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嬋一怔:「攝政王果然深不可測,連這樣罕見的藥物都知道。」
「還不是當初代王想用此藥對付晉王妃。」祖安止住了嘴,要是再多說點,難保會被她察覺出什麼。
孟嬋又驚又怒:「這個混賬,竟然乾出這種事。」
此時她原本白皙的肌膚都變得有些嫣紅起來,仿佛是潮-韻之後的狀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驚人的女人味。
祖安看了她一眼,心想你又好到哪裡去,不一樣在乾這種事麼?
「為什麼?」祖安沉聲道,「我已經答應了放他們一馬了,你為何還乾這樣的事?難不成還想讓孟家、代王恢複昔日權勢?」
「不是的,」孟嬋急忙搖了搖頭,有些可憐地說道,「我隻是出生在帝國最頂尖的世家,從小到大見慣了爾虞我詐,所以不相信什麼承諾之類的,京城那些老狐狸經常前腳還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就把對方賣了。」
「我隻是想再給自己增加一個保障而已。」
不錯,這才是她的底牌。
她不管做任何事,都會做好兩手的準備,會思考如果失敗會怎麼辦,不然也不配當碧玲瓏多年的對手。
一開始在學院後山對他施展美人計,如果能直接成功,那就最好。
不過事實證明失敗了,她雖然表麵驚慌,但一切都還在預料之中。
緊接著拿出白澤之角這樣對方急需得到之物。
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對方已經漸漸放鬆了美人計方麵的警惕。
根本不會想到她還會卷土重來。
將他引到這個地方,點燃夾雜
了忘憂迷迭香的蠟燭,讓接下來一切順理成章。
唯一遺憾的是對方竟然認得這種神奇的藥。
其實剛剛祖安出了門,她完全可以不繼續這第三套方案的,因為對方已然答應了,和人打交道這麼多年,她自然分得清對方到底是說的真話還是假話。
可不知道為何,她還是鬼使神差地發動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這段時間隻要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那天他強大的影子。
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雖然明知道不對,對方是他的仇人,但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感覺。
她隻能不停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對方的承諾更加有用,不會翻臉食言。
祖安:「……」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成語叫畫蛇添足。」
孟嬋輕咬紅唇:「我知道這樣可能會有些冒犯你,但攝政王不必有那麼多顧慮,中了此香之人,事後會忘了今晚發生的一切事情,你的修為比我高,肯定比我先醒,到時候你看到現場自然能想起來。完事後徑直離去便是,我醒來後不會記得發生了什麼。」
「不需要你負什麼責任,你也不必有任何心裡負擔,今夜過後,我們依然還是陌生人,我所求的隻是一個穩定和心安而已。」
祖安深吸一口氣:「可是要是我離去後轉頭食言,你也沒有任何辦法,而且到時候你甚至不知道你付出了這麼多。」
孟嬋淒然一笑:「我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
她走到祖安身旁,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攝政王,希望能用我徹底平息你的怒火,這是我個人的賠禮道歉……」
「啊!」
此時天牢之中,響起了一聲慘叫,代王躺在床上,眼淚汪汪地看著眼前的手下:「你輕點,我好痛啊。」
那手下滿頭大汗:「王爺,忍著點吧,在給你敷藥,若是好好休養,未來還有機會能恢複,雖然比正常人差些,但下地行走應該沒太大問題。」
代王畢竟是皇子,身份尊貴,又身受重傷,所以關押在天牢中,朝廷也派了他以前一個身邊人來照顧服侍他。
畢竟如果罪名還沒定,他就死在了牢中,大家臉上都不太好看。
「哎,我還有未來麼。」代王麵如死灰,經過那一晚,自己已經全完了,事後哪怕不被朝廷定罪,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在這牢房度過餘生。
當然最可能的是某天被繡衣使者來將他秘密處死。
想到那一刻,他整個人都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他還不想死,哪怕當不了皇帝了,哪怕失去了修為一輩子成為廢人,但隻要能活著,世間還有太多的樂事。
這時那手下猶豫了一下:「王爺,其實還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代王激動地抓著他的手,猶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
「屬下不敢說。」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快說。」
「……王妃很美……」
「我當然知道嬋兒很美,等等,你什麼意思?」
「聽說那個祖安很好-色。」
代王:「……」
「混賬,你在想什麼!」他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暴怒到一半,忽然想到如今處境,反倒平靜下來,眼神中多了一抹生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