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也兜不了呢?”
“你還沒說,怎麼知道我兜不了呢?”郯越勾唇,隔著被子把江行雲報得更緊了,“再如何艱難,也總會有辦法的,雖然最後的結果也會不儘人意,但對我來說,能與你在一起,已經足夠好了。”
江行雲有被郯越的話安慰到,於是也彎眉笑了起來,“那我說了,你不要被我嚇到了…”
郯越便鬆開了江行雲,見她還是緊緊地裹著被子,尋思著江行雲是不是還有彆的意思。
“你說。”郯越伸出手,理了下江行雲有些淩亂的頭發,很是鎮定。
“其實我可能……不算是人。”江行雲看著郯越,緩緩說著。
郯越輕輕挑起了眉,問她,“那你是什麼?”
“那日你走之後,我就去問了娘親關於身世的事情,娘親說我出生時是被包裹在一塊七彩琉璃石裡麵的。”
“那你是天生天養,聖石成精?”郯越望著江行雲,提出疑問。
江行雲頓了頓,被郯越的話問到了,思考了下之後,搖頭,“不是天生天養,我是從我娘親身上生出來的,不過生來就被一塊琉璃石包裹著。”
“那你是人啊,傻瓜。”郯越認真道,“若我猜得不錯,應是有人故意把琉璃石放在你娘的身體,隻為了孕育你而生。”
郯越早就覺得江行雲的身世不簡單,江行雲這麼一說,思路倒是清晰了不少,“我曾聽我的父君說過,很久以前,神族還是三界之中最繁榮的一支,人妖魔三皆屈居於神族之下,但是一場量劫改變了所有,天地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數千位星官仙君在一夜之間隕落,重歸於混沌。”
“量劫?”江行雲喃喃。
“天地演化輪回,清空一切因果,始於混沌而歸於虛無,尋得合適的契機,再開辟新紀元。”郯越緩緩說道,見江行雲還是不太了解的樣子,再直白地補充了一下,“在那場量劫中,當時的仙界之主亓昊以一己之力保留住了數十位仙君的神格,等到合適的實際到來,便會重新振興神族。”
“而亓昊也是在那場量劫中唯一活下來的神祗,不過量劫過後,亓昊也耗費了不少精血,迫不得已陷入了沉睡之中,不過沉睡的隻是他一半的化身,另一半則投往人間轉生了。”
“我前幾天匆匆趕回魔族也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情。”
江行雲不覺瞪大了眼睛,想不通魔族和神族有什麼關聯,便把心裡的疑問了出來。
“是什麼事情?你們魔族和神族也有什麼彆的聯係嗎?”
“我父君和神族之主亓昊有點交情,更準確點來說,是我父君欠亓昊一份人情。”
郯越解釋,望著江行雲拋出了一個更大的消息,“這千年以來,神族之主亓昊其實一直在我魔界的領域沉睡著,而前幾天我接到屬下稟報說魔域有了異動,等我回去時果然封印已經破開了,本來應該沉睡的人已經出來了。”
“那你可有見過亓昊的樣子?”江行雲聯想到了什麼,問郯越。
“未曾見過,亓昊雖然沉睡在我的魔域,但因有封印的存在,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所以至今我都不知道這位傳說中的天界之主到底是什麼人。”
江行雲點點頭,又聽到郯越說,“不過還有一事,我想應該與你密切相關。”
“是什麼?”江行雲覺得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再說什麼她都不會再驚訝了。
“以前我父君曾與我提起,九重天之上有座天池,天池裡麵孕育著一枚聖石,呈七彩之色,不但瑰麗無雙,而且還關乎著神界的命脈…”
郯越看著江行雲,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瞧瞧這說的是不是你?
江行雲一手捂著臉,認命般地說,“是我沒跑了。”
“興許還有彆的可能呢?”郯越看著江行雲皺著的小臉,安慰著說。
話音剛落,郯越就收到了江行雲委屈巴巴的眼神,下一刻就見江行雲鬆開了一直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被子,自暴自棄般把長而寬的衣袖撩到了一定的高度,露出了纖細而白皙的小臂。
橘色的燈光之下,肌膚周圍似乎還縈繞著一層隱隱約約的光暈,再認真看些,還能看出七彩的顏色。
“你說,我會不會突然在哪一天突然變回石頭了?”江行雲對自己身體的變化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並不覺得這隻是一句空話。
她以前常覺得做人無趣,可是想到有那麼一天,她可能連人都做不成了,又對這人生生出了無限的眷戀。
郯越伸出手再次把江行雲抱在了懷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她柔順的黑發,說出的話有種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你信我,不會的。”
江行雲像隻貓一樣窩在郯越的懷裡,靠近他的時候,總是讓她覺得很安心,隻是那股擔憂還是占據在她的腦海。
“可是像聖石這種東西,一般都是用來祭天的吧?”江行雲覺得按照一般的套路,自己一定沒有猜錯。
“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郯越聽了江行雲的話,沒忍住用手彈了下江行雲的額頭,笑著罵她,“沒事彆看那麼多話本,那些都是騙人的。”
“你可是關乎天界命脈的聖石,就算是為了複興神族,也必須讓你好好的。”
“你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江行雲覺得到了這種地步想多了也無益,也不忍郯越為他擔心,便點了點頭,露出一副被他說服了的樣子。
郯越一眼就看出了江行雲的心中所想,也沒多解釋什麼,隻是握著她的手說,無聲地安慰著江行雲。
他心裡卻想,若真有那麼一天,他倒寧願自己去替江行雲受這苦,也不願看她受儘磨難。
耳邊傳來了江行雲小小的哈欠聲,郯越回過神來,勾唇問她,“可是困了?”
江行雲窩在郯越的懷裡不肯出來,聞言也隻是像小雞啄米一般點了點頭,沒有讓郯越起身的意思。
郯越坐在床頭,扯過放在身側的被子,蓋在江行雲的身上,溫聲道,“那就睡吧。”
“那你呢?”江行雲覺得自己在明知故問,但她確實不想郯越離開。
郯越低頭看到了江行雲隱含期待的眼睛,“我留在這裡陪你。”
話音剛落,郯越看見江行雲的眼睛輕輕地彎了一下,卻又忽然回避了郯越的目光,手指攥著被單的一角,似乎在做什麼重大的決定。
沒讓郯越等太久,他聽見江行雲說話,聲音有些輕,好似還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羞怯。
“那我的床分你一半。”
說完之後,江行雲覺得自己的臉好像被火燒起來了一樣,把蓋到肩頭的被子悄悄拉上了一些,遮住了臉,順帶還翻了個身,背對著郯越。
郯越一直看著江行雲的小動作,忍住沒笑出聲,但是看著被江行雲卷去了大半,隻剩下一丁點的被單,壓低了聲音,問背對著他的江行雲,
“那被子能分我一點嗎?”
江行雲沒作聲,卻輕輕地翻了個身,把一半的被子留給了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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