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秘臉色更難看了。
薛慈平靜瞥了旁邊的秘書一眼。張秘自知失言地退開一步,便聽他們的小少爺發了話。
“你叫什麼?”
薛慈當然清楚薛未懸的姓名,隻是現在的他,應該是“不知道”的。
薛未懸緊盯著他,突然露出那種無所謂的放浪神色來:“齊未懸。”
“……”這有點在薛慈預料之外。
現在的薛未懸大概是還跟著母親姓,“薛”姓是後麵改的。薛慈正這麼想時,又看見眼前人露出一個有些惡意的笑容來:“當然,你叫我薛未懸,也是可以的。”
這下不僅張秘,其他稍微知道些機要的人員臉上都儘失血色。恨不得自己立即聾啞,或是從一開始就不站在這裡。反正接下來的話,他們是最好一個字也彆聽見。
出現這種意外,他們已經想好要如何麵對薛總……甚至是更上麵的那位的怒火了。
沒能看見薛慈臉色大變的模樣,薛未懸頗覺得無趣,但是也沒有再挑釁,而是開始了“正經事”。
“小少爺?你是薛家的少爺對吧。我還不知道,薛浮原來有個弟弟。”
薛慈對他這句話沒有任何反應,像是絲毫未發覺其中泄露的一點惡意。
“既然你也是薛家人,那就簡單了。”薛未懸敞亮著說道:“借我點錢。”
現在張秘真的要克製不住去捂他的嘴了,但還是沒能阻止他接下來的話。
“反正我們是同個老子,半個兄弟,我向你借點錢,不過分吧?”
薛慈那瞬間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向我借錢?”
薛未懸沒想到薛慈先不是質疑“同個老子,半個兄弟”這句話,而是重點在錢上,不免有些緊張地提起耳朵。
“怎麼,不能嗎?”薛未懸還是那樣強硬的姿態,除去他微微瞥開的眼,看不出一點心虛意味。
“我以後會還你。”薛未懸說道。
薛慈當然不懷疑,以後的薛未懸能付出這筆代價。
他隻是突然想到,到時候的薛未懸會不會後悔,自己在競爭者眼前露了怯。
“你要多少錢?”薛慈說。
旁邊的張秘欲言又止。雖然他不知道薛小少爺為何還沒有發怒,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薛未懸就這樣哄騙錢財得手。不禁低聲在薛慈耳旁道:“這就是個貪得無厭的豺狼,已經來向薛總要過幾次錢還不罷休。小少爺,你不能被他纏上了……”
“要了幾次,大哥都給了?”薛慈很平淡地道,“看來身份上是沒有問題了。”
張秘一下閉上了嘴。
而薛未懸抬頭打量麵前的薛小少爺。
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衣物裝束,氣質高傲冷淡,滿是被教養得很好而不知世事險惡的高貴氣勢。估計也就是個沒步入社會的學生,是最好哄騙的對象。薛未懸這麼想著,但是準備獅子大開口的價錢又往下壓了一壓:“二十……五萬吧。”
我當然不是看他一個學生,哪怕是薛家的小少爺,身上恐怕也沒什麼錢才這麼“心慈手軟”。
薛未懸想。
隻是總不能開個高價,一下子把人傻錢多的小少爺嚇跑了。
五萬對薛氏的小少爺而言,當然算不上什麼。但張秘卻更覺得憂愁起來,隻怕薛未懸胃口太大,而五萬隻是一個試探的開始。
薛慈果然點了頭。
“五萬給你。”沒等薛未懸高興起來,薛慈緊盯著他,黑沉的睫羽輕輕垂斂下,“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薛未懸猶豫了一下,他看著薛慈,覺得眼前這小少爺不像個白皮黑餡的,還是謹慎地道:“賣器官不行。”
“……不是。”
“好。”薛未懸爽快地說。能得五萬塊,不管是一件事還是十件事,都是他賺。
薛慈給他轉了五萬過去,薛未懸打開自己二手收來的舊手機,打開軟件轉了半天才進去,查收到賬戶上的錢,才一氣把手機塞進兜裡。
薛未懸想到,薛家果然很有錢,這麼個小少爺拿個幾萬塊眼都不眨。
他積極地問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