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仙沒有回答,而是大聲喊道。
話音剛落,就見沙地後邊,一些草叢之中,竄出了一個個身形矯健的身影。
與此同時,張玉昌那有些肥碩的身子,也從後邊顯露了出來。
“東西都備齊了嗎?”
張玉昌遠遠地招呼道。
“當然,一百五十支弩箭,一百支戰弓,再加上一萬支長箭,全部備齊了。”
水中仙連忙高聲說道。
在他說話的時候,他手下之人,也立即開始行動,將船上那一袋袋的棉花丟開,露出裡麵一個個的木箱。
嘭!嘭!嘭!
木箱迅速被打開,一柄柄弩箭,戰弓,一根根的長箭,儘數顯露了出來。
這些戰弓,弩箭,一個個製作精良,從箭尾,弓身等地方,還有著一個個的製作標號,實打實的軍方之物。
饒是白子嶽早就知道,這些東西必然是管製物品,但當他真正看到這些戰弓弩箭的時候,臉色也有些變了。
軍械!
相比私鹽,這偷運軍械,才是官府明令禁止,一旦抓到就必然要嚴厲打擊,處於極刑的重罪啊。
他當真沒想到,他們運送的,竟是這等物件。
“這麼說,這些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緊接著,白子嶽就看向了跟在張玉昌身邊的那些精壯大漢。
鬼頭寨!
他們隻有可能是鬼頭寨之人。
因為隻有他們需要,隻有他們敢於,買賣軍械,來應對即將到來的李勳主薄的剿匪行動。
而且,更讓白子嶽感覺到有些驚悚的是。
他可是知道,實際上鬼頭寨早在半個月前,甚至更久之前,就好像預料到了這一點,提前讓水中仙進行了準備,偷運這批軍械。
“還有那侯林坤……”
想到對方在此次行動中扮演的角色,白子嶽眼神不由眯了一眯,心中在刹那間就湧現出了一絲殺機。
對方此舉,當真置他於極致危險之中了。
“好,水中仙果然是一個信人。”
張玉昌身形一躍,肥碩的身子直接跳過了十多米的距離,躍入了商船之上,看到了裡麵的東西,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道:“全部上船,把東西搬走。”
“等等,剩下的銀子呢?”
水中仙卻是大聲問道。
此言一出,他的手下,也全數握緊了武器,一副緊張的模樣。
有些人,更是飛快的拿起弩箭,插上長箭,隨時可以發射而出。
“東西我們自然是帶來了。”見狀張玉昌笑容不變,下方很快就有一人提著一大箱東西,飛快的跳了上船。
打開箱子,在陽光照射下,一片金黃就在所有人的麵前展現。
“這是剩下的五百兩黃金。”張玉昌看著水中仙,笑著說道:“水中仙你可就有點過於小心了。
我們既然連之前的五百兩黃金的定金都給你了,又怎麼會貪墨這剩下的區區五百兩?”
“哈哈,張仙師說得對。隻不過我水中仙刀口舔血慣了,如果沒有這一份小心,早就沉屍江裡,變成魚糞了。
小心總是無錯的。”水中仙也不尷尬,哈哈一笑,直接接過了那裝著五百兩黃金的箱子,道:“東西給他們。”
接下來自有數十位鬼頭寨之人,飛速的跳上了商船,一人一個,甚至兩個木箱,扛起就走,迅速的跳下了船。
他們本就是練武之人,力氣很大,就算是裝滿了長箭的木箱,也頂多一兩百斤,根本算不得什麼,健步如飛之間,一行人很快就向著遠處山林而去。
那裡,好像正是鬼頭寨所在的方向。
“對了,不知道身邊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眼見交易順利進行著,張玉昌像是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白子嶽一般,問道。
“哈哈,張仙師還不知道吧,這一位,可是清河鎮內,烈陽幫門主劉東的徒弟,在外可有著斷刀俠美稱的白子嶽白少俠。”
收到了銀子,水中仙的心情似是極為不錯,大笑著開口說道。
“斷刀俠白子嶽?倒是真有點失敬了。”
張玉昌臉上是有些動容的模樣,說道。
“張師兄也是貴人多忘事,三年前,我們可是見過一麵的。”
白子嶽臉色平淡的回道。
“是嗎?如此一說,倒是有了一點印象。隻不過白少俠模樣大變,認不出也是正常的。”
張玉昌臉上一笑,接著開口說道:“倒是最近,師兄我有一件東西在清河鎮內丟了,白師弟身為清河鎮第一大幫,烈陽幫門主弟子,想必號召力巨大,比之官府都更勝一籌,不知道能否為我找回來?”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師兄丟的是什麼東西,師弟我不敢自比官府,但力所能及之下,自然會幫忙的。”
白子嶽也是連忙開口說道。
這一輻兄親弟熱的模樣,倒是讓一旁的水中仙有些迷糊。
“一具屍體。”
“一具跟了我十多年,費勁了我無數心血,投入巨大財務,甚至為此都荒廢了修為進度的屍體。
不知道師弟,可有印象?”
張玉昌的臉上,還是一副親熱的模樣,可是聲音,卻漸漸有些低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