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絕症,你體內有一種藥物殘留,並不在醫院已知的藥物中,你有沒有誤服過什麼藥物?”
顧醫生嚴肅道,
“這很重要,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紀宵搖頭:“我這兩年都沒生過什麼病,連感冒藥都沒吃過,每年的體檢也是正常的。”
“那你需要住院一段時間,先把之前的費用結一下,再辦住院手續,我去看看結果有沒有出來。”顧醫生說完就走了。
護士看了他們一眼,也道:“那我出去了,有什麼需要就按鈴。”
病房裡就隻剩下了紀宵和阮計兒兩人。
阮計兒有些尷尬,掏出手機遞給他:“你要住院,手機和身份證明都沒帶,聯係一下你朋友吧。”
紀宵睫毛微顫,微長的頭發垂下,精致的麵龐上眉眼帶起了一絲脆弱:“我沒有朋友。”
騙人!
阮計兒瞪圓了眼睛。
那那天抱著他叫的什麼真真什麼阿霧的,算什麼?
也對,不是朋友,是情人嘛。
“打給情人也行。”
紀宵沒有接過手機,緊繃著唇不語。
他唇上被咬破的傷口微微腫起,阮計兒不知怎地,竟品出了一絲淩虐美。
牙疼。
他給他倒了杯水,妥協道:“那你帶鑰匙了嗎?我去幫你把手機和身份證拿來。”到時候愛聯係誰聯係誰。
“沒帶,”紀宵低聲道,“但我門外的毯子下縫了個小包,裡麵有備用鑰匙。”
阮計兒:“……”
他沉默地走了。
紀宵伸手摸兜。
黑貓:“醫院不讓抽煙。”
紀宵:“……”
黑貓:“要我說,騷還是你騷,但你對自己也真的太狠了,這藥是異世界的,這個世界未必能解析出來然後給你解了,你知道的吧?”
藥物已經融入骨骼筋脈,融於血。
可以說,他的體內現在到處都是那種藥。
紀宵靠坐起來,神色淡淡:“沒事。”
黑貓:“我可提醒過你了啊,你在上個世界消耗的積分過多,今天又買了藥,剩下的九個積分可不夠買解藥了,如果你不想被痛死,那你可就離不開男人了。”
紀宵:“我受得住。”
黑貓:“……何苦來著。”
紀宵:“不然
呢?以阮計兒的性情,沒有逼不得已的隱情,能接受蕭時遇之前的行事?浪子回頭在他那裡可沒有用。”
黑貓:“我相信你能想出其他辦法……”
紀宵:“這個最快。”
黑貓:“……”算了,又不是他痛。
紀宵勾唇:“痛一時罷了。”
阮計兒來到紀宵的公寓,才發現他忘了問紀宵他的身份證明放在哪裡。
他手機又沒帶……
那隻能翻了。
阮計兒暗道一聲抱歉,進了他的家門。
一眼就看到了客廳散落的畫稿。
其中一張正麵朝上,讓他一眼就看出了上麵畫的人……是他。
阮計兒撿起散落的畫稿,一張張都是他。
站在路邊的他,遞出手機的他,笑著的他,生氣的他,被按在門上的他……
阮計兒捂住心口:“所以……他喜歡我嗎?”
但是想起那天就在這張沙發上,紀宵吻著他,脫口而出的三個名字,他的心就平靜下來,雙眼也劃過一絲暗芒。
他放下畫稿,撿起地上的手機,走進了他的臥室,開始翻找。
在床頭櫃上找到了錢包,打開一看,身份證在裡麵。
阮計兒:“?”
他懷疑自己瞎了眼。
他拿出了身份證。
上麵的人不是長發,而是一頭簡短的碎發,麵容還是那個精致得過分的麵容,但性彆為什麼是男?
男?
男???
他揉了揉眼,還是男。
說起來,認識以來,紀宵確實沒說過他是女孩子。
是他自己認錯了性彆。
他穿的一直都是很休閒的款,男女都可以穿,當時他隻覺得他聲音很中性,社團裡也有中性的女生,但是……原來是男孩子嗎!
所以,他和一個男的,親了那麼多次?
說不清到底什麼感覺,阮計兒隻覺得心裡一團亂麻。
然後突然就想起了宵哥那讓他硬氣的喘息。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男女?
他就是喜歡男生?
醫院。病房。
阮計兒繳了費,幫紀宵辦了住院手續。
努力平靜的臉色在看到紀宵緊咬著雙唇壓抑隱忍冷汗淋漓的臉時就維持不住了。
他連忙上前低身捏住他的下巴:“不許咬!”
紀宵鬆開微腫的嘴,有些痛苦地喘息著。
阮計兒
:“……”也不差這一下。
他低頭,封住了他的唇。
迎來了紀宵的深情回應,仿佛在汲取生存的希望。
阮計兒被吻得有些頭昏眼花,才按住他的肩膀退開:“夠了。”
“呼……”
紀宵輕喘著。
阮計兒把錢包和手機放在床頭櫃上,皺著眉看他:“我親你,真的會減緩你的疼痛?”
紀宵閉眼:“嗯。”
阮計兒沉默地抽出紙巾給他擦汗,低聲道:“你到底什麼毛病。”
紀宵眼皮顫了顫,沒有回話。
阮計兒:“……”算了。
“餓不餓?”
“……”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