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馬車也停在了他們不遠處。
車夫小聲道:“公子,他們停下歇息了,在用飯。”
魏衍想了想,提著在酒樓裡打包的烤鴨和煎餅下了馬車,笑容燦爛的朝紀宵他們走去。
“哎呀,兩位公子好巧呀,我也要去遊山玩水呢,這麼巧,不如我們結伴啊?”
他自來熟的把紙包著的烤鴨和煎餅放在桌子上,打開。
雖然已經涼了,但看起來還是讓人很有食欲的。
“兩位來點嗎?”
紀宵瞥了一眼,沒有要拿的意思,淡淡道:“彆跟著我們。”
“公子說什麼呢,我可不是專門跟著你們的,”
魏衍一本正經道,
“你們要去遊玩,我也要去遊玩,官道就這一條,怎麼能說我專門跟著你們呢。”
“阿山。”
紀宵叫了人,還沒吩咐,燕忘塵就握住了他的手:“阿霄。”
有魏衍在,叫陛下和名字都不適合,他乾脆叫了個簡稱。
紀宵看了他一眼,沉默的低頭吃東西了。
魏衍鬆了一口氣,朝燕忘塵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
魏衍一路跟隨,越想越不對。
撩起車簾朝前麵吼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一個月了一直沒停留——不像遊玩啊——”
沒人回應。
魏衍有些委屈。
他跟了他們一路,遇到停留補給的城鎮時就請他們吃飯吃酒,還給他們買了許多能帶在路上的乾糧。
但他們!
視他而不見!
過分!
……
燕忘塵神色無奈:“你這樣,怕是要把他氣哭。”
“他自己要跟的,”紀宵好笑道,“跟我們趕了一個月的路,也不知他是蠢還是笨。”
燕忘塵:“……”
後麵車夫有些遲疑道:“公子,前麵再過一個驛站,就要到邊城了。”
魏衍撓了撓頭:“難道他們要去邊關探親?有親人在當兵?”
車夫:“還跟嗎?”
“跟!”
都跟了一個月了,現在不跟,仿佛半途而廢。
那不是他的風格。
日落的時候,馬車駛入了驛站。
驛站裡已經駐守了一隊大軍。
車夫停了下來,有些抖:“公子,前麵就是驛站了。”
魏衍掀開車簾,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驛站外的紀宵和燕忘塵,以及站得筆直威風凜凜的士兵們。
魏衍瞪圓了眼睛:“你,你們是將軍?”
紀宵揚手:“把他帶進來,車夫放走。”
魏衍聞言腿一軟:“彆、彆啊……”
紀宵低笑一聲,走了進去。
燕忘塵麵無表情的跟在他身後。
那兩個替代他們的已經換回了侍衛衣服。
等紀宵和燕忘塵一個換了帝王常服一個換了將軍薄甲出來的時候,魏衍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陛下,燕將軍。”將士們行禮。
魏衍受到了驚嚇:“陛陛陛陛陛下?”
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重傷被救那一夜,在馬車聽到的聲音。
倒吸了一口涼氣。
陛下和將軍?
天哪!
幸好他們不知道他聽到了,不然絕對要被滅口!
但是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是了。
他眼角泛起了淚花:“陛陛下,我,不,草民也沒做錯什麼吧?可不可以饒了我呀?”
他頂多是跟了他們一路,還好吃好喝的上供了呢!
紀宵冷著臉:“窺視帝蹤,有何陰謀?”
“不不不,我不知道你是陛下呀!”
魏衍十分委屈,
“在酒樓你們也聽到了,我就是不敢回家,又沒有地方去,才跟著你們的,嗚。”
燕忘塵低聲道:“陛下就彆嚇他了。”
紀宵哼笑一聲:“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留下參軍或原路返回。”
魏衍很想轉身就走。
但他請的車夫被攆走了,身上的錢剩的也不多了。
他這一跑,在父母那裡罪過更大了。
回去怕是不隻要脫一層皮。
他咬牙道:“我,我參軍!”
這個時候的他不知道,參軍脫的也不止一層皮。
紀
宵看向燕忘塵。
燕忘塵看向一個副將:“李副將,你看著安排。”
李副將:“是。”
……
他們在驛站休整一夜,第二天直接入邊城,進軍營。
燕忘塵:“一路上先行的大軍遭遇多次刺殺,隻怕這邊城也有一些昶國的探子和殺手。”
紀宵笑道:“他們還能跑進軍營,當著你的麵刺殺我不成?”
燕忘塵斬釘截鐵道:“不會。”
“那就不必太擔心,想好怎麼開戰了嗎?”
“想好了。”
欽國以皇帝到邊城巡軍,卻屢屢遭遇昶國殺手刺殺為由,率先對昶國發起了攻勢。
燕家兵法代代相傳,燕忘塵作為嫡子,兵法卓絕,又有紀宵看似不經意的上好建議,拿下首勝,振奮人心。
魏衍成為了一名小兵,聽著同營的兵都在說陛下和燕將軍友情感人,時常秉燭夜談,很想大吼一句,不是友情。
不是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