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會議即將結束的時候,一個人冒冒失失地推開了會議室的房門。
見房間內所有的大佬都轉過頭看他,那個年輕人趕緊戰戰兢兢地行了一禮:“我有緊急事項要找秦副官!”
秦雲遠也認出了這人是他手下的一名皇室輔佐官,如今這人應該在忙於文化.部關於沃爾夫的采訪,怎麼會跑到了他這裡?難道沃爾夫又突發奇想地做了些奇怪得讓這個輔佐官無法處理的事情?
事實也沒有出乎秦雲遠所料,沃爾夫竟然離開了新聞媒體的采訪間,而是直接帶著記者去了克洛瑪要塞的至高點。
雖然蟲族沒有主動進攻,但是克洛瑪要塞周圍已經成了戰場,每天就有不少被軍士擊落的蟲族掉下來。
就算不說這樣血腥的畫麵平民適不適合看,就單論至高點的危險程度就足以讓所有人不放心沃爾夫的生命安全。要是哪一個蟲族發出一種遠程攻擊,恰巧軍士沒有攔截而擊中了沃爾夫的話,那麼帝國該怎麼辦?
但是沃爾夫又是說一不二的性格,除了秦雲遠的話,其他人還沒見過他聽了誰的勸諫,所以急得滿頭大汗的輔佐官趕緊找來了自己的上司秦雲遠,想要讓他趕緊把那個已經出發前去至高點的皇帝陛下給勸回來。
秦雲遠明白這件事的始末後,就當場指定了一名將領繼續把會議進行下去,而自己則是動身去找沃爾夫。
克洛瑪要塞的至高點也即是克洛瑪要塞的最前沿。作為一個軍用星堡,上麵密密麻麻地停滿了大量補充能源和進行休整的機甲。
沃爾夫不在意這些展露公眾的麵前,他這樣的舉動雖然說是臨時想出來的,但是他覺得自己做得沒有一點點錯。
他想要告訴自己子民的不僅僅是帝國麵臨著怎麼樣的苦難,他更想要告訴自己的子民:在這樣的邊疆有多少人為了後方的和平和富饒而付出,他們這樣的人究竟付出了多少。
身後的記者在沃爾夫的示意下也是對著戰爭的景象進行拍攝。
而在星網另一端的平民也是第一次看到了真實的戰場。
鮮血的紅色在這個星堡上已經成了最為普通的顏色。
帝國皇家衛戍軍以往在平民眼中隻是皇室用的貴族兵,但是他們卻通過直播清晰地看到一個斷了腿的帝國皇家衛戍軍與穿著第一軍團服飾的醫護人員詼諧地吹牛打屁。
明明傷口處可以清晰地看見骨頭,甚至在他身邊的機甲也與一堆廢鐵沒有太多的差彆,但是所有人還是聽見了那個大嗓門的漢子自豪地用著地方方言說道:
“老子這一次足足殺了八頭蟲族,可是與老子的兄弟一比還是差了不少。”
那個醫護人員明顯也是習慣了這樣的說辭,熟練地捧著話問道:“那你兄弟殺了幾個?”
“十三個!”那個長得頗為英俊的青年得意地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讓一旁正在偷拍的記者和看著星網直播的觀眾的臉上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帝國重武,所以大部分平民都明白“十三個”這樣的功績足以讓人晉升到了上尉的軍銜,以後的人生可以稱得上將會一帆風順。
“那他晉升了吧。”那個醫護人員明顯也是懂軍規,笑眯眯地問道。
“對啊!”那個青年從貼近心口的口袋掏出另一個肩章,“老子和他約好了以後要一起進聖堂的!這家夥倒是晉升得快,還先溜了,等老子裝上義肢,也要再去殺上至少五個然後犧牲,怎麼著也不能比家夥差了!”
記者又聽到了許多軍士的話語,這裡確實充滿了死亡的氣息,但是這樣的環境卻沒有湮滅帝**士的戰意,反而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發自內心地因為為國而戰的榮譽而高興。
雖然會與自己的親人分彆,但是他們無怨無悔!
沃爾夫見記者了解得差不多了,也就切入正題,他的背後是遼遠的星空,偶爾還能聽到不知道什麼東西墜落或者爆炸的聲音。
穿著一身金色皇袍的青年直視著鏡頭,俊美的容顏帶著無上的威嚴,每一個看著直播的公民都不由有了種自己被盯上的錯覺。
在這時,那個皇帝立下了誓言:“朕以德文希爾曆代先祖的榮耀立誓,克洛瑪要塞在,朕就在!克洛瑪要塞亡,朕就亡!同時,朕發布帝國戰爭總動員令!所有趁此時機作亂者,殺無赦!”
一瞬間,本來熱鬨的星網出現了停頓,所有人覺得這樣的誓言是那麼荒誕,卻又那麼激勵人心。
沃爾夫沒有理會自己的話語造成的影響,隻是乖乖巧巧得走到了一旁看了許久的秦雲遠麵前。注視著秦雲遠深邃的眼睛,他不知道秦雲遠如今是喜還是怒,他試探著詢問:“雲遠,你來做什麼?不是要開會麼?”
“我來保護你。”秦雲遠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沃爾夫剛剛簡短的發言比他之前寫的文稿更有號召力,可謂是將自身的號召力發揮到了極致,“陛下,你剛才很是帥氣……”
沃爾夫不由紅了耳根,彆扭著開口:“朕本來就很是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