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忙不著痕跡地跟喻文森拉開些距離。他們隻是有些貪心,跟著一起來忽悠小寡夫的股權,可不敢做害死人的事。
林空鹿這時微笑開口,溫聲提醒:“喻副總搞錯了,老傅是人,怎麼會是鬼呢?他隻是失蹤了,最近剛被找到,那個毀容的屍體是假的,我們之前都認錯了。你在看警方的通報時,沒看到這條嗎?”
喻文森當然沒看到,傅氏董事長還活著的事是今天通報的,他昨天太高興,隻看了有關傅維聲的通報,今天就趕緊殺過來了。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林空鹿竟知道他是特意等傅維聲的通報出來後才來的,對方什麼都知道,還假裝配合地在這跟他演。
不,準確說,是傅謹辭什麼都知道,他就像個小醜,他完了。憑他暗中在公司動的那些手腳,就算傅謹辭不是鬼,也不會放過他。
喻文森額上直冒冷汗,害怕得又往後縮,拚命在口袋裡摸,想找出些驅鬼保命的東西,可是沒有。
傅謹辭這時終於將視線落在茶幾上的合同,挑眉問:“這是什麼?”
“啊,老傅,這是喻副總送來的股權轉讓合同呢。”林空鹿聲音甜軟,茶裡茶氣地解釋:“他說讓我暫時把股權轉讓給他,等公司渡過難關,就都還給我,還會比之前你留給我的更多。我覺得這不太好,怎麼能平白拿人家的東西?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給他些錢比較好?”
“你是散財童子嗎?你賣股權,你還給他錢?”傅謹辭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險些被氣笑。
“啊?不是賣股權,是暫時轉讓,會還回來的。喻副總好像能力不太行,才單獨接手集團不到一個月,集團就要倒閉了,隻能這樣幫他先渡過難關。”林空鹿一臉單純地說。
傅謹辭知道他在演,沒好氣地敲一下他的頭,接著打開合同,沒看幾頁,臉又冷得像冰。
“這是哪位能人擬的合同?”他沒看完就直接扔了合同,抬眼看向麵前幾人,壓迫感十足。
公司來的幾個高層額上直冒冷汗,心中後悔不迭,忙起身道:“那個……傅董,我們是代公司來看望一下夫人,合同的事我們也不太清楚,都是喻副總讓人擬的,好像是想白拿夫人的股權,我們也都覺得不太妥,但喻副總他就是不聽。”
“唉這,正好傅董您今天也在,不如跟喻副總好好說說,那個……要是沒彆的事,我們就先回了,公司還有事。”
幾人甩完鍋,忙腳底一抹油,都溜了。
律師左右看看,見喻文森徹底癱在沙發上,明顯已經指望不上,忙也擦擦額頭冷汗,支吾道:“是、是喻副總讓我擬的。”
傅謹辭這時又冷冰冰地看向喻文森,眼中鬼氣森森,如墨色深淵。
喻文森眼前一晃,隻覺自己此刻竟身處地獄,到處是桀聲怪叫,眼前更是鬼影重重,還擺著鎖鏈、油鍋和鍘刀,嚇得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了。
林空鹿:“……”這麼膽小的嗎?
傅謹辭嫌惡地揮手,讓律師拿著合同滾,又讓管家把喻文森抬去醫院。
“你用幻境了?”林空鹿好奇問。
不然能被嚇成這樣。
傅謹辭眼中黑霧凝聚,冷聲說:“不過是嚇嚇他。”
真正的帳,還沒算呢。
林空鹿見他又生出戾氣,忙抱住說:“好了,彆生氣,抱抱。”
傅謹辭壓平的唇角不由又勾起,就勢攬腰將他摟入懷中,額頭相抵,漆黑的眼睛深深看著他,輕聲說:“其實還有辦法可以消減戾氣……”
林空鹿一見這神情就知道他想說什麼,忙慌亂推開他,正色道:“你身體修煉出來了嗎?”
傅謹辭輕咳一聲,說:“快了。”
“那、那就再等等。”林空鹿耳尖緋紅。
*
喻文森被送進醫院後,第二天才緩過神,但緊接著又被傅氏集團和傅謹辭以職務侵占、謀害董事長等罪名起訴。
正好艾伯納還在監獄關著,喻文森當年請他幫忙,想把傅謹辭弄瘋的證據不難找。加上在傅謹辭“死”後,喻文森又挪走公司不少錢,於是剛出醫院就被帶去調查。
公司一下沒了能主事的人,林空鹿作為持股比例最高的人,隻得出麵管理。
當然,他是帶著死鬼老公的,到了公司總部,真正乾活的還是傅謹辭,他基本不用做什麼。
其實他本來想把股權還給傅謹辭,但傅謹辭說不用。
“我的就是你的,拿了股權,以後就被套牢了,彆想跑。”
林空鹿:“我什麼時候想跑了?”
傅謹辭:“哼。”
林空鹿估計他又在自己醋自己,於是岔開這個話題,問:“那你以後乾什麼?”
傅謹辭捏著他的手指,放在唇邊吻吻,輕笑道:“給你打工。”
林空鹿想起了夏鈺誠時的他,不由也笑:“打工上癮了?是不是還想當司機?”
傅謹辭微揚起眉,竟說:“也不是不行”
林空鹿:“……”
第二天,傅謹辭竟真假模假樣地又當起了司機兼保鏢,早上林空鹿要去公司,他便主動拉開車門,恭敬道:“林董請。”
到了公司,他又殷勤地幫按電梯,推門引路,十分儘職。
林空鹿看著好笑,就沒阻止。
正好傅謹辭去磨咖啡時,許久沒見的姚鑫元忽然來公司拜訪。
見林空鹿坐在董事長辦公室,他有些吃驚,但卻問起另一件事:“小嫂子,傅哥真的還活著?”
林空鹿微點頭,見他手臂打著石膏,有些奇怪,問:“你手怎麼了?”
“啊?這個……”姚鑫元忽然有些局促,不好意思說。
說來慚愧,從清溪村回來那天,他摸了小嫂子的手,誰知晚上就做夢就夢到傅哥,夢境還真實無比,傅哥鬼氣森森地問他是不是想勾搭嫂子,嚇得他直接從床上摔下去,胳膊就折了。
傅謹辭剛好端著咖啡從外麵進來,看見他打石膏的手,不鹹不淡道:“可能是虧心事做多,被鬼敲門了。”
姚鑫元見他真活著,神情是真驚喜,聽了這話頓時又羞愧,加上心虛愧疚,沒坐一會兒就起身,乾巴巴地道彆。
林空鹿看出不對勁,等他離開後,問傅謹辭:“他那胳膊是你……”
傅謹辭冷哼:“他自己摔的。”頓了頓又補充,“我隻半夜去警告過他一回。”誰讓他那天白天摸你的手。
林空鹿嘴角微抽,難怪從清溪村回來後,姚鑫元就沒怎麼出現過,敢情是被鬼嚇的。
“算了,不說他。”傅謹辭擠進真皮椅,將又他抱進懷中,還攥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臉上,眼神期待道:“你摸摸。”
林空鹿:“?”摸什麼?
“咳,是溫熱的。”傅謹辭忍不住提醒。
林空鹿:“哦。”所以呢?
傅謹辭:“我修煉出身體了。”
林空鹿:“哦。”所以呢?
“所以可以做該做的事的。”
傅謹辭眸色幽暗,說著忽然將他抱起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傾身壓下。
“等等。”林空鹿不能裝傻了,忙小聲提醒:“這是辦公室。”
“沒事,門已經鎖了。”傅謹辭緩緩靠近。
“但、但這是白天。”
“沒關係,我不怕光。”
“你不怕我唔……”
傅謹辭忽然吻住他,同時按下電動窗簾的遙控器,辦公室內很快陷入一片昏暗。
晚上,林空鹿下班離開辦公室時,西裝明顯換過一套,衣著雖整潔,發絲卻有些亂,眼睛明顯泛紅,像哭過。
路過的員工看見,都心知肚明,紛紛在私下議論——
“林董八成隻是傀儡。”
“今天在辦公室,他肯定被前傅董罵了。”
“都被罵哭了。”
“想也知道,傅董怎麼可能甘心當下屬,肯定會把股權搶回去的,到時小林董……唉,可憐。”
美人總是容易惹人憐愛,尤其小林董還是柔弱精致的美人,公司不少人紛紛哀歎,然後幾天後、幾周後、幾個月後——
“林董今天又被欺負哭了,脖子上有紅痕。”
“淦,本以為是爭權奪利的戲碼,結果是夫夫情趣。”
辦公室內的林空鹿也很無奈,看向攥住自己的手指,執著種草莓的死鬼丈夫,頭疼道:“要不你還是去當鬼王吧?或者去魏道長那,謀個閒職。”
總比天天在家、在公司折騰他強。
傅謹辭吻吻他的唇角,輕笑道:“不,我還是喜歡吃林董……的軟飯。”
林空鹿仰頭歎氣,怎麼會有這麼沒上進心的鬼王?難道是他的錯?不過好像也沒什麼不好……唔。
正想著,揚起的脖頸忽然被輕輕咬住,傅謹辭聲音低沉又輕啞地說:“彆走神。”
林空鹿輕喘:“……要簽文件。”
“等會兒我簽。”傅謹辭將他扣入懷中,吻得更專注。
林空鹿:“……”好吧,現在這樣確實也沒什麼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到這就完結啦,本章發紅包,下章應該是番外,關於他們高中到結婚的,不感興趣的話注意彆買哦~
注:引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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