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浮不敢置信:“不讓我親你對你有什麼好處?”
傅硯頭也不回:“解氣。”
哦對,她惹傅硯生氣了來著。
顧浮才想起來。
顧浮自討苦吃,用手往地上錘了兩下。
傅硯不和她鬨,催她去把被雨淋濕的衣服換了。
顧浮躺在地上不肯動彈,甚至因為這些天太過忙碌,剛剛那一出又大起大落,有些犯困:“你這又沒我的衣服。”
傅硯:“……穿我的。”
顧浮立馬就不困了,蹦起身跑下樓,一頭紮進傅硯的臥房,拿他的衣服穿。
傅硯比顧浮高一個頭,衣服自然也要大些,穿在顧浮身上,竟讓顧浮看著整個人都小了一圈。
顧浮換好衣服回到七樓,聽見傅硯正對小道童吩咐:“……做兩身男裝,兩身裙裝。”
顧浮:“給我做衣服?”
小道童行禮退下,傅硯“嗯”了一聲,繼續低頭看奏報。
顧浮溜達到傅硯對麵坐下,趴在桌上笑著問他:“又不是天天下雨,做這麼多衣服乾嘛?”
顧浮就是想要調戲傅硯,誰知道傅硯有了長進,不僅不讓她調戲,還會反過來調戲她:“誰說隻有淋了雨才能換衣服。”
顧浮笑得不行,有種自己終於把傅硯帶壞了的成就感。
傅硯第一次說葷話,完全是表麵淡定,看顧浮笑夠了就立馬轉移話題,對顧浮道:“英王病了。”
顧浮隨口接一句:“怎麼病的。”
——被傅硯嚇病的。
傅硯那天說得孩子氣,一副自己就是上門去嚇唬嚇唬人的樣子,實則隻有身處局中的英王知道,傅硯的話將他打入了怎樣的絕望深淵。
英王覺得自己徹底沒戲,才會生這麼一場大病,至今纏綿病榻。
傅硯不想讓顧浮知道他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如此狠心,便回道:“你管他怎麼病的。”
顧浮從善如流,換了個問題:“病死了嗎?”
若是死了,她也好早些把林月枝接回來。
傅硯搖頭:“還活著,林姑娘多次往他的藥中投毒,都被他躲了過去。”
顧浮驚了:“運氣這麼好?”
“也不全是運氣。”傅硯說:“是有人在刻意護他。”
顧浮:“誰?”
傅硯直接把一封信拿給了顧浮,顧浮展信閱覽,被信上的內容驚了一跳,因為信上說那人是本該死去的臨安伯爵府七姑娘——棠沐沐。
顧浮瞪大眼睛繼續看下去,信中並未提及棠沐沐是如何死而複生,隻說棠沐沐如今是英王府裡一個沒名沒分的妾室,若非林月枝投毒失敗注意到了她,秘閣也不會發現此人就是棠沐沐。
英王病後,英王妃到處想辦法往府外送信,去探望英王的次數日益減少,守在英王病床邊的隻有棠沐沐。
林月枝想法子混到了棠沐沐身邊,還以丫鬟的身份打著關心的旗號勸棠沐沐多為自己著想,結果被棠沐沐罵眼皮子淺,還說英王定能翻身,不趁著此時在英王麵前留下不離不棄的印象,豈不浪費了這大好的機會。
林月枝去問秘閣的人,確定英王這次是有驚無險,自己若沒能在這段時間內要他性命,之後再想動手便是難上加難。
於是林月枝乾起了半路截胡的勾當,她一麵鉚足了勁想要越過棠沐沐刺殺英王,一麵和棠沐沐一塊照顧病重的英王。
而且每次她都要表現出一副心疼棠沐沐的樣子,和棠沐沐搶臟活累活,讓棠沐沐在一旁坐著休息,隻等英王清醒的時候來裝裝樣子。
棠沐沐最開始當然是不肯的,可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棠沐沐也隻是貪圖英王府的富貴,所以時間一長她就默許了林月枝的做法,還在英王清醒時把林月枝趕走,並不知道英王在半夢半醒間,已經記下了林月枝的模樣,並對隻在他不清醒時才能見到的林月枝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林月枝最會忍耐,所以她不介意奪取本該屬於棠沐沐的寵愛,潛伏在英王身邊等待下一個能一擊斃命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