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起身,抓起一旁的軍裝跟槍,匆匆吩咐唐平:“在哪家咖啡館裡?備車。”
唐平:“……”聽到未來妻子跟彆的男人參加文化沙龍,您不見激動的,聽到姨太太跟彆的男人約見咖啡館,您就激動成了這樣,對妻跟妾的標準是不是不太一樣啊?
他不能罵主子雙標狗,隻能委婉勸說:“少帥,姨太太快畢業了,她今天出門之前還跟林媽特彆開心的說,自己畢業之後就要去報館工作,說的……大約就是公西先生的報館吧?”
馮瞿恨不得踹他一腳:“你懂什麼?真珠從小見多識廣,自然不會被彆的男人騙了。阿茗年紀小又天真,她懂什麼呀?”
唐平:“……少帥您想多了。”
他就瞧著姨太太挺機靈啊。
少帥這擔的是哪門子心?
顧茗腳好一點之後,就約了公西淵見麵。
還是上次的咖啡館,這次選了個隱蔽的位子,她脫下校服之後穿上素色的旗袍,竟然瞧著比實際年齡要成熟許多。
公西淵再次見到她,內心頗為複雜,自動自發為她做人姨太太找了理由:“……顧小姐進少帥府,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吧?”
顧茗嘲諷一笑:“家母早逝,家父是個官迷,送禮肉疼,隻能把親閨女送出去給少帥暖床了。”
她講的輕描淡寫,唯其如此,才更讓人心疼。
公西淵本來就敬佩她的才氣,見過真人回去之後,他再次把那兩篇檄文反反複複看了好多遍,越看心裡越惋惜。
“以顧小姐的才氣,留在少帥府可惜了。”
他在慈善晚宴是見到馮瞿跟尹真珠相依而行,心裡就更為瞧不起馮瞿了。
“多謝公西先生,在我心裡沒什麼能夠比得上自由了。先生洞察入微,必然已猜到了我的不得已,所以容城公子之事,還望先生為我保密!”顧茗雙手合十,做出個央告的模樣,十分可愛。
她年紀小小,長的楚楚動人,文筆更是了得,公西淵本就起了惜才之意,見到她這番模樣,頓時呆了一呆,心跳瞬間加速:“當,當然。”
他說。
“既然你不想讓人知道,我也必然能夠保守秘密,你大可相信我。至於你的教授,相信他也不想令你為難,我回頭會跟他講明白的。”
顧茗糊弄人都成了習慣,可是麵對公西淵的真誠,竟然不由自主就真誠了起來:“多謝先生!我也是迫不得已,那些文章與少帥府思想格格不入,若是真讓少帥察知,隻恐再生事端。”
公西淵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憐惜一個女孩子,就連聲音也可以變的很溫柔:“我明白。往後你若是還想寫文章,我的報紙永遠為你留有一塊版麵。”
顧茗頗受感動,霎時竟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如果不是礙於禮節,恨不得握著公西淵的手搖幾下。
她按捺下激動的情緒,談起了正事:“我快要畢業了,除了容城公子的筆名之外,很想去先生的報館工作,打雜或者做些文字校對都行,與先生這樣的人工作,比悶在少帥府做金絲雀要舒心許多。”
“求之不得!”公西淵滿心歡喜。
馮瞿坐車過來的時候,正趕上兩人談妥了條件,舉杯以咖啡代酒慶賀。
他遠遠看到顧茗笑靨如花,麵上掛起了霜花,問唐平:“你說,顧茗跟公西淵算不算是至交好友?”
現在“至交好友”都快成了偷*情的遮羞布了。
借唐平個膽子,他都不敢回答,隻能顧左右而言他:“姨太太可能很想有份工作吧?”
——這麼高興的原因肯定是找到了一份工作,而非跟彆的男人在一起,少帥您明鑒啊!
馮瞿如何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不過裝聽不懂,推開車門邁開大長腿闊步往咖啡廳走去:“倒要向公西先生請教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