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雲心中萬分糾結,遲遲都不敢去碰胸前稍稍發熱的玉佩,猶豫著猶豫著,那塊聯絡的玉佩已經沒了反應。
雖然主觀上有故意不接的嫌棄,但是江行雲還是鬆了一口氣,反正郯越又不知道,最起碼給點時間她好好想想再與郯越說這件事情吧。
江行雲用乾毛巾擦著未乾的頭發,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苦大仇深地歎了一口氣。
“為何歎氣?”
熟悉的男音突兀地在江行雲耳邊響起,江行雲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趁人還沒來到她跟前,悄咪咪地手指把卷到腕間的衣袖勾了下來,把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
江行雲還沒想好怎麼回答,腳步聲已經走近,那原本被她放在了一旁的乾毛巾再次蓋在了她的濕頭發上,力度不輕不重地擦著,“難道是在沐浴,所以不方便?”
江行雲垂眉,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身體卻有些僵硬,倒不是不喜歡郯越的靠近,她隻是擔心被郯越當場看出異樣,她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麼解釋。
“你怎麼突然來了?”免得郯越一直盯著她看,江行雲打算說些什麼轉移注意力。
“你不搭理我,還不準我來找你了?”郯越挑起了眉,直勾勾地看著江行雲,再問,“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為什麼要歎氣?”
江行雲長長的睫毛眨了下,說謊道,“沒什麼啊,就是娘親的壽宴快到了,白日裡需要我去接待一下客人,你知道我素來不怎麼會和人打交道的…”
說完之後,江行雲兀裝自然地看了郯越一眼,覺得自己應對得很完美,就是不知道郯越信了沒。
“原來是這樣?”郯越彎腰看著江行雲,她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一副再乖巧不過的樣子,郯越心裡覺得有些怪異,卻沒當場戳穿,隻是順著江行雲的話打趣道,“既然如此,不如我陪你一道如何?”
“我若作你的未婚夫,也算是名正言順。”他說著,伸手想要把江行雲散落在一旁的黑發夾在耳後,卻被江行雲不露痕跡地躲開了。
郯越心裡更覺有疑,臉上卻丁點痕跡都不露,隻是笑眯眯地看著江行雲,神色有些不正經。
“不、不了吧。”江行雲小小聲地反駁,“你堂堂一個魔界之主,總不會閒到去做這種小事情吧。”
姑且不說江行雲隻是隨便編個借口以圖蒙混過關的,就算真的是,也用不上郯越這尊大佛。
“你的事怎麼算是小事?”郯越看著江行雲,似笑非笑,“還是你嫌我上不得台麵?”
“嗯?”郯越越靠越近,薄唇幾乎要貼到江行雲的臉上,呼出的熱氣幾乎要灼傷江行雲的耳朵。
江行雲心虛之下做了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整個人似彈簧一般跳開了,半刻之後,江行雲反應過來,十分後悔,一抬頭就對上了郯越似笑非笑的目光。
“不是,絕對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江行雲剛才退到了床榻邊,離得郯越遠遠的,卻還是強裝鎮定。
雖然江行雲覺得自己可能已經露餡了,但是完全把事實坦露出來的話,她還是需要再多一點的勇氣。
“那你離我這麼遠做什麼?”郯越雙手抱臂,支著下巴問江行雲。
“誰讓你剛才離這麼近的?”江行雲故意嗔了他一眼,找了個現成的借口回他。
“是嗎?”郯越上一秒還摸著下巴作出一副反省自己的樣子,下一秒就突然瞬移到了江行雲麵前,長臂一伸,緊緊地摟住了江行雲的腰,耍無賴般地挨在江行雲耳邊說話,“那就多親近親近,慢慢就習慣了。”
江行雲伸出手,不輕不重地在男人結實的胸口上打了一下,心裡卻已經完全放棄抵抗了,埋在他胸口控訴道,“你怎麼老是這樣?”
“這樣是哪樣?”郯越壓低聲音,溫熱的唇沿著女子姣好的眉眼一路往下,熟練地撬開牙關,直吻得江行雲身子發軟,喘不過氣來,隻能緊緊地摟住他的腰才能站穩。
這樣得了便宜還不肯收手,得寸進尺地輕輕咬了下江行雲分外敏感的耳尖,清冷的眉眼便在這一瞬間染上了萬般的風情,郯越把人摟得更緊了些,兩人身子幾乎要黏在一起,不留一絲絲的空餘了,“這樣,雲雲可還喜歡?”
趁把懷裡的人親得發暈之際,郯越摟著人壓在了柔軟的床上,一隻手抓住江行雲的兩隻手放在頭頂上,另一隻手撫摸著江行雲的臉,看著身下人紅得幾乎滴血的臉,郯越舔了舔嘴唇,整張臉在燈光的映襯下妖孽邪魅到了極點。
“郯越,你在做什麼?”江行雲想要動一下被禁錮住的手,卻被男人輕輕鬆鬆地壓製住了。
“做什麼?”望著江行雲微微發紅,似是貼了桃花般的眼角,郯越的眼神越發顯得幽深,他笑了笑,壓下身體裡的原始衝動,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是比較聽一下江行雲的解釋,“難道你沒有什麼事情想要與我說嗎?”
江行雲把臉瞥向另一邊,故意不看郯越的臉,明明想要生氣,說出的話卻像是撒嬌一般,軟乎乎的,“你不放開我,我怎麼說話啊?”
沒料到江行雲竟然會這般配合的郯越一聽,心裡稍稍有些失落,她這般聽話,郯越心裡的小算盤就落空了。
“禽獸。”江行雲朝見了郯越沒掩飾好的表情,冷冷地罵了她一句,隻是眉間尚且還有微褪儘的動人風情,罵得沒有一點兒說服力,反而想要讓人欺負得更狠了。
郯越知道江行雲臉皮薄,便也沒說出更孟浪的話,臉上卻笑得蔫兒壞,拉著她的手,溫言軟語地說著認錯的話。
江行雲卻不自禁地使了小性子,抽回自己的手,順勢把放在邊上的被單一扯披在身上,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顆腦袋看著郯越。
郯越看著剛才江行雲一氣嗬成的動作,愣了一下,被她整笑了,揉著額角,又好氣又好笑,“你這是做什麼?”
說罷,想要去拽江行雲身上的被子,卻收到了江行雲一個警告的眼神。
“誒,你彆過來,保持一米的安全距離。”
郯越聽到他的姑娘這樣和他說,更覺得苦笑不得了,心裡雖然無奈,說話卻還是順著江行雲,“聽你的可以。”
“不過…”郯越頓了頓,討價還價,“我覺得這距離太遠了,不好說話,所以擅作主張地減少了一般的距離。”
“你沒意見吧?”郯越挪到江行雲麵前,兩人中間也就隔了一個成年男人的距離。
“……”江行雲被差點被郯越的不要臉氣笑了,這男人明明都來到她跟前了,居然還要意思問她有沒有意見。
江行雲哼哼兩聲,表達自己真的很有意見。
“真生氣了?”郯越身體前傾,伸出手,像安慰小孩子一般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笑著問江行雲。
江行雲微微瞪大眼睛看著他,倒也不是在生氣,隻是在想怎麼和郯越說起她身世的事情。
“要是不生氣的話,是不是該說回剛才的事情了?”郯越挑起了眉,看著江行雲,眼神溫柔。
“要是生氣呢?”江行雲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問出這麼無聊的問題。
“那就隻能哄了。”郯越笑了起來,眼神帶著寵溺。
江行雲被自己也被郯越搞得有些不好意思,抱緊了身上的小被子,小聲地說,“沒生氣,不用哄。”
郯越知道他的小姑娘脾氣向來很好,心裡浸滿了溫柔,目光也變得更加溫和。
“那剛才是故意不回我的傳訊符的嗎?”郯越開始說正經事,本來他還真以為江行雲是不方便才不回複他,但是結合剛剛的異樣來看,這姑娘分明是故意的吧。
“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才急匆匆地趕來的,一來就聽到你在唉聲歎氣的。”
“分明是心裡有事,你還跟我裝傻扮懵,”郯越伸出手輕輕地戳了下江行雲的額頭,打趣道,“裝也裝得不像。”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老狐狸似的,整天就知道戲耍我。”江行雲挺直腰,撇撇嘴說。
郯越離得更近一些,不管江行雲小小的掙紮,伸手把江行雲連人帶被裹進懷裡,就像抱著個特大號的娃娃一樣,他一低頭就能看到江行雲亮晶晶的眼睛,這才滿意地勾起了嘴角。
“老狐狸有什麼不好的?”郯越挑起眉,“說吧,有事情彆瞞著我,我給你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