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河江,乃是一條幾乎貫穿整個武國的大江,上下連綿數千裡,通過這口大江,幾乎可以去往武國的大部分城鎮郡城。
一座高大的商船上,一道挺拔的身影,靜靜地站在了船頭,目光遠眺,一個還算繁華的小鎮,逐漸縮小,若隱若現。
這道身影,自然是白子嶽了。
再將瑣事處理完畢,自己的武功修煉,也相應進入了正軌之後,他終於決定,踏上前往吳江縣的商船了。
至於小狗,白子嶽略一思索,還是將它帶在了身邊。
其一也是沒有托付之人,其二則是,或許是吃多了蛇妖血肉,靈氣滋養之下,它漸漸地也展現出了一些異常,如若繼續呆在清河鎮,難保惹出事端。
不過,當上了船之後,原本趾高氣昂的小狗,頓時就蔫巴了下來,走在船板上顫顫巍巍不說,還上吐下瀉,狗臉上滿是生無可戀的模樣。
惹得船工都是一陣抱怨,最後還是白子嶽花了錢,這才沒讓人將它給趕下去。
是以,自從上船之後,白子嶽就將它丟在船艙內一個隔房之中,就放任不管了,自己則在船上慢慢走動。
清河鎮距離吳江縣,大概有七八十裡路,以商船的速度,也要三到五個小時,才能夠趕到。
趁著這段時間,他自然想要見識一下江麵的景象,倒是難得的有些清閒。
吳河江很大,十幾米長寬的商船在其中,毫不起眼。
就算是以白子嶽的目力,也隻是遙遙的看到了江岸另一邊的景象。
“要說這江湖爭端啊,越是繁華之地,爭端就越是激烈。
清河鎮地方小,物資貧乏,數年沒有爭鬥,也是正常的。
前段時間剿滅那鬼頭寨,已經算是大動作了,可是,這等動靜,對比吳江縣,甚至是更為繁華的天靈郡,也就是小打小鬨的程度了。”
一道高談論闊的聲音,忽然在船頭另一邊響起。
白子嶽不由轉過頭,略微一怔,竟還是一個麵熟之人。
說話的,正是當初他在城門口碰到的,據說曾是說書人的所謂徐爺。
而另一位,則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穿著短衫,腰上還掛著一個小小的貼牌,白子嶽隻是一掃,就看出這人應該是在鐵衣武館學過武的少年。
此時顯而易見,這青年又是被那徐爺的談論,給吸引住了。
“年輕人,你的選擇是對的。
在這小小的清河鎮,能有什麼出息?趁著年輕,就應該要去大地方見識一番。
吳江縣比鄰吳河江,隔著百裡不到就是天靈郡城,正是適合你這種初出茅廬,要想江湖闖蕩的少俠了。”
徐爺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一副讚賞的模樣。
“對啊,我也是覺得在清河鎮機會少,學不到什麼高深的武功。剛好我姑父發展的不錯,寫信讓我去投奔,我就趕緊出發了。”
青年靦腆一笑,也是說道。
“不知道你姑父是?”徐爺臉上一肅,問道。
“典獄司嚴寬。”
青年興奮的問道:“徐爺,您還是跟我說說這江湖上的事吧。
我聽說,在吳江縣中,有一幫二派三鏢局四武館的說法,這幫派,應該就是烈陽幫吧,這二派,又是什麼派?
而且,我還聽說在吳江縣內,有一些青年高手,每到月底,都會組織一場武會,以武會友,是真的嗎?
如果能夠參加,那當真想想就讓人興奮了。”
“典獄司淩遲手嚴寬?”
徐爺的臉微微抖動了一下,望向青年都有一瞬間的忌憚了。
這可是掌握了淩遲手段的恐怖人物,實力或許不強,但在懲戒犯人方麵的手段,隻要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這一幫二派三鏢局四武館,已經是三年前的說法了。
三年前,鐵劍派和九印派大戰,以九印派大勝為結局。如今吳江縣隻有一幫一派,三鏢局四武館了。
其中這烈陽幫和九印派,都是人才濟濟,實力渾厚,主事之人更都是一流高手。其他勢力,大多都隻是在他們夾縫中生存而已。
不過,近些年,兩者間好像也有一些爭端,估計一場大戰,就在所難免了。
至於那青年高手以武會友之事,應該是近些年才弄出來的,老頭子我也有一年沒回這吳江縣了,卻是有些不清楚了。”
在知道了青年可能是典獄司淩遲手嚴寬的侄子後,徐爺頓時不敢太過誆騙了。
不然憑著他這張嘴,肯定會有滔滔不絕的話出來。
“這鐵衣派,是否就是我們鐵衣武館的那個鐵衣?”
青年微微一愣,好奇的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鐵衣武館的館主,曾經應該是鐵衣派的弟子吧。
也就是九印派沒有趕儘殺絕,不然鐵衣武館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