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偏開頭,躲避夏鈺誠的視線,輕聲說:“你彆問了,就是蟲咬的。”
“蟲咬的?”夏鈺誠見他此時還替那人隱瞞,剛壓下的怒氣又升起,捏住他的下巴將臉又轉過來,生氣道:“那後頸這兒的咬痕呢?什麼蟲這麼大嘴?”
林空鹿頓覺尷尬。
傅謹辭也十分不快,明知無用,仍忍不住一拳打過去。
他親他老婆,關姓夏的司機什麼事?居然有臉來質問他老婆,真把自己當正房了?
夏鈺誠被霧氣一拳打在臉上,果然沒什麼感覺,隻覺頰邊一涼,下意識皺眉。
林空鹿趁機拍開他的手,像是也生氣了,微惱道:“我自己撓的不行?你彆問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和夏鈺誠的關係畢竟是雇主和司機,就算多一層曖昧,明麵上也是他處於主導地位。所以他會對夏司機生氣撒嬌,夏司機很多時候也包容忍讓。
哪怕是現在,見他忽然生氣,眼圈泛紅,夏鈺誠就也抿唇沉默,半晌後先一步低頭,輕聲說:“抱歉,我不該對你那麼凶,我隻是、隻是……”太吃醋。
但最後幾個字他沒說出,在舌尖滾了一圈後,最終換成“隻是擔心你”。
林空鹿:“誒,感覺我好渣。”
0687:“……”
林空鹿:“但這都是寫劇本的人造孽。”
他踢了踢牆邊的小石子,低頭“哦”一聲,很快說:“那我先回去了。”
傅謹辭沒見過這樣的林空鹿,會生氣撒嬌,而夏司機也是,明明平時沉默穩重,此時卻像被小媳婦管著的丈夫一樣,低聲道歉。
他不想用這種形容,可感覺確實如此,雖然兩人在吵架,但偏偏就像小情侶鬨彆扭。
傅謹辭越看,霧氣越陰沉,忍不住回憶自己和林空鹿平時的相處。
隱約記得剛結婚時,對方對他好像有些小心翼翼,至於之後,印象中便隻有平淡、客套和疏離,他們明明住在一處,卻像房東和租客,他還是那個租客,因為經常要出差離開。
嗬,難怪小鹿會被勾住,“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何況這還是家賊,有心機,又慣會些溫柔小意的伎倆。
傅謹辭恨得咬牙切齒。
夏鈺誠卻沒感覺,見林空鹿走了,忙追上去說:“等等——”
但就在這時,姚鑫元匆匆跑來,氣喘籲籲道:“不好了小嫂子,傅、傅哥可能被找到了。”
找到了還說不好?那隻可能是……
林空鹿臉色一白,急忙問:“什麼叫可能?到底怎麼回事?”
“唉,這……”說到這,姚鑫元有些不忍,小心道:“挖出傅哥的車了,但人……已經不成樣子,恐怕等會兒就會有人來請你去認。”
林空鹿身形一晃,險些暈倒。
“小鹿!”夏鈺誠忙快步上前扶住他。
傅謹辭也下意識伸手,但霧氣縹緲,晚上陰氣重時或許能扶住,白天卻無法。
林空鹿知道他就在身旁,假裝暈了一會兒,再醒來,簡直傷心欲絕。
夏鈺誠心情複雜,既有些吃醋,又替他不值,還有些不安。
小鹿傷心成這樣,該不會是……真的還對姓傅的有感情?若真這樣,那對方還會答應跟他一起離開嗎?
夏鈺誠抿緊唇,忽然有些不敢肯定。
傅謹辭見林空鹿傷心成這樣,也悵然難受,他還這麼年輕,就死了,留下嬌妻被人覬覦……
幾人一鬼此刻都心情複雜,一同前往現場。
現場情況和姚鑫元描述的差不多,傅謹辭是先出車禍,後被埋的,身體扭曲得不成樣子,基本不能再用了。
林空鹿尤其惋惜的是對方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唉,真是可惜。
這麼想想,他哭得眼睛更紅了。
周圍人見狀都有些不忍,挨個上前勸“節哀”“保重身體”“傅董肯定也不想見您這麼難過”。
之後發生的一切就和前世一樣,傅家旁支的七叔八嬸們收到消息,很快也都趕來,哭得捶胸頓足。
警方還要調查、驗屍,暫時無法讓傅謹辭的身體被火化,但傅家人已經製作好遺像,恨不得立刻就回A市的傅家老宅,擺靈堂,宴賓客,結束葬禮,然後好分傅謹辭的遺產。
林空鹿暫時不想跟這些人打交道,全程假裝傷心到渾渾噩噩,直到快上車離開時,才暗鬆一口氣。
好在這些人也沒把他這個男妻當回事,估計都覺得他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花瓶,好忽悠。
林空鹿暗暗搖頭,想著傅謹辭此刻看到這些所謂親人的嘴臉,會是什麼心情。
傅謹辭前世就見識過,反應倒還好,但見他要坐夏鈺誠開的車時,反應就不好了。
他立刻飄過去,在對方耳邊威脅:“不許坐他開的車。”
林空鹿:“?”可他是我的司機捏。
“怎麼了?”夏鈺誠剛拉開車門,察覺他站著不動,這時也看向他問。
林空鹿:“這……”
作者有話要說: 小鹿:如何做好一個優秀的端水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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