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常卿已經上了年紀,雖是被小輩這般指責也不會大怒,反而是充滿了欣賞,敢以布衣之身為了維護那位王孫,直麵北魏之相,句句直言,加上麵相以及氣度,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王孫能在為質的絕境中化險為夷,博得盛名,並有此人為輔……
姬常卿又回想起為了繼承人之事愁白了頭的王上,心念一動,更是不願意與連承澤交惡。
“王孫殿下,不引薦下這位俊傑給老夫麼?”
連承澤聽見姬常卿的呼喚,這才回過了神,看了眼不動如山仿佛什麼都沒乾的秦雲遠,這才帶上了些淺笑:“這位是秦氏商會的少東家秦雲遠,也是我的摯友。”
商人?!姬常卿本對於商界並不在意,但也隱約知道這人的存在,沒想到——長江後浪已然推前浪。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齊國特意安排的驛館,衛勇等侍衛也來見了這位左丞相。與他們的主公不同,他們四個鐵打的漢子在姬常卿麵前哭得宛如稚子。
姬常卿也從他們口中詳細了解了連承澤這些年的經曆。
秦雲遠則是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破壞這些北魏人相聚的好氣氛,直接走到了園中,背靠在涼亭的柱上,趁著現在空閒的時光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突然後方響起了一陣落葉被腳碾壓的聲音,秦雲遠轉過頭,發現正是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連承澤。
“你怎麼來了?難道不該……”去好好與那位左丞相相商,博得他的肯定為日後的歸國和奪位打好人脈基礎麼?
似是他的疑惑過於外露,連承澤趕緊回答為自己辯駁:“我知道的!”
看著連承澤嘴巴張了又閉,明明想要說什麼卻因為什麼不得不把話憋了回去,秦雲遠眉頭不禁皺得更加深,往連承澤的方向走了幾步:“出了何事?讓你這般畏畏縮縮?還特意來尋我?”
是那個左丞相說了什麼?還是他帶來什麼魏王的旨意?亦或是趙王遣人來發難了?趙王趙謙他怎麼敢!
見秦雲遠黝黑的眸子泛起了冷意,隨著他的步步踏來,他身上的氣勢也是步步俱升,讓連承澤立刻明白他的所作所為讓秦雲遠多慮了,因而趕緊開口:
“秦大哥,不是外界出事了。”
但他的那份焦急卻讓秦雲遠更加誤會:“竟不是外患而是內憂?!不該啊……”
連承澤不知道事情怎麼就鬨到了這般地步,見秦雲遠還在神神叨叨地念叨著一些人名,趕緊再次打斷:“我來此隻是為了道謝!”
“嗯?你道什麼謝?”秦雲遠原有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斷,一時間竟是不明白連承澤在說些什麼。
“之前,在左丞相麵前,多謝秦大哥為我直言!”連承澤的眼角多了幾分濕潤感,他本來都想好為了今後而把那些苦痛酸澀都自己一人咽下,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他阻止了自己卻在人前依舊為他慷慨直言,全然不顧惹惱右丞相的後果……
這個遮擋在他前麵的黑色身影,這份情,他永世難忘!
“我以為你看出來了。”秦雲遠回過神,卻是搖了搖頭,“直言有時候並不是壞事,恰到好處的直言能增加話語的真實性,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姬常卿也並非一身傲氣而能言善辯之輩,因而直言也無妨。但你作為一個堅韌不拔的王孫不適合訴苦,因而我就自作主張說了。”
“這不是還換得了一個承諾,這筆沒什麼成本的交易很劃算。”
“那你現在為什麼告訴我?”連承澤卻在此時問出了一個出乎秦雲遠意料的問題,“如果不告訴我,豈不是更容易獲得我的信任麼?這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沒必要。”秦雲遠沒搞懂這個男主到底在問什麼,他們相交近七載,已經互相信任,沒必要再為了一些小事藏著掖著,不是很正常麼?
連承澤輕輕抿唇笑了下:“對啊,沒必要呢……”
更何況他之前的話也漏了一個點,他沒有否認為他直言這句話,也就是說——那些話也有給他出氣的意味。
這個唯獨對他說話異常直白的商人啊……
秦雲遠不明白連承澤在想什麼,隻見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倒是像一隻饜足的貓。
作者有話要說: 連:
這男人的味道竟然該死的甜美!
(在彎成蚊香的邊緣瘋狂試探)
秦:
我的兄弟,我護定了!
(在鋼鐵直男的道路上策馬狂奔,一去不複返)
感謝“桃花仙”小天使的一瓶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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