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趙雲溪就忍不住說:“三妹,大哥看著是個好性子呢。”
她們年紀雖小,但也知道父王一死,她們姐妹的將來就握在瑞山王妃和未來的瑞山王手中,故而對趙懷多有幾分敬慕。
趙雲夢膽小,隻知道點頭:“是啊,姨娘也說了大哥和王妃都是好人,我們隻要乖乖的聽話,她們不會虧待我們的。”
趙雲溪小小的人,歎著氣說:“哎,都怪那些世家生事,讓大哥忙得腳不沾地,不然的話咱們還能跟他好好培養兄妹之情。”
小姑娘的打算注定成空,接下來幾日,趙懷依舊忙得腳不沾地。
他是個閒不住的,如今身體略好一些,便不肯老老實實的待在王府裡頭。
不是跟王長吏出去視察,就是去跟王昊交流靈師心得,再不濟就讓陸池騎著馬滿瑞山城的跑。
看在老百姓的眼中,便是這位小世子心懷百姓,倒是也得了愛民如子的好名聲。
白家主氣得在家裡頭摔了杯子,怒罵道:“不愧是趙家的種,小小年紀卻這般會做戲!”
白珽見父親惱怒不已,隻得勸道:“父親,這次是我們棋差一招,您現在生氣也於事無補。”
白家主聽了卻更生氣:“那臭小子不過八歲,能知道什麼神仙之法,這法子說不得什麼來路。”
白珽眼底更是無奈,不管這法子是誰想出來的,終歸是出自瑞山王府,瑞山王府願意讓趙懷得這個好名聲,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白家私底下派人去探查過那些機關,看似簡單,偏偏就有起死回生的厲害,如今瑞山百姓哪一個不說趙懷有先祖之風,是上天認定的瑞山王。
瑞山王府的名聲更上一層樓,比先瑞山王還在的時候還要穩固,那瑞山王府又是皇室中人,如今他們想給趙懷添堵也不容易。
更糟糕的是,那日瑞山王妃一番舉動,果然讓世家落下見死不救,心懷不軌的名聲。
雖然百姓不敢當著他們的麵叫喊,但終究不好聽。
一擊不成,白家反倒是落到了下風。
白家主捏了捏眉頭,終於認栽:“罷了,這次是老夫心急了。”
“趙懷才八歲,能知道什麼治理之道,以後有的是辦法扭轉局麵。”白珽也說。
白家主眯了眯眼睛,忽然道:“你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到那獻出神仙之法的人,若是不能為我們所用,便直接殺了。”
左右不能把人留在王府,給趙懷那小子當墊腳石。
白珽低聲應是,但卻不知道他們白費心機,注定是找不到那個所謂的獻法之人。
趙懷可不知道白家費儘心機,甚至連早年埋在瑞山王府的探子都用上了,隻為挖出他身邊那個不存在的謀士。
玄武湖的水源源不斷的運送過來,濕潤這原本乾涸的土地,有了水,百姓們便有了希望,開始忙碌起來。
隔了幾日,趙懷便能在城外看到嫩綠色,草木的生命力驚人,水源滋潤之下,原本發黃發焦的葉片也開始恢複。
這一日視察完畢,趙懷終於鬆了口氣,眼底帶著幾分滿意。
王長吏更是笑著說道:“多虧世子爺想出這神仙之法,才救了瑞山城外的萬千百姓。”
趙懷也沒謙虛,隻問道:“有了水,可還有其他難處?”
王長吏想了想,道:“距離往年春種已經晚了一個月,趕一趕還來得及,但部分農戶家中缺少糧種,怕是趕不上補種,今年秋收定會減產。”
趙懷微微皺眉,很快道:“想辦法找一批糧種,以賒欠的方式送到農戶手中,等他們秋收再償還即可。”
王長吏一聽,忙道:“殿下高義。”
趙懷擺了擺手,隻說:“明日開始,父王出殯一事便要著手辦起來,到時候我抽不出時間來查看,還需王長吏多花點心思,免得有人陽奉陰違,白費了咱們這麼大力氣。”
“是,屬下遵命。”
趙懷這才放心回去王府。
他們說話的功夫,李大郎伸長脖子往這邊看,一邊看一邊問:“爹,你看那邊是不是小王爺。”
李老漢見他這般不著調,伸手拍了他一下:“作死啊你,那是貴人,是你可以張望的嗎?”
李大郎縮了脖子,有些委屈:“爹……我不就是想看看咱瑞山的王爺長什麼樣嗎,王爺救了我們,你還不許我看一眼。”
李老漢也偷偷看了一眼,低聲說:“綁著白腰帶,肯定就是小王爺,遠遠看也是一身貴氣,咱瑞山有福嘍。”
瑞山城乾旱緩解,瑞山王的喪事也終於定了下來,從明日開始哭靈祭拜,七日之後出殯。
前一日,瑞山王妃便不許趙懷再出門,還說:“等明日開始你便要哭靈回禮,今日你歇一歇,好好養足精神,明日便有一場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