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那夏鳶當年的遭遇就更可疑了。
林空鹿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陣,卻沒出聲。
鄔辭和他一樣,也一直保持警惕。
夏鳶到了這,卻是徹底放鬆下來,和夏叔夏嬸十分熟絡。夏叔夏嬸看著也老實敦厚,不像有什麼心機。
但無論如何,林空鹿都不打算再帶夏鳶一起走了。
他想,如果這裡真沒問題,那就把夏鳶留下。
*
夏叔夏嬸一直在忙活,沒多久,晚飯就做好了。
茅屋這邊食物不算多,夫婦倆卻做了兩葷兩素一湯,十分熱情。
吃飯時,鄔辭將每道菜都先嘗一遍,覺得沒問題了,才夾給林空鹿。
夏鳶在旁氣得大眼瞪小眼,倒沒意識到鄔辭在試毒,隻覺得他搶了自己的活。
夏叔夏嬸更沒看出,還以為這大戶人家的習慣,笑嗬嗬地說:“多吃點,一路奔波累了吧。”
這倒讓林空鹿愈發疑惑,這夫婦倆看著似乎真沒什麼問題。
吃完晚飯,他決定在這住一晚,一是繼續觀察情況,沒問題的話,就把夏鳶留下,有問題的話,正好順著線索查;二是洗個澡,去去塵土。
夏嬸知道他要洗澡,燒了一大鍋熱水,要拎給他。
夏鳶忙阻止,說:“嬸,你身體不好,讓我叔拎。”
夏嬸笑嗬搖頭:“你叔昨天劈柴閃了腰,最近腰疼咧。”
夏鳶一聽,乾脆接過桶說:“那我拎。”
這下輪到林空鹿阻止了,開玩笑,他能讓小姑娘給他拎洗澡水嗎?
於是轉頭看向鄔辭。
鄔辭對上他的視線,一陣沉默。
林空鹿抿了抿唇,低落道:“我……”
鄔辭忽然走過去,從夏嬸手中接過木桶,說:“我拎。”
仿佛是怕再晚一瞬,就會聽見那句熟悉的“我一個亡了國的公主……”。
林空鹿忍笑倚在門邊,看他一桶接一桶地往屋裡拎水。他的衣服質地綢軟,隔著衣料似乎能看見手臂勃發的力量。
短短三年不見,鄔辭已然不再是曾經文弱模樣,但好像……依舊很容易被騙。
林空鹿輕咳,等他拎好水後,雙手環抱走進房間。
在鄔辭快離開時,忽然拉住他的手,附耳輕聲說:“能幫我守一下門嗎?”
鄔辭呼吸微滯,眼中幽暗一瞬。
茅屋隻有薄薄的木板門,守門,意味著隔著木板,就能聽見清晰的水聲,若是目光不小心略過門縫,甚至能……
鄔辭微垂眼瞼,視線看向林空鹿抓著他手臂的手,聲音很低:“這裡……應該安全。”
雖然茅屋周遭透著古怪,但那對夫婦眼神質樸,不像奸邪之人,至於夏鳶,她跟公主一樣,是女的。
“以防萬一啊。”林空鹿抓著手指間的布料,輕輕摩挲,繼續在他耳邊說:“我有點,害怕。”
聲音極輕,又帶著一絲顫音,仿佛真的無助。
鄔辭不願承認那一刻腦中是空白的,並鬼使神差地點了頭,等回神後,他已經像忠誠的守衛,守在茅屋外。
聽著屋內漸漸響起的水聲,他深吸一口氣,有些後悔地敲了一下額頭。
不是後悔答應守門這件事,而是他明知公主的話是虛假,隻是用這種手段欺騙他,讓他留下來保護,可他在那瞬間,竟還是當了真。
甚至此刻,他聽見水聲,心緒竟又不能平靜。
好在水聲很快停止,鄔辭敲了敲門,確定不需要自己再守後,便飛快離開。
恰在他離開後,夏嬸抱著兩件衣服來敲門。
小木門沒拴好,剛敲兩下,門就“吱呀”開了條縫。
林空鹿正側背著門倉促穿衣,夏嬸恰看見他右肩一處胎記,以及胸膛一片平坦,整個人瞬間愣住,隨即想到什麼,手中的衣服差點掉地。
林空鹿反應極快,聽見動靜,瞬間攏好衣襟,接著疾步走到門邊。
見是夏嬸,他也愣一瞬,接著迅速將對方拽進屋,壓低聲音問:“你看出我是男的了?”
這要看不出就見鬼了。
但夏嬸不知為何,忽然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眼圈通紅,顫聲說:“你、你……”
林空鹿覺得奇怪,但眼下情況不容他多想,於是很快打斷道:“我是不得已偽裝身份,這麼做隻是為了活著,還請您保密,可以嗎?”
不保密的話,那他隻能打暈對方,再想彆的辦法。
夏嬸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麼,仔細凝望他的樣貌,眼中不知為何蓄滿淚,目光複雜,很快又用力點頭。
林空鹿心中奇怪的感覺更盛,看著眼前這個情緒忽然激動的婦人,他疑惑思忖,片刻後,忽然猜到什麼,卻又不敢確定,最終隻握了握她的手,輕聲說:“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咳,最近去外地參加親人的婚禮,十分忙碌,回來後又精神疲憊,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感覺現在精力恢複了,應該可以漸漸正常更新,十分抱歉,這章發個紅包補償大家吧,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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