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亭終於停了筆,把毛筆擱在一旁,他用手掏了掏耳朵:“媽了個巴子的,叫啥子魂!你爹還沒死呢!”
“老子和那些扶桑矮子打了那麼多交道,還不知道他們心裡那點彎彎繞繞?!”顧亭見那個蠢兒子依舊擔心得緊,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恨不得掏出腰間的手.槍使勁把這個瓜愣子敲敲醒,“你以為你秦叔離開了第一軍去哪?”
“啊?”
“啊你個傻批!”顧亭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已經沒救了,為了不把自己氣死,他斜眼示意一旁看著就機靈的小家夥回答。
“我父親恐怕是被任命為警衛員了。”秦雲遠知道自家老爹那牛脾氣,說是不喜歡當官就不喜歡當官,見自家娃子沒事了又麻溜地辭官,有顧亭在,回虎頭寨是不可能的了,恐怕是又來當了個小小的警衛員。
“告訴這個傻東西他爹為啥要他當軍長?”
這次顧澤搶著回答:“為了保護我。”
“腦子轉過來了?”顧亭冷哼了一聲,“軍長的警衛配置就齊全了,有雲遠和啟明那兩個小子護著,你爹這才能放心點!”
“好了,彆打擾你老子,沒事滾出去練練你的軍!彆丟你老子的臉麵!”見自家那傻愣兒子半晌也沒憋出個屁,顧亭忍不住下了逐客令。
顧澤沒有立刻歸隊,而是拽著秦雲遠把顧公館的明哨暗哨摸了個遍,確定周圍一切不會出事後,他才離開。
坐在車內,忍耐了片刻寂靜後他慢吞吞開口:
“雲遠,你說這樣會沒事麼?”
“隻要不出門就沒事。”秦雲遠也知道那件未來極有可能會發生的事,就算那個時空,扶桑也人也是在火車鐵軌上下手,而剛剛他們也檢查了公館,確定了安防嚴密,一隻蒼蠅也放不進去,所以公館的威脅不大。
顧澤點了點頭,讓他爹短時間內不出行他尚且可以做到,但是長時間的就絕對不行……
接下來的半年內,顧澤過得頗為小心翼翼,甚至阻攔了數次顧亭的遠行,顧亭若是不聽勸,那麼他就會親自安排人手布防。
他無視了軍中傳出的他想要監.禁顧亭的傳言,他隻是單純地想要保護自己的父親。
前世他享受著父親的保護卻自暴自棄,自從被綁架後再也沒有與父親再進行什麼交流。
這一世他絕對不會讓下作的扶桑人奪走父親的性命!
他想讓父親注視著自己的成長,注視著這片他傾儘了近乎一生去培育的北三省的人民站起來,他想要用事實告訴父親,他選擇自己,沒有錯!
半年後,由於昆城將舉行每年都要進行的北三省全軍大演練,作為軍隊領袖,顧亭必須出席。
顧澤實在是找不到什麼理由讓顧亭停止出行計劃。考慮到飛機難以救援、安全性低,顧澤還是沒有阻攔顧亭坐火車的想法。
在衛士的簇擁下,顧亭坐上了火車專列,整個車廂除了顧亭及自己信任的警衛員和副官外彆無他人,整個專列的鐵皮都是特製款,可以承受一次爆炸,連窗戶也是防彈玻璃。車窗外還有一大隊騎兵將一路護衛左右。
看著由兒子主持修繕一新的專列,顧亭嘖了嘖嘴,和邊上的秦鐵虎念叨道:“那小傻貨就這一點學我,賊他娘的會花錢!”
秦鐵虎對於財物沒什麼概念,親自將車廂再次檢查了一遍後,他這才回話:“沒事,雲遠那小犢子有錢!”
“哈哈哈哈!”顧亭聽見了這樸實而對顧家毫無保留的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他從副官的點火機取了火,點著了一支煙,“人家都說崽子禍害老爹,你這是爹禍害崽子啊!”
“那是我崽子,我說啥他就得乾啥!”
“成成成!”
……
汽笛長鳴後,火車緩緩提速。
這時,一個穿著西服的人拿望遠鏡在遠處的樓房中看清火車駛出車站後,立刻撥通了電話,防止有人監聽,他用俄語說道:“蛇已出洞,開始斬首計劃!”
想到籌劃了半年的計劃即將成功,他的眼睛瞬間充血,他將拆解好的槍械放入一旁的大提琴箱:
隻要這次計劃成功,他們將洗脫上次在D省失敗的恥辱和陛下遭受的屈辱!
北三省也必然大亂!北三省一亂,他們天命的征服者就將順利進入支那!
陛下肯定將信任交付給他們這樣可靠的陸軍!
他們未來的牌位會放入神社,他們將萬古留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喬貝利艾”小天使的一個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