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最快速度止血, 包紮好傷口的不子晉悄悄回到了尚書府的院子,第一眼便看見那個令自己無法忘懷的女子。
方才在熱氣朦朧間, 見的不很清楚,這一次不子晉才真正看清楚那少女的容貌。
雲一渦, 玉一梭, 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
有話道“月下美人燈下玉”,不子晉這才真正明白什麼叫美人如玉。
他趴在牆頭,久久無法挪動。就那樣癡癡地看著她笑, 直到她起身返回房內。
不子晉的視線一刻不離的望著她, 隻覺得自己的心兒都跟著她進了屋內。
他從牆上起身, 一身黑衣讓他完美的融合在黑幕中。不子晉此時此刻對傷了自己的那人萬分感謝, 如果不是他自己絕對不會來到這裡。
尚書家的千金, 素來就有知書達理, 容貌秀麗的美名。今日一見, 那傳聞倒是頗為謙虛。不子晉回想起那少女的容顏, 若是說有傾城之貌都不為過,隻怕傳出這些話的人還未曾真正見過桃嫣兒。怪不得母親常常在自己麵前誇獎她, 那少女光是見上一麵便已足夠讓人心動。
隻可惜, 是太子的未婚妻。
不子晉心中遺憾不已。罷了,一個女子而已。
他留戀的望了望窗台,卻沒看見少女的身影。半晌, 不子晉飛速離開。
漆黑的夜, 遮擋了一個在屋頂上迅速躍去的身影。
不子晉來到一座奢華的府邸, 直接推開了主屋的門。
“嬴策,東西我拿到了。”
正在書桌前看著側卷的人抬起眸子望了他一眼:“放著。”
不子晉從懷裡掏出個鑰匙,放在嬴策麵前:“我告訴你啊,那老家夥家裡的護衛不簡單啊。”“纏了我將近半柱香時間我才逃了!”
許是輕功用得太多,不子晉傷口上又開始流血。
嬴策放下側卷:“你受傷了?”
“是啊,我要不受傷怎麼可能需要那麼久。”當然,偷看他未婚妻這件事不算在時間內。
想到這,不子晉有些心虛,畢竟那少女是嬴策的未婚妻,自己就算是不經意間看了那也太過輕浮。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嬴策看著他,突然開口。
不子晉嚇了一跳,他給忘了,在自己麵前的可是號稱能讀人心的太子。
他乾笑了兩聲:“沒有,”“就是來的時候看到了個貌美的女子。”
“哦。”嬴策淡淡應著:“偷看那女子洗澡了?”
……
不子晉轉過頭,他早就該料到的……
“咳咳,你瞎說什麼,我怎麼會做這種事。”不子晉想了想,覺得自己還能掙紮下。
“你的臉紅了。”
嬴策無情的點出,隨後他低下頭又拿起了側卷:“好了,回去。”
掙紮失敗的不子晉一臉生無可戀:“是……”
退出屋子,不子晉將門帶上後不見了蹤影。
嬴策這才看向平躺在桌子上的鑰匙。
他伸出手將它拿起,起身走到了書櫃前。
他身量頎長,約八尺,可令人遺憾的是,行走間他的右腿有著明顯的起伏。
書櫃的暗門被觸發,從中間漸漸分離,開啟了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小門。
嬴策順著門後的小道走著,小道狹窄卻十分明亮。身後的小門陡然闔上,一時間小道內隻餘嬴策行走時右腳發出的踢踏聲。
走至儘頭,又出現了一道小門。門口守著兩個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們見到嬴策皆垂拳跪地:“主子。”
嬴策遞過鑰匙:“陝西的糧倉該補充了。”
“是!”
一個黑衣男子上前接過鑰匙,轉身進入小門消失不見。
“主子,尚書府今日將二小姐從偏院接了出來。”剩餘的黑衣人在嬴策的示意下起了身,走至嬴策身後稟報著。
“是麼?”
倒是件有趣的事。
這桃尚書,膽子大得很啊。
“是,那二小姐被交給尚書夫人了。”
嘖,可憐的女子。
“丞相府有什麼變動?”
“暫未有變動,隻是丞相今日打了奏折請求在府裡休養段時日。”
前日,丞相上折子欲立自己女兒劉貴妃為後,被父皇拒絕了。
這番作態,想必是要逼父皇妥協啊。
老狐狸果然是老了,心智也不如從前了,這麼膽大妄為的事也敢做。
可想到朝堂上還有不少頑固派支持著劉丞相,嬴策眼中閃過淩厲。
手微動,一旁的黑衣人立刻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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