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陳朗現在才來問,因為這場生日會對於商柏衍而言,算是頗為雞肋。
去了可以說是給何老一個麵子,畢竟是老早就起家的世家之一,然而不去也完全說得過去,畢竟在商家麵前,何家還夠不到需要他們交往的量級。
商柏衍揉著眉骨,這一刻,或許是不想再一直被剛才那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占據,試圖讓自己有一些新的事情。
男人道:“準備禮物,去。”
陳朗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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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裡,關麥事件暫時放下之後,秦倪繼續托腮,在電腦上瀏覽最近到底還有沒有那個劇組剛開在招女演員。
無人脈無後台無資源,在從來不缺美女的娛樂圈裡混簡直難上加難。
胡北忽然在旁邊接了通電話。
等他掛完電話回來時,眼睛看著秦倪,似乎在打量,又似乎有什麼話憋著。
秦倪瞟了一眼胡北那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怎麼了?”
胡北眼神謹慎瞧著秦倪,嘴裡的話想說出口,又忽然放棄:“算了沒什麼。”
秦倪被他這套勾的更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事,你說唄。”
胡北似乎做了很多心理準備,換了個正襟危坐的坐姿,看向秦倪,問:“我有個老板朋友,今晚參加一場宴會,原定的女伴臨時有通告可能回不來,你知道正式場合的女伴說不重要也挺重要的,所以你願意……去救個場嗎?”
秦倪下巴從掌心中抬起來,表情有些茫然:“啊?”
胡北說是個影視公司老總的生日會,到場的很多都是影視圈的人,去的話說不定還能碰碰運氣,拓寬下人脈也是好的。
“不過你要是不想去也行,我再問問其他人。”他問完似乎又生怕秦倪拒絕,忙補充。
原來就是這麼個事兒,秦倪一時不知道為什麼胡北還對她吞吞吐吐,表情認真:“你那老板朋友是壞人嗎?”
“怎麼可能!”胡北趕緊否認,又瞧著秦倪尷尬笑笑,“這不是怕你看不上。”
畢竟再怎麼說,從前也是正兒八經的商太太,權貴圈的頂層。
想找秦倪救場也是有原因的,這種場合的女伴,除了帶正兒八經的太太外,其餘以朋友秘書或者單純是陪伴關係出席的,主要講究個漂亮。
哪有比秦倪漂亮的。
秦倪聽到這個提議後聳了聳鼻尖,想起自己舉步維艱的影視之路。
“去看看唄,”她輕鬆答,“反正我也沒事。”
胡北立馬高興一笑:“那好,我這就給你準備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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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秦倪穿了身胡北向禮服店租的白色抹胸小禮服,又簡單化了點妝做了下頭發。
她從前穿慣了高定,這會兒穿這身小禮服在鏡子前照照,覺得也還湊合。
可能主要是底子好。秦倪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點頭心裡想。
胡北嘴裡說的那位老板朋友姓張,手裡經營一家負責在搭建影視城置景的小公司,跟胡北兩人以前在劇組當勤雜工的時候互相認識的。
張老板三十來歲,看起來人很和善,秦倪穿上高跟鞋跟他差不多高,看得出他很重視今晚受邀的何總的生日會,又很是感謝秦倪願意當他女伴。
秦倪對張老板笑了笑,坐上車。
張老板的奔馳車在市郊一棟彆墅停下,彆墅外鋪著紅毯,迎賓不停忙碌著迎接客人。
秦倪看到張老板下車時還緊張理了理衣襟。
她從前也陪商柏衍參加過幾場宴會,不過都是極小圈子裡的聚會,還隻能帶正牌太太的那種。
下車的時候,秦倪想了下,還是伸手挽上張老板的胳膊。
張老板立馬扭頭衝她點頭笑笑致謝,然後似乎更有了底氣,挺直腰杆,拿著邀請函往裡走。
迎賓檢查過邀請函,放兩人進去。
宴廳裡已經到了一部分客人了,正舉著香檳各自聊天。
今晚過生日的老何總在最顯然的位置招待賓客。
秦倪跟著張老板去跟老何總打招呼送禮,明顯感受出來這位老何總的敷衍。
對於張老板來說,這可能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次踏入更高一級圈子的機會,但對於老何總來說,張老板可能隻是個他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不重要的客人。
甚至是他為什麼今晚能在場,都是負責寫邀請函的秘書的隨手一筆。
自從父親走後,秦倪比張老板看過更多這些拜高踩低的冷眼,相比於張老板意識到現實的失落,她顯得更為淡定和看得開。
宴廳裡人越來越多,舞池裡也有人伴著音樂起舞,秦倪跟著張老板又受了幾次冷眼和敷衍,感受到似乎是有什麼重要客人來了。
不少人都圍向一個方向,即使不往那裡圍目光也都看過去,而剛才敷衍的老何總直接遠遠就過去迎接。
秦倪對於這個重要的客人沒有什麼興趣。
至於身旁的張老板,顯然也知道就目前這個情形來看,自己就算有興趣,也攀不上。
於是兩個人都沒有往人多的那裡湊的打算。
秦倪看到因為這個重要客人的到來而空了不少的舞池,聽見角落裡樂手吹的音樂,忽然有些技癢起來。
秦倪忽然扯了扯張老板的胳膊,問:“張老板,會跳舞嗎?”
“啊?”張老板老實答,“會。”
自從當上老板之後,為了打入那些社交圈,他還專門報班培訓過交誼舞。
秦倪聽後衝張老板歪頭笑了下,主動邀請:“去跳個舞唄。”
兩人牽手滑入舞池。
秦倪發現張老板的舞跳的比她想象中還要好,舞姿也隨之變得更為舒展,胡北給她租的裙子雖然款式普通但意外適合跳舞,裙擺又軟又蓬,秦倪跟隨音樂舞動,好久都沒有這樣跳過了,格外酣暢與開心,想起從前老師教過的,想象你跳舞的時候,有很多蝴蝶也在跟著你的裙擺一起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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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柏衍麵對專程過來迎接的老何總,點頭簡單應了一聲。
陳朗也跟著送上了禮物。
商柏衍在群人的圍簇中走進宴廳,拿了一支香檳,他個子足夠高,目光原本隻是簡單掃過周圍,然後在看到某一處時,卻忽然停了下來。
舞池裡,白色的舞裙飛揚時宛如蓬勃生命力的蝴蝶。
秦倪伴著音樂,跟陌生的男人,一起翩然快樂地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