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漢點頭道:“確實是普通人,身無靈力。”
趙懷眯了眯眼睛,忽然道:“本王聽聞,英王手下四大謀士,皆是靈師。”
馬漢心思一動:“王爺,您的意思是,這陸遠濤知道自己是普通人,即使有幾分聰明才智,也不會被英王重視,所以才故意遮掩?”
趙懷又問:“陸遜有幾個兒子?”
“似乎有三個,其餘兩人已經不知下落,回程途中,屬下曾問起此事,但陸遠濤說不必多慮,似乎兄弟之間感情並不深厚。”
趙懷卻不這麼想,隻說:“前朝末年戰亂不停,有些家族為了保存後代,會讓後代子孫各為其主,有時候兄弟之間甚至兵戎相見。”
“但同樣的,隻要其中有一人勝了,那家族便能殘存。”
馬漢疑惑問道:“殿下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陸遜的安排,想要效仿前朝世家?”
趙懷笑了笑:“是與不是,見到他便能知曉。”
“既然他送了本王一份大禮,那總要先見一見他的。”
很快,這位來自漳州的謀士便被帶到了趙懷麵前,他看著年近而立,木冠青衣,模樣打扮自有幾分風雅,更難得的是形容出色,帶著如沐春風,頗有幾分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趙懷一看,心中猜測便確定了三分,這般氣度,絕不是家中不受寵的孩子能養出來的。
陸遠濤來到趙懷麵前,見他一副孩子樣麵色無異,反倒是極為恭敬:“陸氏遠濤,參見瑞山王殿下。”
趙懷微微一笑,喊了聲起,才笑著問:“陸先生,英王雖敗,但本王陋居一隅,瑞山偏遠貧瘠,陸先生為何願意遠道而來?”
陸遠濤笑起來,嘴角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看著越發讓人覺得平易近人:“瑞山雖偏遠,卻絕不貧瘠。”
“瑞山盛產的神仙釀味如仙釀,讓人喝之忘俗,在漳州可是千金難買,陸某久仰。”
趙懷笑問道:“哦,陸先生竟是為了神仙釀而來?”
陸遠濤卻說:“不,陸某是為了殿下而來。”
他抬起頭,直視著趙懷:“陸某想看一看,不足十歲,卻能從龍潭虎穴安然回來,兩年之內讓瑞山一改頹勢,蒸蒸日上的小王爺,是何等神人。”
趙懷忍不住微微挑眉,暗道這馬屁拍得可真是高深,他笑問道:“如今見著了,發現本王也不過是凡胎俗骨,陸先生心裡頭可有失望?”
誰知一聽之下,陸遠濤躬身行了大禮,口中直言:“如今一見,王爺果然不凡。”
“陸某是無靈者,深知當世無靈者舉步維艱,貴族之中但凡能掌權者,脫不開醒靈兩字。”
“可王爺憑無靈者之身,以一己之力開創瑞山繁榮,實在是讓陸某佩服萬分。”
趙懷笑了一聲,提醒道:“陸先生,本王能繼承王位,隻是因為父王膝下隻有本王一子,跟是不是靈師全無乾係。”
陸遠濤卻說:“可瑞山變化,陸某卻看在眼中,一路走來,瑞山百姓安居樂業,無靈者依舊能過上富足的日子,可見王爺乃是仁慈之君,且手段驚人,才能彈壓瑞山氏族。”
趙懷平日裡不是個愛聽假大空的,被他這番馬屁拍下來,也覺得通體舒坦,忍不住笑問道:“陸先生,你這麼誇本王,本王都不好不用你了。”
陸遠濤臉色一肅,開口道:“殿下要用陸某,自然是因為陸某有可用之處,絕不是三言兩語可討好,否則瑞山也不會有當前盛景。”
趙懷微微一笑,狀似不經意的撫摸著圓滾滾。
圓滾滾與他心靈相通,見狀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一雙小眼睛盯在了陸遠濤身上,狀若無事的伸出自己的利爪,在青石板上留下幾道爪痕。
陸遠濤隻是微笑不語。
趙懷笑著問道:“既然如此,陸先生不如說一說如今的瑞山當如何?”
陸遠濤猛然抬頭,朗聲道:“殿下,瑞山危矣。”
馬漢臉色一沉,怒喝一聲:“你胡說什麼,瑞山兵強馬壯,怎麼可能危險?”
趙懷卻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動怒,繼續問道:“你說來聽一聽。”
陸遠濤再次拱手作揖,才道:“殿下,陸某絕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如今的瑞山猶如小兒抱金於鬨市,看似熱鬨,實則危機四伏。”
“瑞山之危,在於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