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其他靜清宗的弟子們嚇了一跳,眼前的這個柿子果然不是軟的,可現在這柿子他們也已經捏過了,再想收手也來不及了,隻能硬著頭皮往上上了。
薛既堯的動作乾脆利落,不大一會兒,這些弟子們手中的長劍便都短成了兩截,他們各自也受了輕輕重重的傷,倒在地上呻|吟著。
薛既堯自始至終隻用了一隻手,薛維夏趴在他的懷裡一點也不害怕,有時候時機來了,還會揮著小拳頭在對方的腦袋上敲一下。
章含微看薛既堯已經將那些人解決得差不多了,她也不再留手,一股劍氣向著靜清宗的弟子們掃了過去,那些弟子很快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解決掉這些攔路的人,正當章含微與薛既堯要離開的時候,一位老者從遠處飛速趕來,停在章含微的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眼前這位老者頭發花白,精神抖擻,是一位元嬰後期的修士,他來到這裡便將章含微打量了一番,他立刻得出結論,這個女人未必不是他的對手,可是跟在這個女人身後的男人……
老者向章含微詢問道:“二位這是要做什麼?”
章含微見過這位老者,他是靜清宗的厚得真人,她十分慶幸自己在剛才易了容,對方是絕對認不出自己來的。
她的劍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不過她下手不重,到現在還沒有出人命,沉聲回答道:“我們隻是想要出海辦一點事。”
老者轉頭看了一眼此時平靜的海麵,他的確是有把握能夠攔下那個女人,可是那個男人的修為深不可測,他如果要強行攔下他們,多半是自取其辱,不如先放他們過去,其他事以後再議,他歎了一口氣,對章含微說道:“二位請吧。”
薛既堯哼了一聲,將剛才有些淩亂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吐槽道:“早這樣不就好了,非得打一架,傷了和氣多不好啊。”
把人家的法器都給折成兩截這還和氣呢!
章含微拽了拽薛既堯的袍子:“走吧,小紅前輩。”
他們二人直接踏著海麵上,向著靜海的中央位置走去,不久後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他們離開後,有一靜清宗的弟子踉蹌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來到老者的身後,詢問道:“師叔,就這麼放他們進去了?”
老者冷笑了一聲,反問道:“不放他們進去,你能攔得住他們?”
“我……我……”該弟子我了好長時間,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老者也十分好奇,這兩個人為什麼一定要在今天晚上到靜海,他們要做什麼,難不成是也知道了這裡有逍遙尊者的寶藏不成?可他們這些人都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為了防止他們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老者向那名弟子交代說:“去跟老祖說,有人闖入了靜海。”
“是。”那名弟子迅速禦劍離開了靜海。
章含微他們完全不知道在他們離開之後靜清宗終於將他們一直藏起來的金山老祖請了出來。
靜海的中央有一處巨大的旋渦,薛既堯在這裡停了下來,從靈物袋裡拿出一把劈海刀來,旋渦被薛既堯打散,一條明亮的水路出現在他們的麵前,薛既堯抱著薛維夏走在前麵,章含微跟在他的身後。
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薛既堯回過頭對身後的章含微道:“剩下的路我們要遊過去,你跟緊我了。”
章含微點了點頭,薛既堯作為一條噴火龍,竟然願意為了薛長明而下了這麼深的海,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偉大精神啊!
海水冰涼,讓章含微想起了不苦崖下麵的那片湖,曾經他們就是在那裡尋找到一線生機,而現在他們就要分開了。
靜海的深處是一片漆黑,好在章含微的修為已經完全恢複了,在這種情況下也能夠正常視物,他們的周圍遊動著奇形怪狀的魚類,腳下的柔軟的水草隨著水流而搖擺著自己的身軀。
最終,薛既堯帶著章含微在一處水晶宮前停了下來,薛既堯將水晶宮前麵的兩個石獅子轉動了一個方向,而後又蹲下身在地麵上不知道畫了一個什麼符號,水晶宮的門轟然打開,薛既堯對章含微說:“走吧。”
他們二人走進了水晶宮中,這裡麵並沒有什麼珍貴的擺設,隻有一座冰棺放在大殿的中央。
那冰棺之中躺著一個男人,男人穿著一襲黑色長袍,領口處用銀色絲線繡著精致的卷雲紋,男人合著雙眼,仿佛熟睡了一般。
薛長明早已經放下了那些關於寡婦和二娘的書,他看著冰棺中的自己,洋洋得意對章含微道:“怎麼樣?本尊的樣貌還算可以吧?”
這是現在他唯一可以勝過上元真人的地方了。
那是相當可以!
冰棺中的男人靜靜地躺在那裡,他的眉毛細長而溫柔,鼻梁高挺而精致,嘴唇微薄,顏色較淺,即使他的臉上沒有半點的生氣,但依舊能夠看出來他從前是何等的風姿奇秀,世間難尋。
章含微點了點頭,實誠地回答道:“很可以。”
薛長明心中快活了不少,他對章含微說:“你將扳指放到本尊的胸口。”
章含微按照薛長明所說,摘下了手上的扳指,彎下腰將它輕輕放到了薛長明的胸口處。
一旁的薛既堯開口道:“薛長明的神魂與肉身融合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千萬不能受到打攪,我們到外麵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