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 93 章(1 / 2)

趙秋芳去菜市場買菜, 回來的路上意外遇到了許夢。

“趙姨。”許夢熱情的打招呼, 態度與之前沒什麼兩樣, 笑起來仍舊很甜。

趙秋芳心裡卻有些複雜,看著許夢的笑臉, 感覺有點兒愧疚,道:“小許,現在回去上課了吧?也好, 你才大一, 以後有的是時間出來實習, 現在還是學習比較重要。”

“趙姨你說得對,”許夢笑著,又有些悵然地道, “我比較笨,不像澤濤和蘇恬,他們可以一心好幾用,又能開公司, 又能念書, 還能談戀愛,我是比不過他們的。”

趙秋芳愣了一下,連忙道:“你說什麼,他們談戀愛了, 跟誰?”

這事兒她一點兒都不知曉,乍一聽自然是吃驚萬分,倒不是說她思想保守不讓孩子們談戀愛, 兩人都快二十歲了,有合適的人,趙秋芳也不是那麼古板的人,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

隻是這兩個孩子瞞得太緊,半點口風都不露,還是從許夢嘴裡聽來,未免讓她心情有些低落。

許夢故作驚訝道:“啊,趙姨不知道嗎,澤濤就是在跟蘇恬談戀愛啊。”

趙秋芳如同被一道雷劈著了,難以置信地道:“什麼?不可能!他們是姐弟,怎麼可能談戀愛!”

“這我就不知道了,同學們都知道的,我也撞見了好幾回,我還以為您早就知道的呢。”

與許夢道彆後,趙秋芳神情恍惚,一路有如踩著棉花一樣回到家裡。

回家後,楚澤濤和蘇恬都不在,她也不忙著去做飯,就坐在客廳裡,盯著牆壁發呆。

澤濤和恬恬,他們是姐弟啊,怎麼能談戀愛?

不,也許是許夢看錯了,或者誤會了?

可是,兩個孩子朝夕相處,而且一直感情都很好,比彆家的姐弟要更親厚一些。

趙秋芳細想兩個孩子平時相處的細節,以前她沒有往那方麵多想,現在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趙秋芳懊悔不及,隻怪自己沒有及時發現,使得他們誤入歧途。

這要是傳出去,姐弟相戀,兩個孩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就算不是親生姐弟,但在趙秋芳眼裡,這就是她的兩個孩子,跟親的沒有兩樣。

趙秋芳越想越憂心,不知不覺就這麼坐了大半天。她想著,等澤濤和恬恬回來,好好問問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左等右等,都沒能等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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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夢目送著趙秋芳遠去,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哪兒有那麼巧就碰上了,不過是她知道趙秋芳經常來這裡買菜,所以特地在這裡等著,就為了把這個信息透露給她。

蘇恬,我得不到的,你也彆想得到!

許夢咬著牙,姣好的麵容微微扭曲。

許夢腳步輕快的回了家,許父看到她,奇怪地問道:“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今天不上班?”

許夢看了她父親一眼,眼圈紅紅的,眼眶裡滾出兩行淚。她也不發出聲音,就那麼無聲的掉著眼淚,看起來真是楚楚可憐。

許父心疼地問道:“夢夢,乖女兒,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

“爸,我以後再也不出去上班了,嗚嗚,我就在家陪著你,我哪兒也不去!”許夢撲過去,抱著許父,淚流滿麵。

“夢夢,”許父大驚,著急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爸爸說,爸爸給你做主。”

許夢抽噎著道:“您怎麼給我做主,人家根本不看您的麵子。”

許父隱約明白了什麼:“你在公司受欺負了?是不是楚家那小子?”

“不是澤濤,”許夢搖頭,一把鼻涕一把淚,“是蘇恬,她跟澤濤說討厭我,還說了我很多壞話,澤濤聽信了她,就把我給辭退了。我給他解釋,可是澤濤根本就不願意見到我。爸,我隻想好好工作,雖然犯了一次錯,但我也已經道了歉認了錯,下次保證不再犯,可是為什麼蘇恬還要這麼對我?”

許父一向疼愛女兒,聽了這麼一番哭訴,心裡自是很憤怒:“那個蘇家的姑娘,怎麼這麼容不下人,心眼也太小了!閨女,不怕,不去就不去,咱們好好學習,實習的機會有的是,何必非要去那一家公司?”

事已至此,許夢也知道無法挽回,不可能再回到公司了,但心裡也不願意就這麼放過蘇恬,於是抽抽搭搭的,抬起頭看著許父:“爸,因為我的事情,又麻煩了楚伯伯,我想好好去給他道個謝。”

“這是應該的,這樣吧,我約他出來吃個飯,到時候你去好好跟他說聲謝謝。”許父拍著女兒的手,心裡很欣慰,女兒這麼懂事,他自然高興。

老戰友發出邀請,楚國棟果然來赴約。

席間,許夢很大方的跟楚國棟道了謝,感謝他兩次幫忙,然後又說,雖然她還是從公司離開了,依然很感謝楚國棟的幫忙。

聞言,楚國棟的笑容淡了下來。

“澤濤還是辭退了你?”

許夢的笑容有些勉強,但還是很謙虛的說:“楚伯伯,是我能力不夠,而且也的確做錯了,澤濤這樣處理也沒問題。蘇恬姐很聰明,有她在澤濤身邊,公司也不需要我笨手笨腳的添亂了。”

“蘇恬?澤濤那個養母家的姐姐?”楚國棟哂笑,“那個女孩子人倒是很機靈,不過公司的事情,還是得澤濤自己來把握吧。”

許父聞言就搖了搖頭,道:“老楚啊,你家小公子的這個養姐是真厲害呢,年紀不大,卻是說一不二的。她說要開除誰,就開除誰,公司的事情可都是聽她的。”

楚國棟心裡有點不舒服,又想起那日他帶著許家父女倆去公司求情,哪怕麵臨長輩的壓力,蘇恬還是堅持要辭退許夢,的確是強勢得很。

楚國棟看著許夢道:“真的是這樣嗎,那澤濤這孩子也沒什麼用,怎麼能事事聽姐姐的。”

許夢似乎有些為難,咬著嘴唇,一臉難以啟齒。

楚國棟看出了一些端倪,肅容道:“侄女兒,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說出來,伯伯給你做主。”

聽他如此說,許夢猶豫了一下,然後握著拳,深吸了口氣,才緩緩道:“楚伯伯,有件事兒您可能不知道。其實,蘇恬她一直暗地裡勾著澤濤跟他好,澤濤被她迷了心,才會事事聽她的。”

“你說什麼?”楚國棟勃然大怒。

許夢語氣沉痛的說:“我說的句句是真的,澤濤和蘇恬就是那種關係,我撞見過好幾次,學校裡大家也都知道的。澤濤本該前途無量,可是蘇恬隻會處處掣肘他,而且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姐姐,這樣對澤濤的名聲會造成不好影響。我擔心,這樣下去,澤濤會漸漸被磨得沒有了鬥誌。”

楚國棟臉色鐵青,已是氣得不輕,嘴裡來來回回重複那麼幾句話:“這個孽子,他們可是姐弟,他怎麼敢!他怎麼能!”

結果那天,楚國棟飯也沒心情吃了,怒氣衝衝的離開。

當天,楚澤濤剛下課,就立刻被候在校門口的車子給接了回去。

開車的是楚國棟的警衛員,一身軍服,不苟言笑。

楚澤濤心裡納悶,楚國棟從沒叫他的人來學校接他,難道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警衛員得了楚國棟的命令,嘴巴很緊,滴水不漏,問也問不出來,楚澤濤乾脆就不問了,反正到到時候總會知道的。

回到楚家,楚澤濤立刻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楚國棟大馬金刀的坐在客廳正中的椅子上,麵沉如水。

“爸。”楚澤濤看得出父親心情不好,但並不知道是為的什麼,於是走過去叫了一聲。

楚國棟抬起眼皮,沉沉看了他一眼,道:“澤濤,我問你,你是不是把許夢給辭退了?”

楚澤濤對此倒是有所準備,不慌不忙的說:“是。”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楚國棟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楚澤濤並沒被父親的氣勢壓倒,不急不緩地道:“她害得公司差點損失慘重,而這本可以避免,而且她不服管教,陰奉陽違,沒有責任心,做事太急功近利,並不適合在公司繼續做下去。”

楚國棟瞪著這個兒子,差點氣笑了,該誇他一聲這種時候還能有理有據不急不躁嗎。

“好,這是你的公司,本來就該你說了算。”楚國棟頓了一頓,“我再問你,你跟蘇恬是不是在談對象?”

楚澤濤心頭一震,猛地抬頭。這事兒,楚國棟如何會知道?

楚國棟看他這副樣子,心裡對許夢的話已經信了七八分,還有兩分就看楚澤濤怎麼辯解了。他頓時心底竄起一股火氣,可真是他的好兒子,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倒好,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好上了,還瞞著家裡。

“你跟蘇恬好上了,因為蘇恬不喜歡許夢,所以你才把許夢辭退的,是不是?”楚國棟的語氣比之剛才嚴厲了許多。

楚澤濤心想楚國棟都已經知道的這麼詳細了,那他再藏著也沒用,而且也沒必要藏。

“我跟蘇恬,現在還隻是姐弟關係,但不瞞您說,我的確心儀她,正在追求她,但她還沒有答應我。至於許夢的事,是我做的決定,跟她沒有半點關係。”楚澤濤條理清晰的作出解釋,絲毫不顯慌亂。

楚國棟聽說還在追求階段,心稍微放下去一點,火氣也小了一點,命令道:“你不許再追求蘇恬,那是你養姐,你有沒有廉恥之心,馬上給我斷了這份心思!”

楚澤濤微微皺了皺眉,斷然道:“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你再給我說一遍!”楚國棟咬牙切齒的問。

這個兒子一向很省事,自從找回來後從沒讓他操心,卻沒想到一出事,就是這麼大的事情。

楚澤濤平靜道:“父親,喜歡誰是我的自由,而且我喜歡蘇恬並不犯法。”

“混賬!還敢犟嘴?”楚國棟臉色瞬間變了,手指著楚澤濤,常年上位的氣勢全開,極為迫人。

楚澤濤並不畏懼,抬起頭毫不畏懼的直視著他。

楚國棟隻覺火氣快把天靈蓋掀翻了,他本是鐵血軍人,脾氣極為火爆,當下怒喝道:“跪下!我管不得你,讓家法來管!”

聞言,楚澤濤直挺挺的跪下,並無一絲猶豫,脊背挺得直直的,比軍人還像軍人。

楚國棟找出來抽出一根鞭子,照著楚澤濤劈頭蓋臉的就抽了下去。

劈啪一聲,鞭子甩在他的背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但楚澤濤隻是眉頭微皺,咬著牙忍著痛,不閃也不躲。

他越是這樣倔,楚國棟的火氣越大。

“你跟不跟她斷,我讓你犟!讓你倔!”

一連抽了十幾鞭,楚澤濤痛得臉色蒼白,額頭都是冷汗,眉心緊緊蹙起,但還是硬氣的一聲不吭。

楚國棟沒料到這個兒子這麼硬氣,一時也下不了台,繼續打把吧,怕把人打壞了,不打吧,自己也沒有台階下。

正左右為難之時,楚霽月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爸,爸,你在乾什麼啊!”

隨後,楚澤濤就感覺到一具散發著馨香的軀體撲到了他身上,他的傷口被撞到,疼得悶哼了一聲。

楚霽月立刻直起身,緊張的問他:“澤濤,澤濤,你怎麼樣了?

楚澤濤忍著痛搖了搖頭,額頭全是冷汗,背心都被汗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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