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1 / 2)

聞鷲的母親是自儘而亡。

——想到這點, 李餘忽然有些不太敢探究這背後的原因。

兩人正因這個話題陷入沉默,下人便來報,說是聞鷲回府了。

李雲岑考慮到安慶公主和元帥的關係, 不願當電燈泡, 於是起身,非常不溫柔地扛起了醉醺醺的李矜:“我送阿矜回房,明早還要趕路回去,便不同你們一塊守夜了。”

李雲岑說完就跑,聞鷲進來看見隻有李餘在,便問:“怎麼就你一個人?”

李餘因為剛才的談話還有些愣, 聲音發飄:“小十喝醉了, 李雲岑明早還要回林州營, 就都先去休息了。”

聞鷲聽出不對勁,盯著李餘看了一會兒, 看得李餘心虛起來:“乾嘛?”

聞鷲輕歎:“說我壞話可以當麵說, 背著我說一般都會被我撞見。”

李餘哽住,一時無法反駁。

不對。

李餘:“我們沒說你壞話。”

聞鷲在李餘身旁坐下:“那你怎麼回事?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有侍女端來新的碗筷,李餘看了看她們, 拉住聞鷲的衣袖,讓他靠近自己,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想你了。”

聞鷲一愣,側頭看向李餘, 就見李餘不好意思地彆過了臉, 不敢看他, 隻有抓著他衣袖的手還緊緊拽著。

聞鷲默了幾息, 然後學著她方才的樣子, 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其實我也不是很餓, 你要特彆想我,我們現在就回去‘休息’?”

李餘聽出了聞鷲的言外之意,一巴掌糊到他臉上:“閉嘴!吃飯!”

聞鷲被推開了也不惱,吃完飯又被李餘轟去洗澡。

這次聞鷲就沒那麼聽話了,他抱上李餘,讓李餘陪自己一起洗。

李餘掙脫不掉,穿著衣服被聞鷲扔進浴桶裡。

想到可能會發生什麼,李餘無法抑製地紅了臉,聞鷲倒是好整以暇,脫了衣服才進浴桶,浴桶裡的水霎時間就滿了出來,弄得地上都是。

按理來說,等聞鷲在浴桶內坐穩,水就不會再往外溢了才是,偏那浴桶裡不消停,水往外灑了一波又一波,待聞鷲把洗好的李餘抱回床上,浴桶裡的水所剩無幾,濕透的裙衫狼狽地掛在浴桶邊沿,水麵還一晃一晃地浮著從李餘身上褪下的小衣。

厚實的床帳又一次被聞鷲放下,但李餘的心態卻和上回有了非常大的不同。

上回她是無知者無畏,後來也是真的心疼被迫刹車的聞鷲,不然方才也不會由著聞鷲將自己扔進浴桶,現在她是一點都不心疼聞鷲了,她隻心疼她自己,並一個勁地往牆邊靠,想要遠離聞鷲,遠離他給自己帶來的,全然無法自持的感官體驗。

“我困了,我要睡了。”她一邊躲,一邊通知聞鷲,聲音裡還殘留著隱隱的哭腔。

聞鷲猶不知足,他將李餘撈進懷裡,認認真真地教她:“殿下怕是忘了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大過年的,不守夜怎麼行。”

“你……”

李餘現在根本無法直視聞鷲口中的“殿下”兩個字,想要罵人,卻又被堵住了嘴。

屋內暖意濃濃,雜亂的聲響中偶爾能聽到李餘罵罵咧咧的聲音,聽起來不凶,反倒惹人憐愛得緊。屋外下了場雪,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了一宿,直到天亮才堪堪停下。

好好的大年初一,李餘一覺睡到下午,整個人都像是被拆了一遍又裝上,哪哪都酸,哪哪都累。

聞鷲倒是神清氣爽,一大早便去前廳見上門拜年的客人,中午回主院哄著李餘吃了一小碗粥,又抱著李餘睡了會兒午覺。

李餘醒來時,聞鷲已然睡醒,正衣著齊整地坐在床邊穿鞋,準備去院裡活動活動筋骨。

身上連件寢衣都沒有的李餘裹著被子忍著不適,抬起腿,一腳踩到了聞鷲背上。

可惜沒什麼力氣,捶背都嫌力道不夠,反而還把聞鷲給踩笑了。

李餘使勁蹬了兩下,啞著嗓子惡狠狠道:“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精神戀愛。”

聞鷲一如既往地不懂就問:“什麼是精神戀愛?”

李餘:“就是用心去交流,去愛對方,不碰彼此的身體,我覺得那才是純粹的愛。”

聞鷲伸手撫上李餘的臉頰,拇指指腹輕輕地碾了碾李餘的唇瓣:“困就再睡一會兒,不說夢話。”

李餘氣得一口咬住聞鷲的手指,還拿牙齒左右磨了磨。

聞鷲還在那火上添油:“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你這樣彆說把我手指咬斷,怕是連牙印都留不下。”

李餘:“滾啊!!”

聞鷲心情愉悅地滾了。

李餘過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漱洗,換好衣服後聞鷲從外頭進來,身後跟著端菜的侍女,讓李餘再吃點,免得餓肚子。

當天晚上李餘把聞鷲攆去側屋睡,半夜聞鷲偷偷溜回來,老老實實抱著李餘又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李餘在院裡看書,昨天因宿醉難受了一整天的李矜過來找她,發現她屋裡掛著好幾把弓,便問:“我記得你箭術不怎麼樣,要我教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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