不防。

趙懷點了點頭,轉而問道:“母妃,這次的計劃成功了,城外的乾旱暫時解決,那父王出殯一事也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即使有靈師在,瑞山王去世至今已經三個多月,再不出殯說不過去。

瑞山王妃道:“再等幾日,等城外百姓不再愁苦,王爺的身後事才能辦得風光。”

否則瑞山本地受災,誰有心思去看瑞山王的葬禮呢?

於情於理,瑞山王妃都想將瑞山王的喪事風光大辦,那可是瑞山的王爺,若悄無聲息的埋了算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瑞山王犯了什麼錯。

說完這話,瑞山王妃摸著兒子的發髻,開口道:“等王爺的喪事辦完,你也該正式繼承王位了。”

聽見這話,趙懷心底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五歲離開瑞山,對瑞山王的印象並不深刻,即使作為嫡長子,但瑞山王常年忙於公務,對他這個兒子並不如何親密。

等他離開瑞山前往京城,瑞山王來信也少有溫情軟語,一直到瑞山王病重,想讓他這個嫡長子回去繼承王位,才頻頻上奏。

誠然,那是他的親生父親,但瑞山王一死他才能離開京城,如今趙懷又接收了那許多的記憶,童年僅有的一些印象都被衝散的七零八碎。

夜深人靜的時候,趙懷也會想自己到底算是誰,是土生土長的小王爺,還是異界來客,但無法否認,原本屬於孩子的濡慕之情變淡了許多。

跟瑞山王妃相比,瑞山王的存在更像是一個影子,虛無,從未落到實處。

趙懷知道他死訊的時候也難過,但難過的實在有限,如今聽見瑞山王妃提起王位的話,心底也隻是一點波瀾。

雖說如此,那到底也是他的親生父親,該有的禮數,該給的體麵,趙懷一點也不想少。

他站起身來道:“母妃,孩兒去靈堂看看,為父王燒一些紙錢。”

這幾日就算再忙,他也會每日去靈前跪拜燒香,那是作為兒子的責任。

“去吧,但彆太累著自己。”瑞山王妃囑咐道。

跟兒子相比,瑞山王妃與瑞山王的關係更加冷淡,畢竟當年作為皇室郡主下嫁,名曰賜婚,實際上就是皇帝給瑞山王府的一個警告。

瑞山王雖然捏著鼻子認下了這個妻子,但一直以來對王妃隻有敬沒有愛,若不是他子嗣單薄,膝下隻有一子,那王位還不一定會給誰。

在她還未生下嫡長子的那幾年,瑞山王妃的日子也並不好過,枕邊人的提防就是一把利劍,她卻又無可奈何。

想起當年的事情,瑞山王妃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她早就對瑞山王死心,要不然當年生下嫡長子之後,也不會將白姨娘姐妹送到瑞山王身邊。

趙懷一路走進靈堂,這邊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踏進門便有一股寒意撲麵而來,讓人覺得渾身不舒坦。

一進來,趙懷便瞧見靈堂裡半跪著兩個模樣清秀出色,形容相似的女孩兒,才五六歲大小,正在為已逝瑞山王燒紙錢。

瞧見他進來,兩個女孩齊聲喊道:“大哥。”

趙懷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對姐妹花,在他們回到瑞山之後便接連出事,除了門口那一麵,這還是趙懷第一次認認真真看自己的這兩個妹妹。

趙雲溪是姐姐,乃是紅姨娘所出,趙雲夢是妹妹,生母是白姨娘。

姐妹倆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可愛,容貌跟已逝瑞山王像了三分,另外七分卻像生母,與趙懷的容貌隻有一二分相似。

因為兩位姨娘本是姐妹,生父又是同一人,趙氏姐妹出生的日子差了半年,這會兒乍一看,卻像一對雙生子一般相似。

她們記事的時候,瑞山王妃已經帶著他遠赴京城,趙懷對她們也沒啥印象。

姐妹倆披麻戴孝,倒是比隻換了素色衣裳,係著白色腰帶的趙懷隆重許多。

這會兒見她們怯生生的看著自己,趙懷心底倒是多了幾分憐惜,點頭問道:“二妹,三妹,我來給父王上一炷香。”

他恭恭敬敬的上了香,又跪下來一起燒了紙錢,才問:“你們在這兒多久了?”

趙雲溪膽子大,性子也活潑,開口回答:“比大哥略早一些過來的。”

趙懷看了看她們的臉色,囑咐道:“靈堂陰冷,你們儘到心意就夠了,父王泉下有知也不會希望你們因為孝順傷到了身體。”

“多謝大哥關心,我們燒完這些就回去。”姐妹倆回答。

趙懷點頭,又略說了幾句話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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