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坑人我專業的(1 / 2)

瑞山王府連續七七四十九日的停靈,不僅耗費巨資,主人家累得不行,瑞山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是如此。

已故瑞山王擁有藩王爵位,除非想直接撕破臉皮,否則這些世家就得老老實實的上門拜祭,該哭的哭,該跪的跪,一個都不能少。

白家主這個出頭椽子也不敢做得太過,後頭幾日索性稱病,讓嫡長子白珽代替過來祭拜。

白珽是白家的繼承人,雖然年幼,反倒是比白家主穩重一些,回到家中便道:“爹,前日瑞山王出殯,瑞山府有頭有臉的人都在,您不該稱病不去的,如今坊間頗有謠言。”

白家主正靠在貴妃椅上,吃著丫鬟遞過來剝好的葡萄,聽了這話嗤笑道:“當初給王府下絆子的時候,可沒有人跳出來說不同意。”

“被人說幾句閒話不算什麼,對我白家有何影響,他們現在要這個麵子就是自欺欺人。”

“他們如今裝模作樣,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能領這份情才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既然去不去都一樣,我何必去受這份罪?”

白珽皺了皺眉頭,瞪了一眼那丫鬟。

等丫鬟走了,白家主有些不耐煩的問:“珽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珽歎了口氣:“爹,兒子幾日接觸下來,覺得這位小王爺不是善與之輩。”

白家主冷笑:“他能想出那般法子來,可見確實是有些本事。”

不過趙懷年幼,還有天生體弱的傳言,白家主心底並不覺得如何戒備,反倒是說:“不過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孩子能有多少本事,這功勞是他的,法子可不一定是他想出來的。”

白珽眼神一閃,低聲說:“瑞山王妃一回來,瑞山王府便成了鐵桶,咱們再想要打探消息卻不容易了。”

提起此事,白家主也是煩悶,冷笑道:“那幾個吃了我白家的銀錢,如今倒是裝瑞山王府的忠臣,哼,白家的銀子可不是那麼好吞的。”

“你去聯絡他們,若敢不聽話,老夫不介意送他們上西天。”

白珽眉頭一皺,看著父親臉上的殺意卻隻微微歎息。

他心底歎了口氣,暗道瑞山王過世,王府就得閉門守孝,整整二十七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暗箱操作,等王府反應過來就來不及了。

白珽打算的好,卻不知道趙懷壓根沒打算給他們這個時間。

就在這時候,下人來報:“家主,大少爺,王府的陸大人求見。”

白家主嗤笑一聲:“這不就來了。”

白珽卻微感不妙。

陸大人也是王府長吏,不過卻不如王長吏那般受到重用,在白家的銀錢下早已經成了他們的眼線。

隻見他行色匆匆的進來,開口便說:“白家主,大事不好。”

“小王爺不滿世家已久,說……說世家自有靈師,不必擔憂乾旱,所以此次調水不許世家占用百姓份額。”

“什麼!”白家主跳了起來。

“黃口小兒,竟敢如此!”

白珽連忙問:“是隻不允許白家用,還是世家都不能用?”

陸長吏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凡有靈師者,皆不可用。”

白家主憤怒的摔了杯子:“他這是想乾什麼,想一次得罪了全部世家嗎?”

陸長吏苦著臉說:“陸某一打聽到消息就來傳信,哪裡知道小王爺的心思。”

白家主臉色一沉,冷笑道:“走,老夫倒要看看他到底想乾什麼。”

等白家主駕車到了瑞山王府,巧之又巧的遇到了陸家主和吳家主。

白家主掃視一眼,冷哼道:“慕容老賊忒是沒骨頭,被人踩在臉上都悶不吭聲。”

吳家主隻是嗬嗬一笑:“白家主,慕容兄偶然風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實際上他們都知道,慕容家是現有靈師最多的家族,即使乾旱,有大把大把靈師可用,他們也不至於絕收。

“惺惺作態。”白家主冷哼一聲,打頭走進了王府。

陸家主臉色一冷:“這姓白的還真把自己當四大世家之首,呸,早一百年,他們白家不過是土裡刨食的,恬不知恥當了贅婿才有發家的資本。”

吳家主不接這話,反問道:“陸兄,世子這番作為確實不妥,但咱們找上門來是不是不太對,恐怕今天是要鬨僵了。”

陸家主卻說:“咱們不必開頭,讓那姓白的先去得罪人。”

於是這兩位慢慢悠悠的進門,打算坐收漁翁之利。

白家主怒氣衝衝,卻也得讓人通報,等了一刻鐘才終於見到依舊帶著孝的趙懷和瑞山王妃。

趙懷施施然坐下,精致的小臉微微有些蒼白,卻也壓不住那渾然天成的氣勢。

“白家主來得這般匆忙,可是有要事?”

白家主眯了眯眼睛,視線在瑞山王妃和趙懷身上巡視,冷笑道:“白某為何而來,世子爺難道不知?”

趙懷喝了一口茶,詫異問道:“白家主說笑了,本世子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裡知道你的心思,再者,本世子剛剛回來,管理瑞山已經殫精竭力,哪有心思去管彆人的家事。”

白家主冷哼道:“世子爺,白某是個粗人,你又何必兜圈子。”

“你斷了我白家農田的水,這可不是家事,乃是影響瑞山稅賦的大事兒。”

趙懷放下杯子,那雙黑黝黝的眼睛盯向白家主:“哦?這倒是奇了怪了。”

“本世子翻看往年稅賦的賬本,你白家不是年年絕收,少有能完完全全繳納稅賦的時候?”

不等白家主反駁,他便冷笑道:“白家主,你家農田年年產出不行,要麼是土地原本貧瘠,不堪造就,要麼是佃戶偷懶至極,亦或者是你下頭的管家貪婪,竟然昧下大筆銀子。”

“白家主,你說這話對不對?”

白家主臉色一頓,他這才想起來瑞山王府積弱,他為了減少稅賦可沒少動手腳。

一開始他膽子是沒那麼大的,但瑞山王後期纏綿病榻,下麵的長吏壓不住人,他的小動作也就越來越大。

誰知道如今卻被這黃口小兒抓住了把柄。

白家主眼神一轉,立刻說:“往年是往年的事情,今年白某是花了死力氣,還從隔壁州府換來糧種,隻要水供得上,定然能夠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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