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變了,她愛著的青年對她不屑一顧,在聽說她為了見他一麵進了司刑室那種人間地獄後,也沒有多給她一個憐憫的眼神。
她搖搖頭,誠實地回答說:“我不知道。”
“你跟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可能,你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喜歡他,”白淼的師父歎了一口氣,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對她說,“你應該知道,你的父親害得他家破人亡,他即使對你好,也可能是想利用你來傷害你的父親。”
“……”白淼痛苦地捂著臉,重複著那句話,“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吧,”白淼的師父看著白淼如今的樣子,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說,“你厚得師叔已經出發前往逍遙派去了,會為你討一個說法的。”
白淼放下雙手,抬起頭來,開口問道:“老祖他……現在怎麼樣了?”
她師父回答道:“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大礙,如果逍遙派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老祖也會親自出麵的。”
白淼嗯了一聲:“謝謝師父。”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我先走了。”她師父轉身向著門外走出去了。
房間裡隻剩下了白淼一個人了,四周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白淼趴在桌子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畫上人的臉龐。
有時候她都在想,會不會是宮洛書給她下了蠱,所以她才會對他這麼念念不忘。
白淼的心口再一次疼痛了起來。
這種鎮痛的藥隨著吃下去數量的增加,效果隻會越來越弱,到最後一點用也沒用了,怪不得那些那些進入司刑室的人即使最後有命活著出來最後也要發瘋了,日日承受這樣的痛苦誰能不瘋!
現在的宮洛書,對白淼的痛苦已經完全看不見了,白淼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完美無辜,她同樣地惡毒,會為了利益而陷害另一個無辜的人。
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他記憶中純白無瑕的姑娘原來與他最痛恨的人並沒有什麼兩樣,那她後來又為什麼要救下自己呢?賠了命也要救下自己?
想到這裡,宮洛書的心一痛,這個姑娘就那麼死在了自己的懷裡,而他隻能看著她死去,連用一身修為給她換來的救命藥都被章含微奪了去。
他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如果章含微完全是無辜的,那麼崔見月又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難不成是白淼和崔見月一起撒謊汙蔑了她?
宮洛書陷入了沉思之中,連白淼的呻|吟聲都聽不見了。
靜清宗的人吆喝了好幾天,終於來到逍遙派了。
來的是厚得真人與玉陽子,他們這回是來興師問罪的,所以一路上都沒有給逍遙派的弟子們一個好一點的臉色。
他們一路來到了敬事峰的承華殿中,掌門與幾位峰主早已經再次等候了。
厚得真人來到承華殿內,開門見山直接就道:“白淼怎麼說也是我靜清宗的內門弟子,你們逍遙派就這麼隨便把她送去了司刑室,未免欺人太甚了些!”
這件事是上元真人惹出來的,掌門輕輕咳嗽了一聲,叫了坐在一旁的上元真人:“上元?”
上元真人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麵的厚得真人,垂下眸子,問道:“怎麼欺人了?”
還怎麼欺人了?這個上元真人是裝的,還是真傻啊!
玉陽子在一旁開口道:“你要是進我刑獄待上半個月,我就告訴你怎麼欺人了!”
上元真人掀了掀眼皮,將一旁桌子上的茶杯拿了起來,輕描淡寫道:“她是自願的。”
玉陽子冷哼了一聲,根本不相信上元真人說的話,他嘲諷道:“自願?白淼的腦子又沒有出問題,怎麼可能是自願進那種地方?你難道會自願來我的刑獄中嗎?”
上元真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右手伸進左邊的袖口裡,想要把那顆敘世珠掏出來,結果掏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找到,這才想起那顆敘世珠已經被他用來製約宮洛書了,現在在白淼的身上。
他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是不是自己的年紀大了,怎麼最近記性不是很好了。
“怎麼?沒有話說了?”玉陽子看著上元真人歎氣的模樣,冷笑了一聲,“今日你們逍遙派若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靜清宗是不會罷休的。”
說著,玉陽子已經亮出了腰間的長劍。
“大家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嘛,”掌門趕緊起身出聲勸道,他倒不是擔心打不過靜清宗的這兩位,主要承華殿新修了不長時間,花了一大筆的靈石,這要是直接在承華殿裡打起來,又是一大筆支出。
雖然說他們逍遙派並不缺這麼幾個靈識,但是用在修補承華殿上還是有些浪費了,給新來的還沒有辟穀的弟子們改善改善夥食多好啊。
如果今天避免不了一戰的話,他得想個辦法讓靜清宗的這兩位去外麵打去。
掌門都要被自己的節儉感動哭了。
玉陽子聽了逍遙派掌門這話,還以為他是怕了他們靜清宗,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劍收回了劍鞘中。
厚得真人在一旁冷嘲熱諷道:“好好說?你們把白淼逼進司刑室中的時候怎麼不好好說了?”
上元真人哦了一聲,對他說道:“你們將我的小徒弟章含微關在了黑水獄中,也沒有給我好好說啊。”
厚得真人心中一驚,逍遙派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難道是有人泄露了風聲?不可能啊,與這件事有關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死了也不會開口說出來的,他表麵上卻仍然鎮定道:“你說什麼?什麼黑水獄?我聽不明白。”
上元真人搖搖頭,將茶杯的蓋子在茶杯的邊緣上碰了幾下,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對厚得真人道:“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啊?”
厚得真人總算明白他怎麼會寧願與靜清宗撕破臉,也要把白淼送到司刑室裡,原來是給自己小徒弟出氣的,可是這件事他們靜清宗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他裝作十分憤怒的模樣,氣得手指都在發抖,指著上元真人道:“你們這是汙蔑!”
“汙蔑?”上元真人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其他。
他的臉上看起來沒有什麼表情,但不知道為什麼,玉陽子與厚得真人卻覺得嘲諷味十足。
“上元!”掌門在一旁給上元真人使了一個顏色,要澆油到外麵澆啊,彆在他敬事峰亂搞啊。
上元真人看了掌門一眼,深刻地感覺到在這裡太浪費時間裡,他起身道:“你們先聊,我回出雲峰去了。”
玉陽子與厚得真人怎麼可能讓上元真人這麼輕易離開,玉陽子當即伸手要抓住上元真人的袍子,為了給這個人一點教訓,他特意在自己的手上使了一點手段,保證能讓他當中出醜。
可是他卻連上元真人的袍角碰都沒有碰到,隻能看著上元真人翩然離去的背影。
這位上元真人不過是一個元嬰後期,怎麼會如此輕易逃過,也許剛才隻是一個巧合罷了。
不過看逍遙派今天這個態度,是不願意給他們一個說法了,那麼隻能讓老祖過來,他們也怨不得靜清宗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