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攝政王重生了12-13(2 / 2)

林空鹿義憤填膺,替他不平,立刻把今天在朝堂上發生的事說了,說完又拉著他的手保證:“阿辭你放心,朕一直都信你,絕對不會被他們挑撥的。”

趙鏡辭心中又疼又軟,抱起小皇帝放到榻上,輕聲說:“我信你,但以後再發生這種事,不必與他們置氣。我不在意這些,可你若是受傷了,我會心疼。“

站在一旁伺候的孫得錢聽得牙酸,但小皇帝很受用,立刻抱住趙鏡辭的脖頸,將腦袋埋在他肩窩處,聲音黏糊糊說:“阿辭,你待我真好。”

*

在晉王這件事上,趙鏡辭處理得確實不是時候。

他本來就被人指責攬權,現在又圈禁晉王,哪怕能拿出晉王謀反的真實證據,也會有人認為他彆有用心。

何況他最近為找巫醫的事忙碌,分在朝堂上的精力減少許多,一些彆有用心的人心思就活絡起來了。

最後,這件事越鬨越大,傳到了太後耳中,正在禮佛的太後不得不提前回京。

回宮後,太後沒見那些跪在宮門外的大臣,而是直接把趙鏡辭叫過去問話。

林空鹿一聽,怕心上人受委屈,立刻也要跟去。

趙鏡辭最近一向縱著他,沒拒絕,好在太後見了也沒說什麼,隻問趙鏡辭:“晉王的事,都是真的?”

趙鏡辭早有準備,立刻命人將人證、物證都帶上來。

太後看完,果然變了臉色,似是要生氣。

旁邊一位樣貌清俊的小太監忙彎腰替她撫背順氣,輕聲慢語道:“娘娘,一雲大師說禮佛心態要平和,您不能動怒。”

林空鹿立時抬起頭,好奇地看向著小太監,趙鏡辭也用餘光瞥了一眼。

太後似乎很聽勸,拍拍小太監的手,隨即對趙鏡辭道:“你做的很好,有你替小鹿看著朝堂,哀家很放心。”

趙鏡辭躬身道:“不敢。”

起身後,他忽然對小皇帝說:“陛下剛才來時,不是說折子還沒批完?”

言下之意,你還不回去批折子?

太後看出他有話要私下對自己說,便也對小皇帝道:“正事要緊,皇帝先去忙吧。”

“啊?”林空鹿一呆,心想,那句話的意思難道不是讓阿辭替我批?

*

林空鹿腳傷還沒好,一瘸一拐,神情鬱鬱地走出宮殿。沒過一會兒,那名小太監也跟著出來了。

林空鹿又好奇看他一眼,問:“你叫什麼名字?何時在母後宮裡當差的?朕以前怎麼沒見過。”

小太監低頭恭敬道:“奴才叫小楚子,之前在帝陵為先帝爺守靈,蒙太後娘娘垂憐,今天剛在宮裡當差。”

“哦。”林空鹿點頭,還欲再問時,趙鏡辭出來了。

他瞬間忘記要問的話,滿心滿眼都隻剩愛人,忙上前道:“你跟母後說什麼了?”

趙鏡辭牽住他的手,又看一眼那小太監,小太監立刻誠惶誠恐地低下頭。

趙鏡辭沒說什麼,扶著小皇帝走了。

他們離開後,小太監才抬起頭,眼中露出一抹詭笑,轉身回殿。

*

殿內,太後正蹙眉不知在思索什麼,見他進來,才眉頭輕舒。

小太監見狀,忙上前幫她揉按太陽穴。

太後輕閉眼,說:“鏡辭剛才拿出的那些證據,你都看見了,你覺得有幾分真,幾分假?”

小太監柔聲道:“依奴才看,自然都是真的,晉王確實心懷不軌,還刺殺過陛下,但……”

說到這,他語氣微頓,似乎有些猶豫。

太後仍閉著眼,道:“你接著說。”

小太監不再猶豫,低聲道:“之前娘娘讓奴才去查晉王派人刺殺陛下一事,奴才查的時候發現,在晉王之前,攝政王也派人埋伏在那處山坳,欲刺殺陛下,隻是後來不知為何,又撤走了。”

太後倏地睜開眼。

“這件事,陛下身邊的人也知道,隻是不知為何,都沒聲張。”小太監的話仍在繼續,“不過奴才最近查探時又發現,陛下好似是中了情蠱,才對攝政王予取予求。”

“哐當!”

太後失手打翻了茶盞。

“此外,陛下在邊關那段時日,攝政王還派人查了皇室旁支的幾位王孫,似是有意為陛下過繼子嗣。”小太監又說。

這就是要廢小皇帝,另立新君的意思了。

太後閉了閉眼,語氣滿是失望:“看來哀家有必要……請攝政王一起用頓晚膳了。”

小太監明白,太後這是要設鴻門宴,跟趙鏡辭攤牌了。

如果趙鏡辭沒有不臣之心,那自然最好,如果有,那就“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對了,此事不可讓皇兒知道。”太後又補充一句。

小太監低頭道了聲“是”,眼中卻閃過諷笑。

他怎麼會讓事情往太後預料的方向發展呢?

明天晚上,不管趙鏡辭有沒有反心,他都要讓太後這賤-婦死在對方手中。至於小皇帝,這麼好的一出戲,這賤-婦的兒子自然不能缺席。

他要讓小皇帝親眼看到趙鏡辭殺了他親生母親,然後再告訴那可憐蟲,他隻是中了情蠱才會喜歡趙鏡辭,哈哈哈,他就不信他們不會崩潰,不會瘋!

*

隔日,林空鹿下了朝後,一整天都窩在暖閣。

再過幾天就冬至了,最近天冷,又總下雪,他這雙腿怕冷,還剛扭傷腳,幾乎是能不走動就不走動。

但傍晚時分,忽然有小太監來稟報,說太後在壽康宮設宴,請他過去用膳。

林空鹿本以為是平常家宴,但小太監很快又說:“攝政王已經去了。”

林空鹿有些奇怪,這還沒到冬至,怎麼就設宴了?

不過想到心上人也在那,他立時又高興起來,強忍著屏蔽了痛覺後的無力感,扶著案幾站起,對孫得錢道:“伺候朕更衣。”

換衣服時,一直藏在心口的那截斷袖掉了,似乎預示著不詳。

林空鹿並未多想,趕緊撿起拍了拍,又小心放回心口,仿佛忘了自己有潔癖。

*

壽康宮內,趙鏡辭端坐在膳桌前,眸光微沉,似在思索太後讓他來的用意。

太後麵上帶著笑意,命人為他斟酒,又親切問起安老王妃的近況。

趙鏡辭神色恭謹,一一作答。

太後笑了,說:“都是自家人,鏡辭不必嚴肅,說起來,哀家與你母親也有些年沒見了。歲月能改變很多啊,也不知她變了沒。”

趙鏡辭似是沒聽出她言外之意,隻回:“母親還是老樣子。”

太後聞言又笑,忽然不再與他繞彎子,直接道:“鏡辭,你跟哀家說實話,此前你在中州地界埋伏人馬,是不是要殺小鹿?你調查皇室旁支的幾位王孫,是不是要另立新君?還有,小鹿身上的情蠱,是不是你下的?”

趙鏡辭沉默了,他無法辯解。

剛重生時,他因恨意和誤會下達了那兩道命令,儘管很快就收回,但這依舊是他最後悔的事。

但聽到最後一件時,他忽然抬頭,咬牙道:“不是。”

“哦。”太後看著他,問:“是都不是?還是……”

趙鏡辭閉了閉眼,痛苦道:“最後一件不是。”

林空鹿僵硬地站在門外,臉上的笑忽然凝住。

阿辭曾派人想殺他?還想過要廢他?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他聽錯了。

其實在邊關時,林三就向他彙報過前一件事。但在情蠱的影響下,他顯然早就忽略了,此時再被提起,腦中隻一片混亂,不敢相信。

還有情蠱,這又是怎麼回事?

林空鹿怔怔看著眼前的門,忽然不敢推開,仿佛後麵藏著什麼可怕猛獸。

*

殿內,太後也閉了閉眼,似是不願相信。可趙鏡辭已經親口承認,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她抬了抬手,想讓埋伏的人拿下趙鏡辭,可還沒來得及下令,忽然先吐出一口鮮血。

“太後!”

身後的小太監立刻扶住她,趙鏡辭也霍地起身,眼中閃過擔憂,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小太監就指著他震驚道:“你、你陰謀敗露,竟然下毒謀害太後?來人啊——”

隻是他沒喊完,趙鏡辭就笑了,唇邊泛起涼薄的笑,說:“是本王下的毒嗎?”

說完他又看向太後,恭敬道:“娘娘您說呢?”

小太監一愣,隨即就被左右衝出的禁軍抓住按倒。

太後這時也睜開眼,擦了擦唇邊“血跡”,失望道:“小楚子,你救過哀家,但哀家萬萬沒想到,你那一救是彆有用心、早有預謀啊。”

小楚子愣住,不明白自己因何暴露。

趙鏡辭這時也開口,淡聲道:“你本名楚弘,曾是晉王身邊的謀士,此前在太後送給陛下的藥材中動手腳,導致陛下吐血。還有,給陛下下情蠱的人,也是你。”

“其實鏡辭早有寫信給哀家,提醒哀家身邊的人有問題。昨天他懷疑是你,哀家還不願相信,這才配合他演了一出戲,沒想到你果然在酒中下毒,唉。”太後歎了聲,問:“說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楚弘見所謀悉數敗露,低低一笑,接著越笑聲音越大。

他忽然看向那道門,眼神死死盯著,仿佛能看穿什麼,語氣充滿惡意道:“小皇帝,你都聽見了吧?怎麼,還不敢出來?害怕了嗎?”

趙鏡辭驀地回頭,眼中閃過恐慌和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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