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的反差瞬間就讓他懵了:“不,這不可能,一定是假的,假的!”
說到後來他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嘶聲力竭地吼了出來。
梁王臉色一沉,不悅道:“怎麼,難道你是在說本王假傳聖旨?”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桑遷思緒已經徹底混亂了,“我們剛剛為皇上立了大功,怎麼反而受到這樣的懲罰,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對,一定有什麼誤會!”
梁王冷笑道:“你是在質疑皇上的判斷麼?”
桑遷還想再說,卻被父親阻止,桑弘開口問道:“從剛剛開始,我心中就有不詳的預感,沒想到還真的被我料中了。不過我心中也很不解,我到底輸在哪裡,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梁王嘿嘿笑道:“具體如何桑大人到京城就清楚了。”
桑弘暗怒,按理說同朝為臣,這點忙還是會幫的,梁王這擺明了是落井下石嘛!
他忽然想到當年京城一件案子牽扯到梁王家裡的奴仆,自己秉公執法並沒有賣他麵子,想必是那次得罪了他,他這次抓到機會還不趁機報複麼?
皇上明知道梁王和我有仇,還派他前來,難道我桑弘已經成為棄子了麼?
看著他臉色陰晴變化,梁王冷笑一聲,揮了揮手:“將相關人等都給我拿下!”
他話音剛落,一群如狼似虎的侍衛紛紛往桑家人衝了過去。
聽到動靜,桑弘終於驚醒,苦笑著說道:“今天是犬子的大喜之日,能讓他們將最後一道環節做完再說麼?”
“桑公子成親了?”梁王望向不遠處的鄭旦,她一聲鮮豔漂亮的嫁衣,一看就知道是新娘子,他心想這新娘子身段倒是不錯,桑弘倒是會找兒媳,“既然已經成親了,那就是桑家的人了,按照聖旨的意思,那就一起帶走吧。”
聽到這話,桑弘隻覺得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淋下,連剛進門的新娘子也要抓,這是要滿門抄斬的節奏啊?
他知道皇帝素來刻薄寡恩,這些年來自己是他手裡的一把刀,專門幫他做一些不方便出麵的事情。
儘管徹底成了一個孤臣,但他心想自己為皇上忠心耿耿,再加上還有很多棘手的問題都需要他出麵,他自信至少還能風光好幾十年,至於將來沒有用武之地了,將來再說。
可萬萬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他如墜冰窖的同時,鄭家人更是驚恐不已,他們本以為傍上了一條大粗腿,都等著即將到來的飛黃騰達,哪知道先來的卻是滅門之禍。
鄭玉堂急忙出來說道:“王爺千歲,我們冤枉啊,桑家的陰謀我們從頭到尾沒有參與其中,對,我們壓根就不知情,再說了,我們的聯姻也是桑家仗著權勢強迫的,說起來我們也是受害者啊。”
桑弘整個人失魂落魄仿佛沒聽到,桑遷卻是勃然大怒:“混賬,當初是誰求著和我們桑家聯姻的,現在你竟然說這樣的話。”
鄭玉堂急忙說道:“大家快看,按理說我是他的長輩,他對我說話都這麼不客氣,可想而知我們平日相處有多麼不平等,他們桑家以權勢相逼,我們鄭家哪裡有拒絕的份,還請王爺做主啊!”
此言一出,周圍的賓客紛紛臉色古怪,你們鄭家這段日子逢人便吹噓和桑家的聯姻,整個鄭家上至家主,下至門房,哪個臉上不洋溢著歡喜的氣息?
當然大家鄙夷歸鄙夷,但心中也清楚,現在桑家轟然倒塌,設身處地地,誰都不想再和桑家扯上關係。
“夠了!”梁王哼了一聲,顯然也懶得關心其中細節,“不管如何,既然已經拜堂成親,那就是桑家的人了,一並帶回京城,具體如何處罰,到時候廷尉、禦史台自有判斷。”
聽到這樣的結論,鄭家人紛紛臉色慘白,如果隻是單單一個鄭旦也就罷了,就怕桑家犯的事太大,萬一將來要誅九族,他們鄭家也會被牽連其中的。
可麵對堂堂的王爺,宗師級的高手,區區鄭家又哪裡有反抗的資本。
幾個士兵往鄭旦跑過去,拿著枷鎖便要去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